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黎芊不知怎的，脫口而出，眼淚不知不覺充盈了她的雙眼，她想極力控制，可還是止不住的流下。

她覺醒了神力，反殺黑衣人，待看清黑衣人容貌，她驚訝而恐懼，那是自己的副將，因違反軍紀被自己在軍中除名……

最後一幅壁畫停留在石塔前，她正與先天帝鬥法，雲笙被另一人挾持，定眼一看，此人是……梵離！

自己被先天帝誅殺，而云笙揮劍自戕。

心臟突然刺痛。

此刻的黎芊很想反駁雲笙，破口大罵他的幻術，可切身的疼痛告訴她，這是真實存在過的。

遠古記憶的冰山漸漸融化，塵封已久的往事慢慢甦醒。

她不敢承認的是，存在她記憶深處的，這樣似曾相識的場景，竟然還在另一處真真切切的發生過。

梵離……你真的在騙我嗎。

像是故意要給黎芊看到這些景象，待她看完，虹影似有感知，漸漸轉動，壁畫頃刻間消失，神器又緩緩回到黎芊手中。

“你沒事吧……”

“小芊！”

“滾！你們都給我滾！”

雲笙與梵離二人接連來到黎芊身邊，卻被黎芊使出的紅光所傷。她憤而扔掉虹影，只一味的想逃離這兩個男人身邊。

“我是誰，到底，是誰……”

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雲端，前塵往事如洪水般呼嘯而來，充斥著她快要爆炸的大腦。

待她心緒漸漸平靜，二人才敢緩緩走近，下方激戰的小兵小將，此刻無人敢上前打擾當年三位少年將軍的對話。

那無異於送死。

“梵離。”

“我在。”被點名的梵離略顯遲疑的走上前。

“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只此一件。”梵離多少做了心理準備，可他還是開始慌了。

“撒謊！”

“我問你，一千年前，我死於何人手下。”

“魔族。”他不敢直視黎芊的眼，吞吞吐吐的解釋。

“撒謊！梵離，事已至此，你竟還要騙我！”

“是父君……”

“還有你！”

“梵離，是你將奪我性命的劍，親手插入我的身體……”

“我全都想起來了。”

世界上的所有秘密，只要還有一人未曾忘卻，那麼，總有揭開謎底的一天。

“沒想到，日夜陪在我身邊的枕邊人，我如今竟不認識了。”

“也許，我從未真正瞭解過你。”

“抹掉你的記憶是我不對，我是怕你再次受到傷害……”梵離看著黎芊歇斯底里的樣子，心中苦澀難當。

可他是真的怕了，他怕黎芊一旦殘留著雲笙和父君的記憶，她就會離開自己。

“害怕，堂堂天帝，你也會害怕？”

“小芊……”

“別碰我！”黎芊用力甩開梵離試圖拉上的手，眼裡充滿絕望與恐懼。

昨夜還耳鬢廝磨的枕邊人，現在看來竟如此的陌生。

“黎芊，你沒事吧。”雲笙也忍不住上前。

“滾開！”

她惡狠狠盯著眼前這個兩次同自己死在一起的人，也並沒有得到多少安慰，相反的，她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雲笙。

“你們都滾！誰也別跟上來，不然我們就一起死！”

不管下方的將士打的你死我活，黎芊撂下狠話，一道紅光閃過，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