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吃完午飯,就回到沉甜的家裡,沉甜的東西其實並不多,基本上只有常穿的衣服和日用品,再就是她的花花草草們。
兩人到家時,陸森川讓喬逸飛找的搬家公司已經到了,沉甜連忙開始收拾。
陸森川好像很忙,沉甜收拾時,他一直在接電話,沉甜忍不住問他“是不是公司有什麼事兒?你去處理吧,我自己可以的。”
陸森川看來是真的有事兒,他沒有拒絕,“我讓喬逸飛,算了,我讓琳達過來幫你看著。”
“不用了。”沉甜連忙拒絕,兩人的關係,他們兩個人自己都還沒有理清,沉甜哪敢讓別人知道,“我自己真可以。”
陸森川沒有堅持,叮囑好搬家公司的人之後,就回了公司。
出問題的是美國的業務,與未來長期合作的一個設計公司,接到投訴說未來提供的智慧家居服務有非法採集使用者資訊的嫌疑,美國人向來重視人權,在沒有查明真相的情況下,就有不少人聯合起來組成了維權工會,又是遊行又是在網路上到處傳播不實訊息。
有不少不了解真相的使用者已經受到了影響,開始抵制未來的產品,甚至就連好幾年前購買過未來產品的使用者,都在跟風要求退款,未來的局面非常被動,這件事如果不能妥善解決,未來面臨的不止是鉅額的罰款和賠償,更嚴重的是可能會永久的失去美國市場,甚至還會影響到國內的業務。
陸森川連夜飛到了美國。
他是到了機場才給沉甜發了條資訊,告訴她出了些事兒,要去美國一趟,別的什麼都沒有多說。
沉甜想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兒,又怕影響他的工作,想了想,最終還是隻提醒他按時吃飯,注意身體。
沉甜本來以為,第二天到了公司,自然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沒想到,公司裡完全沒有一點訊息都沒傳出來,看上去一切都是風平浪靜的樣子。一切都是風平浪靜的樣子。
陸森川在美國卻是忙得焦頭爛額。
這件事情明顯是有人組織策劃的,對方有備而來,打的就是讓他措手不及的主意。而且一旦處理不好,很容易上升到政治層面,陸森川絲毫不敢大意。
他這次出差,除了法務人員,還帶了專門負責公關宣傳和輿情處理的副總陳嘯,陳嘯是陸森川的校友,對美國的一些市場競爭比較瞭解。
陸森川和陳嘯商量了幾套方桉,最終決定還是以法律途徑為主線,輿論導向為輔線,既然對方已經挑起了戰爭,陸森川自然不是怕事的人。
不過這樣一來,就需要找一個當地的律師,這個人需要非常熟悉美國的法律,同時,不怕得罪美國的品牌。
讓陸森川和陳嘯沒想到的是,他們一時居然沒有找到願意替他們打官司的律師,這件事兒正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真相不明,沒有人願意趟這趟混水。
陳嘯想到了柳悅然,柳悅然畢業後就進了美國最大的律所,她的師父是美國最知名的律師之一Joey,可以說是業務能力和人脈都具備。
沒想到,陸森川並不贊成去找柳悅然。
“這件事兒影響不小,她不一定能幫上忙,反而讓大家都為難。”
沒想到,柳悅然主動找到了陸森川。
“森川,咱們當年也算和平分手吧?我以為我們還是朋友,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以為你到了美國一定回來找我,沒想到,居然還要我主動來找你。”
柳悅然這麼坦蕩,陸森川反而不好說什麼了,而且,柳悅然確實幫得上忙,雖然她不能說服Joey接下未來這個桉子,但是她可以創造機會,讓陸森川見到Joey,這樣陸森川才有機會跟Joey溝通。
事實證明,柳悅然確實幫了很大的忙。
在柳悅然的牽線搭橋下,加上金額不低的律師費,Joey最終接下了這個代理,Joey不愧是金牌律師,不但懂法律,更懂人心,他給了陳嘯很多公關的建議,及時地控制住了輿論,避免事態繼續惡化。
無錯書吧雖然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但是未來有了足夠反應的時間,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緊張了將近一個月的心情終於放鬆下來,陳嘯約了飯局,請柳悅然吃飯,讓陸森川一起出席。
“這次多虧了她了,而且又是老同學,於情於理也得感謝感謝她。
“嗯,你另外給她準備個紅包。”
“早就準備好啦,還要老闆提醒,那我這個副總不是白當了!”
柳悅然沒有拒絕他們的邀約,三個人都是校友,一起吃飯倒也並不尷尬,回憶回憶青春,聊聊這些年的經歷,頗有些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的無奈。
“悅然,你性格可變了不少,溫柔多了,以前就跟個女漢子似的,得理不饒人。”
“我是律師啊,可不就是得理不饒人嗎?”
柳悅然不以為意,隔了一會兒,看著陸森川問,“我以前真像陳嘯說的那樣嗎?”
“不用理陳嘯,你的性格直率,這是你的優點。”
“行行行,你倆是一夥兒的,都別理我。”陳嘯故作受傷的自己喝了一杯酒。
柳悅然也端起一杯酒,“陸總,陳總,我打算回國了,兩位老闆,有沒有什麼好工作推薦呀?”
“回國?”陸森川和陳嘯都很意外,你在美國發展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想回國了?”
“我想吃我媽包的餃子了。”
大家都認為柳悅然是上能打官司,下能修水管的女漢子,卻總是忘記她也是個需要保護需要照顧的女孩兒,獨自在美國打拼多年,她也曾經歷過被房東把行李扔到大街上,大半夜無處可去;也曾經歷過被對方的辯護律師死亡威脅而不敢回家,連續一個月都在律所打地鋪。
她只是,想家了。
陸森川和陳嘯都經歷過獨在異鄉的感覺,多少能夠理解柳悅然的感受。
“這不就趕巧了嗎?小川最近剛好在琢磨著要找個法律顧問。”
“真的?陸總,您看我行嗎?”柳悅然俏皮地向陸森川眨眨眼。
“你要是願意來,我自然歡迎,只是未來的法律顧問恐怕並不符合你的職業規劃。”陸森川實話實說。
“這可不一定。陸總,那我們可說好了,等我回國了,就去你那面試,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你可不許為難我哦~”
“你放心吧,悅然,你的能力在那擺著,我們求之不得呢。”怕陸森川有所顧慮,陳嘯替他圓了過去。
陸森川又在美國呆了半個月,等到事情基本定性,輿論基本平息,他才回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