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感覺僧人在糊弄自己,顧不得她與對方接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用力將僧人推至牆邊,將手肘抵在僧人脖頸間,逼他說出實情。
李詩這一下倒是讓僧人猝不及防,他一瞬間瞪大了眼睛,這也許是他這二十多年第一次臉上出現如此生動的表情。
“施主,這是何意?”
“何意?為民除害之意!”看著僧人的眼睛,清澈中透露著無辜。好看是真好看啊,但拒絕封建迷信,休想霍霍社會主義好青年。
“施主,恕貧僧直言,你不是貧僧的對手。”僧人無奈又好笑的看著李詩,眼波流轉間倒也無意間多了幾分溫柔。
“呵,嚇唬誰呢。”李詩自認不是什麼弱雞,剛才的一推給了她莫大的自信,眼前這個妖僧才是弱雞。
僧人眼睛一眯,嘴角微揚。
“施主,既如此,那貧僧只好得罪了。”
“我要喝水。”
“好,施主稍等片刻。”
少見的慌亂。
“給你。”僧人小心翼翼的將水杯遞給眼前人。
李詩則是沉浸在剛才的打鬥中未回過神來。與其說是打鬥,不如說是僧人單方面的屠殺。僧人抓住李詩的手腕,突然發力,等李詩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僧人攔腰舉起,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本就因常年打工容易頭暈目眩的李詩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她手腳並用的踢打著僧人,驚慌失措的大喊:
“妖僧,你放我下來!”
“混賬東西,快把爺爺放下來!”
在毋庸置疑的體型差距下,李詩拳打腳踢傷害輸出為0。僧人無視了她的叫喊,兀自託著李詩往塔內走去。
“救命……”剛才還生龍活虎叫囂的李詩覺得自己快要吐了,她漸漸停下了動作,生理上的不舒服本能的代替大腦控制了她的淚腺。
僧人彎下腰來,將李詩輕輕的放在石凳上。
“施主可……”僧人抬頭,卻發現眼前人不知何時淚流滿面。
僧人薄唇微張,瞳孔放大,他只是出於正當防衛,並想讓李詩安靜下來。他發誓沒有想要傷害她。
終日與大山為伴的人哪裡見過這樣生動的景象,這倒是真把僧人給整不會了。他維持著半蹲的姿勢,手足無措的看著李詩。
就好像是他做錯了事一樣。
“施主還好嗎?”
喝完水的李詩終於撿回了半條命,她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稍顯侷促的僧人,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
像是妖僧,倒不像是壞人。
見李詩不說話,僧人更為慌張。他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情緒。
“施主可有哪裡不舒服?”
“你真的不是妖僧麼。”
異口同聲。
折騰了大半天的李詩早已精疲力竭,但自己的疑問都還沒有得到解答。她抬頭看著天空,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貧僧不是。”僧人凝視著眼前人,鄭重的說道。這是他第一次認真端詳李詩,尚未褪去稚氣的臉龐,圓圓的眼睛和鼻子,看著像十七八歲的年紀。
“師傅這些年來,可還見過別的人。”疲憊的身體倒還沒有完全拖垮李詩疲憊的大腦,工作經驗促使她迅速整理邏輯。
“未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