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怒瞪著上官淺。
上官淺這個壞女人,一天不和他作對就不爽是吧?!
雖然想著八成是上官淺在騙他,卻還是急匆匆的去跑去找蘇婉了。
臨走還不忘警告道:
“我哥現在心情不好,你要是敢亂來惹他不開心,我饒不了你!”
“是是是!快去吧!”
宮尚角的書房內此時沒有點一盞燈,哪怕現在是大白天,房間裡也是一片昏暗。
宮尚角就這麼沉浸在昏暗裡,內心也沉浸在無邊的昏暗之中。
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寒衣客冰冷弒殺的眼眸、母親驚慌的護在幼弟面前、冰冷的劍橫劈而下、兩個嬌軟的身軀瞬間倒地……
好像是過了很久,久到他感覺自己已經和房間裡的黑暗融為一體。
眼前突然走進了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像是突然照進黑暗裡的一束光。
他穩了穩心神,才看清是身著白衣的上官淺。
上官淺餘光瞥到宮尚角一個人坐在黑暗裡。
卻裝作沒看見,蹲下身收拾起地上的碎瓷片來。
“誰讓你進來的?!”
宮尚角厲喝出聲,嚇了上官淺一跳。
手上的瓷片脫落,瞬間在她手指上劃出了個大口子。
上官淺雙眼通紅的看著宮尚角。
“宮二先生今天好像很生氣。下人們都不敢靠近,我很擔心你,想進來看看。”
“他們不敢靠近,你就敢靠近?”
上官淺立馬仰著頭,楚楚可憐的看著宮尚角。
“我敢。因為我知道大人表面上對別人很嚴格,其實卻很溫柔。”
宮尚角冷笑,一把扯過她受傷的手,往上面撒了大量的外傷藥,用布條纏了起來。
他的故意用了很大的力道處理傷口,最後直接用手指重重的按在了她的傷口上。
“嘶——”
上官淺疼得忍不住渾身顫抖,卻還是紅著眼,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現在還覺得我溫柔?!”
“在我心裡,大人做什麼都是有道理的。”
宮尚角止不住的冷笑。
在上官淺身上發洩了一通,他心中壓抑的情緒似也得到了緩解。
“下去吧。”
上官淺緩緩起身離去,卻在快要出門的時候聽到他說:
“今天是上元節,弟弟約了蘇姑娘。你晚飯便和我一起吃吧。”
上官淺應是,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
蘇婉此時正坐在涼亭裡,一邊曬太陽一邊喂宮尚角的大肥魚。
她現在也不敢吃這些小祖宗了,只能隔著清澈的池水流哈喇子,小臉上寫滿了慾求不滿的表情。
然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
一轉頭就看到宮遠徵噠噠噠的就朝她跑了過來。
蘇婉心中也是一喜,雙手一張,就被撲了個滿懷。
就在抱緊蘇婉的那一刻,宮遠徵今早受到的一萬點心理創傷,好像都在一瞬間被治癒。
鼻頭一酸,小珍珠便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只是和剛才不一樣,這次的眼淚是甜的。
宮遠徵抱著懷裡溫軟的人兒就不想撒手,頭埋在蘇婉胸前。悶悶的道:
“姐姐剛才找我?”
“沒有啊!你今早不是和jio公子去執刃殿了嗎?我找你做什麼?”
宮遠徵就知道,上官淺那個壞女人又在騙自己。
不過也懶得和她計較了。
蘇婉還從沒見過這麼難過的修勾勾,心中也是一痛。
輕輕拍著他的狗頭,問道:
“這是怎麼啦?誰欺負你了?!”
【好啊,居然有人敢欺負我家狗子!】
【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那年十八,姐雙手插兜,還不知道什麼叫對手!】
宮遠徵埋在她懷裡,也沒有瞞她,抽搭搭的就把今早發生的事和她說了一遍。
蘇婉一聽是宮尚角和霧姬,立馬慫了。
【呵呵……都打不過。你還是先被欺負著吧。】
見宮遠徵這麼難過,她心裡也是酸澀無比。
不停的給他拍著背,安慰道:
“誰說你是朗弟弟的替代品了!遠徵弟弟辣麼可愛,明明就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無錯書吧“再說了,我們每個人這輩子都會愛很多人。jio公子愛著他的父母、弟弟,以後也會有深愛的妻子。但也同樣很愛你。”
“你們每一個人在他心裡都是獨一無二的!”
宮遠徵靜靜聽著她溫柔的聲音,感覺那個多年的心結也在慢慢消散。
蘇婉憐惜的又摸了摸他的狗頭。
“不哭了嘛~遠徵弟弟笑起來辣麼好看,連吹過你的風都是甜的,jio公子怎麼會忍心拿你當替代品呢~”
【不就是個宮尚角嗎?有什麼稀奇的。哥哥千千萬,不行咱就換!】
【臭小子,你把我衣服都哭溼了!再不起來我削你!】
宮遠徵攬著她偷笑,卻還是沒有放開她。
“我沒有難過了,我就是想多抱抱你。我想你,剛剛只是一早上沒有見到你,我就想你想到心慌。”
剛哭過的聲音奶裡奶氣的,又夾雜著少年獨有的低啞磁性。
蘇婉感覺自己心跳直接漏了半拍,急忙岔開話題。
“咳咳……今天是上元節誒!我們去舊塵山谷玩兒好不好?”
宮遠徵抱著她的身體突然僵了僵。
為什麼要出宮門?難道婉婉是想和那個叫“系統”的組織取得聯絡?
再抬頭時卻又換上了少年般燦爛的笑。
“好!”
“姐姐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給你準備的禮物!”
沒過多久,宮遠徵就噠噠噠的跑了回來。
手裡拿了一盞玲瓏剔透、精緻到冒泡的蓮花燈。
蘇婉心中五味繁雜,不由便是眼眶一溼。
終於知道為什麼剛才摸著他的手,便感覺到他手上有那麼多細細密密的傷痕了……
“姐姐,好看嗎?是照著出雲重蓮做的哦~”
“出雲重蓮?”
【啊這題我會。據說那花珍貴無比,世上只有三朵,都是被這小子培育出來的!】
橙色的燭火映照上少年精緻的臉頰,他的笑容溫柔無比。
“是啊……出雲重蓮乃是世間至寶,就和姐姐一樣。”
蘇婉臉騰得就紅了,急忙扯著他就走。
【九命,這臭小子是開啟了什麼神秘開關嗎?嘴裡的情話跟自來水一樣,開了閘就往外冒!】
【羞死我個十八歲老阿姨了!】
宮遠徵一臉享受的任由他拉著自己走。
宮門內的人不能擅自出去,兩人算是偷溜出門,腳步都放得很輕,不停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哪知就在兩人快要接近密道時,卻聽到一陣吵鬧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