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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編小辮

拓跋宴頭疼,有些事實已經明瞭。林南渡的計劃就是拖住他們。下棋人高明,棋子也視死如歸。果然沒過多久,袁家主的管家就來請他們,跟著謝行雲的身後一行人來到姜帝住的院子,對於姜源流的死他並不在意。可不得不出現這個屋簷下。

是因為佈局的人就在裡面,下棋人邀請他們過來。在這場交鋒裡,有些是主動著的,有些是被動的當了一把棋子。

不管過了多久,他對這樣的人感到敬佩,但絕對不會接近,因為一旦手上沾染因果便是登天難。雖然他不是仙道一途,但是與命爭與天爭。處處危機,命懸一線。

他年少的時候也逞過英雄,認為可以順心順意,結果算計太多,失了本心,是身邊人痛徹心扉,花了很大的代價,把他撈回來,留得這殘破軀體。

畢竟這死的兩位和他八輩子打不著的人,只是麻煩的是他現在頂著鹿衣嵐的身體,在袁府做客,才不得不被牽扯進去。

只不過在場的人,只有天行宗和袁家人。他被安排著坐了下來。

袁家主慌亂,沒了主心骨,他實在承擔不了這樣的責任,說著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就出事了,主上是磕到了哪裡。

前一日他也是這樣六神無主,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瘋狂演戲:侄媳,主上沒大礙吧。昨日我去拜訪了你父親,只坐了一刻鐘就回房間休息。

不過堂前多了一位腹部微微隆起的女子:此事伯父不必憂心,我父不過飲多了酒磕碰了一下。

那女子容貌極盛,天庭飽滿,瞳孔目中隱約雙瞳,拓跋宴學過一些相術,仔細打量後卻老神在在地想:看來是她設的這場局,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有個子高的,不會有什麼麻煩。而且此女有雙王之相。肚子懷著的,也是十世好人轉世。

姜子衿吩咐侍女分發茶水。附耳聽過後。知道術法首領已經在城外被抓住,用喝茶掩蓋唇邊的笑意,看來天命在她。

凌晨時,在冷靜,理智地吩咐下人給他的父親換下血衣,換上乾淨的衣服,對著自己的心腹說道:父親,他這是思念純妃娘娘,相思成疾,晚間多服了一些吃食和丹藥,沒想到藥性衝撞,一時疼痛難耐,不小心摔到了,需要回宮修養。

後又吩咐袁府人請來天行宗一行人,才有瞭如今的鴻門宴。姜源流的脖子上被包了一層白布,躺在裡間。是死是活,但是她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別人也不可以指責她。

可是她這樣指鹿為馬,在場人卻無二話,一是她知道天行宗這行人從林南渡的嘴裡已經知道事情的原委,不會再插手此事。二是袁家是他的夫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論袁家在裡面到底起了什麼樣的作用,在這裡便是十分。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袁家主在那裝傻作痴,不接話。姜子衿也毫不在意,她需要知道的是天行宗領頭人的態度,這位說起來可是道子,說話比自己一個小國的公主要有用的多。

於是開口:我父親受了傷,需要回都城治療,可勞煩諸位仙長在回程的時候,能不能護送一二?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謝行雲想著幾位師兄妹的安危,也是笑著稱是:舉手之勞而已,夫人多慮了,正好我們要去白玉京,要路過姜都。

你知道這一路並不平順…

同路之人,照顧一二本就理所應當。

幾番客氣後,謝行雲就定下了去姜都的路程。

笑眯眯的飲完了剩下的茶。

一柱香後,該吃吃的吃,該喝的喝。

兩手一帶,把坐著吃點心的謝逢凰和拓跋宴都拎了回去。

拓跋宴雖然現在外表是個女子,吃食上也能放縱一些,他喜甜,但魔宮裡的人都不好口腹之慾,掌廚的傢伙又隨心所欲,多數肉食,少有精細的糕點。

這長公主的小廚房的廚師做的點心做的不錯,深得他心。

姬夜燈被點心甜到了,咬了一口,看見拓跋宴喜歡吃,把剩下的打包好,晚間賄賂拓跋宴,叫他多說說關於江玉留的事情。

謝行雲回去在玉牌上寫了書信,將來接頭的天行宗弟子拒了,叫他們先回師門彙報任務進度。

同時也同自己的師尊簡單彙報了一下。

師尊很快給了回覆:叫他們在新弟子入門門派大比之前回來就行了。

又留下儘量護住姜子衿肚子裡的孩子的命令。

謝行雲想著,小國公主,孩子,新舊交替,有什麼值得師尊特意囑咐的,怕是另有隱情,整件事情古怪地很。

西北角,拓跋宴用神識全程都看見了,把坐在自己房內旁若無人的某隻嘴巴塞得滿滿的倉鼠崽子拎起來,給了一巴掌。

姬夜燈吃夜宵吃的正開心的時候,被拓跋宴的一巴掌打的差點要見他早死的爹,端起桌上的茶水灌了幾口,用那雙貓兒眼死死盯著拓跋宴控訴:二師傅

虎口奪食的某人絲毫臉不紅心不跳,慢悠悠地把最後一盤點心拿過來。

你去探查過沒?

死了,死的乾乾淨淨,傷口在大動脈。失血而亡,但是有兩道。屍體上有花香。

估計花瑾原本想貓捉老鼠,逗弄一二。肯定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沒了耐心。

花瑾那老妖婆,修的可是絕頂的魔功,能將修士一身皮肉利用到極致,雖然姜國皇帝未入仙道,但是他也服用不少靈丹妙藥。

拓跋宴點了點對方的額頭:說什麼妖婆,下次行事,如果撞見了第一時間跪下來叫姐姐保命。她性子古怪,只要你不是要殺的人,嘴甜點多半會饒了你一命。

邪門歪道。你就這麼看不起你的徒弟,二師傅。

我這是在教你,如何同人打交道。我也是魔族中人,怎麼?

你才不是,你是我們宗門的人,我娘和舅舅都在等你回來。

拓跋宴想到自己心口上的舊疤,罪無可恕,如何回頭。況且你舅舅可是往我心口捅上一劍,他那麼恨我,我去找什麼不痛快。

有些事情,有些人註定不能一輩子同行,其實,就這樣挺好的。

無法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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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漸彌留,無藥可救。

姬夜燈見勸不動,硬生生地轉移話題:她同你不一樣,你是我的二師傅。我遇見她,自當懲惡揚善。

拓跋宴笑著不語,對於年輕人不聽話也無可奈何。畢竟那花瑾他也交過手,是個難纏的對手,雖然好鬥卻也有幾分俠氣。不會主動傷無名小輩。

他看著在吃飽喝足躺在自己的榻上的某人:臭小子

二師傅,怎麼了?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對不起m(._.)m,我忘了你如今是女子。

滾犢子

第二天,謝逢凰來敲門的時候,拓跋宴睡眼惺忪,困的要死。

他昨夜沒洗漱就上床了,歇了片刻。

再醒來時,看見謝家小鳳凰的這張漂亮臉蛋,也沒有多高興,半眯著眼含糊。

謝逢凰是來通知鹿衣嵐,要不要採買東西,明天他們就去上路了。

但是看到鹿衣嵐這副模樣,也知道對方還在休息,說了過兩個時辰再來。

披著鹿衣嵐身體的拓跋宴聽到這話,也不客氣,畢竟他年紀大了,缺覺,不睡的足沒有精神。

這一覺就睡到了中午。

拓跋宴伸了懶腰,準備起床,卻看見外間坐著一位男人,仔細一看原來是天行宗的道子。

他路過對方,大搖大擺去洗漱。

這位道子,卻連忙轉過身,雙耳緋紅,使術法將不自覺的某人用一床被子包住,裹得嚴嚴實實。

謝行雲把頭低著,喝著茶掩飾面上的紅暈:我是個男子,姑娘怎麼可以就穿著裡衣當著我的面做事。

你身為一個男子,不經過我的允許入了我的房間。你還在乎這個

師妹,她去準備給你的早飯。我就在外間坐了片刻。

拓跋宴看了對方的反應,好笑,轉身到裡間把外衣穿上,後出來嘴裡含著蜂蜜水漱口:早飯?如今該用午膳了吧。

謝行雲聽著動靜,揹著身:鹿姑娘,我有事同你說,你父親的意思是儘快把你送上天行宗拜師,可是姜國我們也是要去的,你怎麼想,跟著我和師妹一起,還是等袁府壽宴結束等蓮花尊來接你一同山上。

拓跋宴不作聲走到對方的背後,準備逗一逗這位道子。

沒成想對方突然回頭。

兩眼撞上。

說書人說謝行雲長的好,拓跋宴嗤之以鼻,今次湊近了看,鼻子就是鼻子,眼睛就是眼睛,同別人長的不一樣。長的…過分好看…。

其實在拓跋宴的人生裡確實見過不少的美人,男女皆有。

其按照拓跋宴本身的相貌,也算得上箇中翹楚,可是有的人天生就是按照人心窩上尖尖長的。形容男子英武有很多說辭,要說人中呂布,說應像蓮花君子。說他狂放如有林下之風。

而謝行雲像一團雪,崑崙山上那最白一株。眼睛是多情的,琥珀波光粼粼,可是鼻子高挺,唇瓣赤紅。神色通常是端肅的,自持的。

而今天他沒穿天行宗的弟子服,只穿了一件白色繡著玉蘭花的長袍,用玉冠束髮。一半散發一半用玉簪梳上去。

覺得自己好大一個魔,竟然看一個小輩入了神。

拓跋宴自覺無言以對,笑眯眯地抬頭給自己打氣:仙長的頭髮有些亂了,打著扯下對方的頭髮扎小人詛咒的心思拿出不知哪裡來的梳子說著我來幫你整理就上手了。

謝行雲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磕磕碰碰地,轉移話題。想要躲開。

拓跋宴笑嘻嘻,蠻力出擊,給對方的本來整整齊齊的硬生生紮上兩個小辮。髮尾還繫上一條紅繩

藏起薅下來的頭髮,拓跋宴把謝行雲推到銅鏡前,熱情地推銷自己的手藝:

仙長就是太素了,看著平時冷冰冰的,紅色多喜慶啊。

莫名其妙被被鹿衣嵐紮上小辮的謝行雲,也不知道怎麼的,腦子裡像一團漿糊一樣。看著眼前女子突然同對方小時候對不上號。長大了,也有了女子的樣子。可是性子同以前是一樣的。

活潑外向不怕生。

本來看著對方出嫁的樣子,他還擔心這一隻小皮猴子能不能同夫君和和美美。

他對於自己的義妹的夫君,一開始並不在意,並見過一面,長的不錯可是身體太虛了。

他是一開始接到任務的時候,並沒有認出。只是當作普普通通的一次任務。

直到同師尊彙報最近的情況的時候,師尊提到了是他的義父發的任務。

鹿家,鹿衣嵐被鹿伯父壓著繡嫁衣。

他作為外男,同義父只是簡單敘舊。

送嫁路上,到了客棧休整,他只是問候一下,沒有同對方見面。

他看見了來送禮單的人。他也曾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鹿衣嵐真相。

直到一個神秘人,把信傳到了鹿伯父那裡。

鹿伯父要求他護住義妹

他才大鬧南風曲。

在新房裡找到她後,告訴她真相後,

為著照顧她的情緒,刻意的同對方保持著距離。問:鹿姑娘,你的夫君是魔域中人。你的父親託我來找你。

穿著紅嫁衣的鹿衣嵐沉穩地為自己頭上插上鳳釵:多謝仙長告知,不過我有自己的打算。

再後來,暴露,打架,天翻地覆。

再在新房裡找到鹿衣嵐,對方一直沉默著。

一路行來,她怕是忘了他這位義兄。或者還記恨著他毀了她的姻緣,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義妹是個活潑性子,小時候同鹿家父女相處的點點滴滴還在眼簾。如今這般胡鬧,確是打破了兩個人的隔閡。

謝行雲的心裡突然輕鬆起來。

預設了對方的行為。

拓跋宴突然看著對方好像放棄了掙扎,瞬間無趣,覺得兩個人之間可能有什麼誤會,但看著對方自得其樂的樣子,也不好打破。他咬了咬牙,看了看對方的脖子,心裡想著:就是因為你,道子,大師兄,我才沒了夫人,還變成了一個女人。你賠我香香軟軟的老婆。

手上編小辮的動作更加粗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