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突然一個衣著周正的男人出現在兩人面前,手中摺扇開啟,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區區不才王儉,今秋才被推薦為舉人。今日良辰美景,不知在下可有幸邀姑娘與令弟共賞花燈?”
周圍的幾個窮酸書生也跟著附和。
“小娘子,今晚遇到王舉人可是你的福分,還不快答應了?”
“就是!王舉人的父親可是回春堂的掌櫃。”
“回春堂知道嗎?那可是舊塵山谷最大的藥堂,江湖豪門宮家的產業。”
【懂了,宮家的狗是吧。還挺有出息啊。】
宮遠徵眼神一厲,冷冷道:
“滾開,這是我娘子。”
王舉人見宮遠徵不識抬舉,當下也怒了。
“好啊!你這小子年紀輕輕,不思學業整天圍著女人轉。真是人面獸心、道德敗壞、傷風敗俗……”
他還沒說完,就感覺到周圍氣壓驟降,宮遠徵的眼神危險得可怕。
吞回了後面的話,故作鎮定的道:
“你……你給我等著!今天算你小子好運,下次再碰見我定要好好教訓你!”
“碰——”
宮遠徵一拳擊出,王儉瞬間流下兩行鼻血。眼睛一翻便跌坐在了地上。
“不用等下次,我現在就教訓你。”
王儉嚇得屁股一個勁兒的往後挪,朝身後的嘍囉吼道:
“沒用的廢物!還不上去給我把這小子往死裡打!”
他此時跌坐在地,一抬眼才看到宮遠徵腰間的宮門令牌,上面赫然刻著一個“徵”字。
當即嚇得魂飛魄散,跪著就給兩人磕頭。
“大人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再也不敢了。”
身後小嘍囉見狀也跟著跪地求饒:
“大人饒命,小的們再也不敢了。”
無錯書吧【嘖嘖嘖……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
【弟弟你這惡名還能讓惡霸當街痛哭啊!牛的!】
宮遠徵:……
確認過眼神,你就是我的拆臺第一人……
宮遠徵心情十分舒暢的一把摟上蘇婉的纖腰,冷冷道:
“滾下去,別影響我和娘子逛街。”
“是是是!多謝大人高抬貴手。”
幾人又給兩人磕了個頭,屁滾尿流的就跑沒影了。
街道上有一瞬的安靜,又恢復了買賣唱和的繁華氛圍。
眾人也不敢大聲議論兩人容貌了,卻還是時不時的偷眼瞧著這對兒長得跟神仙似的小情侶。
“公子,您家娘子長得這般閉月羞花,戴上這簪子一定好看,要不要給她戴上試試?”
只見奶兇修勾勾瞬間變成了星星眼。
他說婉婉是我娘子誒~
當即拿過簪子戴在了蘇婉頭上,笑得像個甜妹一樣。
“嗯……我也覺得娘子好看。這簪子多少錢?”
“嘿嘿,今日上元節,給公子打個折,二百兩文銀。”
蘇婉:!!!
當即把簪子取下來就要還回去。
“你搶錢呢!”
【這破玩意兒放在宮門狗都嫌,還要二百兩?!】
【姐的韭菜只能姐自己割,誰都別想來沾邊!】
手卻被宮遠徵一把按住。
修勾勾笑得像個二傻子,從懷裡掏出張銀票子就遞了過去。
“二百五十兩,不用找了。”
蘇婉:!!!
【這數字真美,像你。】
一時間,周圍的商鋪都像發現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財富密碼。
都知道這裡有個人傻錢多的公子哥,只要誇他娘子幾句就有銀子拿。
都開始七嘴八舌的吆喝起來。
“公子,你家娘子的眼睛真好看,那些說星星好看的人,一定沒見過你家娘子的眼睛。我這手鍊五十兩一串。”
“不用找了,來五串。”
“哎喲~老李,快回家看看是不是咱家的畫本子忘合上了,裡面的仙女偷偷跑出來了?哎喲,不對!這位姑娘比仙女好看多了!咱家這頭繩十兩一根。”
“不錯,來十根。”
“得成比目何辭死,只羨鴛鴦不羨仙。老身今日才懂,原來說的就是兩位這樣的神仙眷侶。咱家這馬桶刷……”
“這個好,來十個。”
“公子,我覺得他們都太虛偽了。這麼假的話都能說得出口,照我說,這世間的所有言語拿來形容您和這位姑娘都差點意思。咱家賣的這個……”
“好,都要了。”
蘇婉:……
她阻止的速度已經趕不上宮遠徵往外面撒錢的速度了。
【錢多給姐說,讓姐替你分擔啊!】
【失算啊,早知道韭菜這麼茁壯,就應該先把你薅禿了再放出來。】
【真是謝謝你昂,為義烏的經濟貢獻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宮遠徵也不理她心裡的碎碎念,聽到有人誇婉婉,誇他們般配就是高興,像個散財童子一樣拼命往外撒錢。
沒多久身後的幾個隱衛就不得不現身,身上都掛滿了大包小包的破玩意兒。
蘇婉的頭上也綴滿了各種廉價裝飾品,像個被精心打扮了的洋娃娃。
雖然覺得宮遠徵實在幼稚,但也忍不住心裡暖洋洋的。
被人無條件寵愛的感覺真好!
突然便聽見一陣鑼鼓喧天的響聲。
一個壯觀的舞獅隊伍裹挾著浩浩蕩蕩的人群往這邊走來。
舞獅隊後面又跟著許多踩高蹺的、耍雜技的、打鐵花的、放鞭炮的……
一時人聲鼎沸,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宮遠徵下意識就要去抓身邊的蘇婉。
卻抓了個空,再四下張望已經看不到蘇婉的身影。
當即大驚失色,發動所有帶出來的隱衛去找。
和蘇婉相處這麼久,他能感覺到她的體質異於常人。
但也很清楚,她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武功盡失。
今天出門,他便給了她幾樣防身的毒藥和暗器,如果遇到普通人,她自然可以應對自如。
但如今局勢動盪,萬一蘇婉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宮遠徵根本不敢想會發生什麼,只要想一下就心痛無比。
只能用內力不斷撫開周圍的人群,雙目通紅的排查著周圍的每一個人。
身上已經被人流撞出了好幾處淤青,還被好幾個大膽的江湖女子趁機揩了把油。
他卻渾然未覺,不斷的往人群中擠。
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不能失去婉婉,一定要找到婉婉!
“公子,坐在橋頭的那個好像是蘇姑娘!”
身後隱衛來報,宮遠徵立刻轉身往橋上看去。
只見一個黑衣勁裝的男子垂首在蘇婉身後說著什麼。
蘇婉臉上的表情竟是他從未見過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