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陸森川終於放開沉甜時,兩個人都滿臉通紅,呼吸急促,陸森川一眨不眨的盯著沉甜,沉甜卻羞得不敢抬頭,好不容易找回了呼吸。
兩個人牽著手說了一會兒話,才看了一會兒星星,陸森川又吻上來,沉甜手抵在陸森川胸前,不讓他靠近,“好累”。
兩個座位間隔著一段距離,兩個人都得費點力氣才能靠近對方。陸森川一隻手伸到沉甜背後,一隻手托起她膝彎,將她抱過來,放到自己腿上,沉甜嚇了一跳,緊緊摟住陸森川的脖子。“這樣就不累了。”
陸森川說著,又輕輕吻上沉甜的額頭,臉頰,嘴唇。
整個晚上,兩人親一會兒,說一會兒話,再親一會兒,窗外只有夏日蟬鳴,兩個人的世界裡只有彼此。
到底還是沒看到流星,陸森川送沉甜回家,卻捨不得放她下車。
“沉甜,我最晚25號就得走,你別回老家了,留在上海,多陪陪我,好不好?”
沉甜也捨不得陸森川,可她只有半個月時間了,學費還差了不少,她糾結了很久,還是拒絕了陸森川,“我20號回來。”
陸森川又像望夫石一樣在上海等了沉甜兩週,沉甜一到上海,行李都沒放下,陸森川就興沖沖的說要帶她去個地方。
陸森川帶沉甜去的,是J大旁邊的一個高檔小區的一套躍層公寓,裝修的很舒適,打掃的也乾淨。
“本來不想租房子的,但是買房子有點來不及了,而且還得管我爸媽要錢,他們肯定會問東問西的,所以讓德叔找了個新房,沒有其他人住過,也找人打掃乾淨了。”陸森川向沉甜邀功。
無錯書吧“幹嘛要浪費錢租房子,我肯定要住宿舍的。”
“住宿舍幹嘛,那麼多人亂哄哄的,再說我要是老給你打電話也不方便。這個小區很安全,你住這兒我才放心。”
“可是學校的住宿費都交了,這裡房租也很貴吧?”
“房租能有多貴,再說我已經交了一年的了,退不了了。”
陸森川不想因為這些小事兒跟沉甜花時間爭論,“咱們去超市吧,你看看這裡缺點什麼,我們一起買回來。”
大件的傢俱家電陸森川都備齊了,還給沉甜準備了一臺電腦,但是日用品之類的,因為不知道沉甜的喜好,反倒沒有買。
錢都交了,沉甜沒辦法,想想自己要是打工,可能趕不上宿舍的關門時間,也就沒有再堅持。
接下來幾天,陸森川每天接沉甜過來,除了帶沉甜在附近逛逛,熟悉熟悉環境,兩人就窩在這套房子裡膩歪。
陸森川這個暑假沒出遠門,在家待著沒事兒做,倒是跟著阿姨學了幾道菜,這幾天有機會拿出來獻寶,兩人乾脆也不出去吃飯了,陸森川每天給沉甜做飯。
陸森川做的算不上好吃,但是看他笨手笨腳的在廚房忙活,沉甜不知怎麼覺得特別想哭,陸森川才19歲,卻莫名的給了沉甜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安全感。
陸森川走的時候,沉甜沒有去送他,陸森川知道,沉甜在機場一哭,自己肯定捨不得走了。
兩人還沒有嘗夠戀愛的甜,就開始了相思的苦。
計算機專業大一的課程本來就緊,而且沉甜想拿最高獎學金,學習成績必須在班內前10%以內,加上她還要打工賺自己的生活費,沉甜完全沒有體驗到象牙塔的自由美好。
小姨已經把學費沒攢夠的部分補上了,大學的生活費比高中要多得多,沉甜實在不好意思再讓小姨來承擔,母親賺的錢除了日常花銷,還要拿出一部分還債,更幫不上忙,沉甜只能靠自己。
沉甜在不同時間接了三份家教的工作,回到宿舍後,幾乎一句話都不想說,有時候累得躺到床上就能睡著。
謝遲遲勸沉甜,何必把自己搞得這麼累,她的這點學費和生活費,對陸森川來說可能只是一頓飯,一瓶酒,一個心血來潮的小禮物。
沉甜卻對謝遲遲說,“我是一個獨立的人,我希望我可以平等的站在他身旁,跟他攜手前進,而不是成為他的影子,依附於他,直到慢慢失去自己。”
沉甜像是回答謝遲遲,又像是在安慰自己,“等熬過這一兩年,就好了。”
陸森川對這段戀愛本來就視若珍寶,太過看重,反而難免患得患失。
他的學業也不輕鬆,但他一有時間就會聯絡沉甜,可沉甜總是回的很晚,甚至不回,雖然知道沉甜不是在上課就是在打工,陸森川還是難免抱怨,加上2萬公里的距離和12個小時的時差帶來的巨大的溝通屏障,兩個人總是因為各種小事兒而爭執,冷戰。
兩人彷佛陷入了一個怪圈,分開就不斷的吵架,冷戰,但是隻要陸森川回到上海,兩個人見到面,就如膠似漆,一刻都不想分開。
陸森川課程很緊,並不能經常回國,但是隻要兩人能見一面,就能使見面的前後幾天都沾著光,變成了好日子。
只要他回到上海,沉甜除了上課和實在協調不開的兼職,其他時間全部跟陸森川待在一起,兩個人就待在陸森川租的公寓裡,有時候陸森川做飯給沉甜吃;有時候陸森川窩在沉甜身邊,絮絮叨叨的跟她抱怨在國外生活和學習的不易,以求得沉甜軟軟的安慰;有時候沉甜在書房做作業或者難得的看看喜歡的電影,陸森川就靜靜的在旁邊陪著她。
兩人做的最多的,就是緊緊地擁抱和親吻。
在親吻這件事上,陸森川彷佛有與生俱來的天賦,兩個人分明都是初學者,陸森川卻總能輕易的將沉甜親的渾身發軟,毫無力氣反抗,不得不任他予取予求。不過,到最後受罪的總是陸森川,有時候沉甜都能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然後看他不得不跑到浴室去沖涼水澡,帶著一身的冰涼水汽回來,有時候一晚上要衝好幾次。
沉甜於心不忍,有一次摟著陸森川的腰不讓他起身,頭使勁埋在陸森川懷裡,紅著臉小聲地說,“陸森川,其實我可以的。”陸森川聽了,忍不住摁著沉甜狠狠地親下來,可最後還是把頭埋在沉甜脖頸,啞著嗓子說,“別撩我,現在你還小,過兩年,你躲都別想躲。”
沉甜比陸森川小半歲,剛滿18歲不久,陸森川捨不得動她。
衝完涼回來,陸森川抱著沉甜,鄭重其事地說“大學一畢業,我們就結婚。”
沉甜還沒想過這些,但是想到陸森川已經將她計劃進了自己的人生,她內心被前所未有的歸屬感佔據,倚在陸森川懷裡,也鄭重地點點頭。
陸森川對沉甜是真的上心,加上兩人長期異地,異常珍惜在一起的時光,陸森川幾乎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沉甜。
沉甜平時在宿舍住的其實不多,但是陸森川每次回來都會給沉甜的舍友們帶禮物,請她們吃飯,就為了讓沉甜在宿舍過得舒心一點;
不管跟誰,不管在家裡還是在外面吃飯,只要沉甜多看了一眼一道菜,不管陸森川上一秒在做什麼,下一秒這道菜就會出現在沉甜的碗裡;
沉甜家不常吃蝦,也不擅長剝蝦,吃飯時遇到蝦一般都不碰,陸森川就養成了給沉甜剝蝦的習慣;
沉甜有痛經的老毛病,陸森川給她揉肚子,有時候揉著揉著睡著了,半夜醒來,手還下意識的在動。
兩人就這樣既甜蜜又煎熬的度過了分離後的第一年。
龍應該藏在雲裡,你應該藏在心裡---沉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