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沉默。

“我帶你上山。”

雲笙再次過來拉黎芊的手，這次卻被黎芊率先回避。

“不必。”

真的夠夠的了，沒頭沒腦的自己竟被魔主纏上了，虹影還偏偏不聽自己使喚，見了鬼了。箇中緣由自己會一一弄清，但不是現在。

跟雲笙在一起，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就像是在，偷情。

黎芊轉身要走。

“李詩。”

？好熟悉的名字，是在叫我嗎。不是我，那是誰。黎芊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喚叫懵，前塵往事在不為人知的地方暗湧，命運的指環在此悄悄滑落……

“我試著進入你的夢境，你的部分靈識殘缺，有些事，你已經不記得了。”雲笙難過的低下頭，他在黎芊的夢境中穿梭，唯一留下與自己相關的，也僅剩下了這一句，李詩。

心口突然一陣疼痛，李詩，跟自己是什麼關係。黎芊終於試著直視雲笙，好看的丹鳳眼即使蒙上一層悲傷，但依舊攝人心魄，眼尾的一抹紅分外醒目。

真像魔族。

“魔主想說什麼。”

“我想你試著回憶起我們在凡界的一點一滴，就是在這。”雲笙翻遍古書，也未找到醫治的法子。殘缺的靈識自是從黎芊身體中抽離時，便已化為灰燼，他不覺得梵離有如此好心。

他只能寄希望於帶黎芊到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或者，等自己靈力完全恢復，踏平神界。

“李詩是你什麼人。”

“我的愛人。”毫不猶豫的回答倒是讓黎芊有一絲震驚。

“依魔主所言，你才是我的良人。”一針見血，正中要害。

黎芊除了靈力高強，聰慧自是異於常人，神魔從來是死對頭，新任魔主卻對自己有著複雜的感情。雲笙帶自己來此處，不過是想要找到自己就是李詩的痕跡罷了。

“可我不是李詩，魔主認錯人了。”

“我會想辦法讓你記起來。”

“記起來什麼？記起來我族三萬英魂命喪你族？記起來我的父親被你們殘忍殺害？還是記起來我被一劍穿心？”

黎芊突然變得激動，千年前的記憶逐漸清晰在眼前，令她心痛難忍。

“若不是看你與千年前的恩怨無關，只憑你魔主的身份，我就該殺了你。”

“哈哈，我與千年前的恩怨無關？”雲笙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雙手牢牢的抓住黎芊的雙臂，將她禁錮的動彈不得。

“你可知，我為何入魔？”

“你可知，千年前命喪神界的，還有我雲軍十萬將士？”

“你又可知，當年一劍穿心的，除了你，還有我。”

“你……說什麼？”雲笙悲痛的話在她腦海中迴盪，簡單的話語下盡是血流成河的慘烈，黎芊的淚不知何時落下。

“梵音、梵離就千年前那場大戰的始作俑者……當年若非先魔主拖延，我怎會眼睜睜看著你去死！”雲笙眼中佈滿血絲，眼淚順著雲笙眼角滑落，這些塵封的往事，在他恢復記憶時，就已將他壓的喘不過氣。

“不，不是的……”黎芊感覺自己要瘋掉，怎麼人人都在看著自己去死，如果雲笙說的是真的，那麼，梵離又在哪……

當年的天河畔、神庭中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