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伕下了車,見到一大群侍衛衝了過來,見是那群王府侍衛,連忙向洛王磕頭行禮。
“起來吧。”
洛王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到四周搜尋一下,看看有沒有兩個黑衣人。”
那群侍衛也很是緊張,方才的事情讓他們很是懷疑是否有人要對殿下不利。
洛王黑眸一掃,周圍侍候的人頓時都離得遠了,給他們兩個主子留了個空間。
慕容薇剛剛經歷了方才驚心動魄的事,整個人直到現在才後怕起來。
洛王見她臉色蒼白,完全不像之前那坐在馬車中鎮定自若的表現,心中陡然生起一股憐意,到底只是個小姑娘而已,經歷這種事,難免會嚇著。
“別怕,事情已經過去了,剛剛你那股臨危不懼的樣兒都哪去了?”他低笑起來,聲音像悅耳的大提琴在她耳邊奏響,“三小姐膽量超群,實在讓本王佩服,堪為女中豪傑。”
慕容薇一手扶住馬車廂,勉強笑了笑,自嘲道:“殿下莫要打趣我了,我也只是強撐一口氣罷了。還多虧了殿下出現,不然今天我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人定然也是忌諱殿下,才沒傷了我。”
洛王搖頭:“此人的確聰明,讓本王也吃了個暗虧。你放心,回頭本王會讓人調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容薇點點頭:“確實是個厲害人物,只是他一直蒙面,我始終沒看清他長相,只有他左臂上受了傷,這點能確認。之前我們的馬車剛剛走到那巷子時,前面出現兩個打架的婆子,跟我家下人胡攪蠻纏,待他闖入我車廂,那兩個婆子就消停不見了。五城兵馬司本要搜查,突然有人報信說在別的地方發現了犯人,之後就……”
洛王聽完眸光閃爍:“本王現在倒真的很想見見此人呢。”
慕容薇咬牙:“我也很想再見見他。”
“今日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等下我送你回去。”
慕容薇鬆了口氣,洛王看她的臉色又好了些,繼續笑道:“就不怕本王把事情說出去?”
慕容薇嗔了他一眼:“殿下皇室貴胄,仁人君子,哪會作此不義之事,再說……”她眨眨眼:“小女跟殿下說過些什麼嗎,我只是不小心因為驚馬受了驚嚇,幸得殿下相救。”
洛王大笑起來,再也忍不住滿眼的欣賞和笑意,這小女子居然將了他一軍,反倒讓他有口難言了。
的確,若真說起來的話,除了她自己,還真的沒有任何人發現過那個歹徒的出現。
就算她之前和他求救,兩個人的對話也全無破綻,他要說出去,別說別人,先是她們家的僕人就不會相信。
她話裡話外的,若他說了就不是仁人君子,就是無恥之徒了。
周遭的侍衛吃驚地看著眼前大笑著的洛王,已經很久沒看到殿下這麼開心了,到底說了什麼呀?
“小姐,小姐!”綠兒和慕容家的下人終於趕了過來,見到慕容薇無事一個個驚嚇過度的心臟才漸漸平復過來。
綠兒急匆匆奔到她身邊,平日裡看著多穩重的一個丫頭,此刻猛然跪下,哭道:“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小姐,還好小姐沒事,否則奴婢真是萬死莫辭。”
眾多下人也早就跪下請罪。
“罷了,你們都起來吧,此事也怪不得你們,只是有鞭炮驚了馬,你們也無法提前知曉。”
眾人剛剛也是驚惶失措,誰會知道好端端的發生這種事,今日出門便一直倒黴,明明只是去親戚家,誰知曉又碰到捕賊的事,又碰到鞭炮驚了馬。當時洛王的車在後面,他們倒懷疑是否是有人要對付洛王的。
畢竟,他們家小姐一個深閨弱女,哪會被人這麼針對?
“好了,先上車吧,本王送你回家。”
“多謝殿下了,只是我還要去探望舅舅,他生了重病,如今已是……”說罷眼圈兒已經紅了:“我怎的也要去舅舅家一趟的。”
“你說的是大理寺卿周大人?”洛王眼神微動,“周大人病得很重嗎?”
慕容薇瞧見張千家的,連忙說道:“是呢,所以小女子才會先從廟裡出來的。不敢讓殿下相送,這也快下雨了,殿下還是回王府去吧。”
若是送她回家那倒罷了,可是去周家卻甚為不便,現在的局勢,他不方便跟朝臣太多接觸。
“那這樣吧,本王派一隊侍衛隨行,想是無礙。”
“這怎麼好?”
洛王揮揮手:“就這麼說了,本王也是為了小姐的安全著想。”
張千家的連忙說:“表小姐,咱們還是趕緊走吧,這天可真要下雨了。”
慕容薇點點頭,她也實在有點擔心,這大白天的都能碰上這種事,簡直讓她懷疑京城的治安問題。
慕容薇上了馬車,綠兒跟著上去侍候,洛王待她家的車馬走了,便見到一個侍衛急匆匆跑了過來:“殿下,方才屬下等人在那出事的地方附近搜尋,正遇上五城兵馬司的人,他們正在抓捕人犯,被我們發現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發現時已服毒自盡。”
洛王冷笑一聲:“查,給本王好好查清楚!”
侍衛頭領謝安是個為人穩健的三十多歲男子,方臉端正,神色嚴峻:“殿下,方才下官打聽到,京城發生了一起滅門命案,兇手是光天化日之下行兇的,作案後就逃之夭夭了。”
洛王一怔,他沒想到此人真是膽大包天,居然做出這種轟動京城的大案,光天化日之下行兇,過後還逃之夭夭,果然氣焰囂張。
“死者是誰家?”
“是戶部湖廣清吏司郎中張衛天一家。”
他這麼一說,別說是別人,連洛王也很是吃驚,一個朝廷五品官員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在家滅門,如此之事可謂震動京師的要案。
張家再怎樣也有家丁護院,人口不少,怎麼會一下子便被滅了門。
看這兇手今日行事,定然是計劃周詳,密謀作案,而且心狠手辣,一旦得手即刻安排退路。
先是派人假作婆子爭執,選定了慕容薇這個深閨弱女做挾持物件,接著便是調虎離山,提前發難,一環扣一環,無論哪一環出了錯,他今日都別想逃走。
倒還真有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味道。
怪不得五城兵馬司的人在京城大肆搜查,恐怕一會順天府衙門也會出動人馬。
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個朝廷官員居然在大白天被人滅門,抓不到兇犯只怕西城指揮使也要問罪了!
天際的悶雷滾滾而至,一場大雨頃刻而下。
洛王坐在車中,望著接天的雨幕,指尖撥動著手上的玉扳指,嘴角不由露出微笑。
慕容薇,她這會應該是到了周家了吧?
只是,周大人這病,來得還真及時……
他心中玩味,這女子,身上似乎藏著不少的秘密。
他現在倒真的很期待,下一次相見,她又會帶給他什麼驚喜。
慕容薇在車上喝了熱茶,半晌才回過暖,綠兒臉色比她還慘白,慕容薇安慰她幾句,她這才好了許多。
“小姐,怎麼會有人在那裡扔鞭炮?不可能有人會針對小姐您吧,您只是個閨閣女子而已。”綠兒奇怪道:“是不是洛王……”
慕容薇挑眉:“這事你就別想了,看過幾天有什麼訊息傳來不就知道了。”
“小姐,回頭真該去廟裡拜拜,今個可是諸事不順啊。”綠兒今日也被嚇得很,這事情一波接一波的,實在讓人揪心揪肺。
慕容薇沒有做聲,待進了三柳衚衕,剛在垂花門前下了車,送了親王衛隊離開,這天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慕容薇從抄手遊廊走了,披了件銀紅刻絲百蝶披風,跟著張千家的一道去正房看望大舅。
到了正院,過了穿堂從右邊的抄手遊廊進了正房,幾個守門的小丫鬟正在廊下躲雨,一邊逗弄著廊下鳥籠裡懸掛的鸚鵡說話。
看到張千家的和她,連忙上前行禮,又有個大丫鬟芸香掀了簾子,迎出來:“表小姐,夫人正在裡面等著呢。”
慕容薇解去披風,心中很是好奇,到底大舅此次是為何,這麼急匆匆喊她過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正堂裡黃花梨圓桌前正坐著幾個人在說話,見到她連忙起身行禮,卻是大舅的幾個小妾。慕容薇朝西次間看去,垂落的珠簾伴著淡藍的軟煙羅遮著視線。
“薇兒!”周大夫人匆匆走出來,拉著她道:“快,隨我去見見你大舅父。”
說罷,挽著她的手進了西次間,幾個丫鬟正站在雕花萬字紋月亮門前,慕容薇這時才瞧見裡面的紅漆雕花萬字不斷頭的拔步床,床上懸掛著白綾紗帳子,隱約看到一個身影睡在裡面。
“大舅他怎會突然……舅媽,大夫怎麼說?”慕容薇拿起手帕拭著淚。
周大夫人滿臉憂色:“我也不知道,這幾日他就不舒服,告假在家中休息,沒想到今天突然昏迷過去,請大夫來看,也只說查不清楚。如今可怎麼是好?”
慕容薇在床前的錦杌上坐下,淚水盈盈:“大舅,薇兒來了,你聽到了嗎?”
周大夫人嘆了口氣,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吧,讓張姨娘她們也退下。”
慕容薇瞧見床上的大舅氣色灰敗,好似真的生了重病一樣,不由暗歎大舅啊大舅,你真不愧是大理寺卿,這案子辦多了,什麼沒見過,裝病也裝得入木三分。
待外面的丫鬟們都退下了,大舅媽讓張千家的守在門口,低聲道:“你大舅沒事。”
說到這兒,周封嚴終於睜開眼睛,看氣色像很是灰敗,可是一雙眼睛卻是精光有神,見到她臉上不再有嚴肅表情,笑著說:“薇兒別哭了,大舅沒事。”
慕容薇一臉疑惑:“舅舅舅媽,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
周封嚴看了眼妻子,周大夫人低聲道:“早上姑奶奶的陪嫁嬤嬤杜媽媽讓她兒子過來送信,你最近可有去看過你娘?”
慕容薇點頭:“前段時間見她時還好好的,怎麼了?”
“你孃親她可能是懷孕了。”
慕容薇一震,喜道:“真的嗎?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你個小孩子讓你知道也幫不上忙,雲娘她小日子沒來,又有些噁心犯嘔,只是那邊到底身邊人不敢相信,怕被那位知道了。所以才偷偷讓杜媽媽送了信來,看能不能找大夫看看。”
慕容薇蹙眉,周姨娘懷孕了?看來她調理的藥效還是不錯的,只是出了這樣的事,怎麼也不跟她說一聲呢,是怕請了不認識的大夫露出什麼風聲嗎?
“那怎麼舅舅裝起病來了?”
周封嚴神色凝重:“我就雲娘這一個妹妹,不能看她受了委屈,那慕容夫人既不是個能容人的,若被她知道還了得?我想來想去,正好最近我也抱恙在家,不如裝病,越重越好,到時候看能不能請你母親來這裡,若確證了,再想辦法。”
“大舅……”慕容薇心中感慨,哪有人咒自己生病的,他這一片善心,慕容薇焉能不知。
“只是此事,大舅應該不用弄得昏迷這般嚴重吧,只要您說想見娘,難道還不能找個理由麼?”慕容薇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周封嚴意外地看著她,沒想到這丫頭倒是冰雪聰明:“自然還有些別的原因,我病重比不病要好。這些事跟你一個孩子說也說不清楚。”
慕容薇聽他這麼說,頓時聯想到朝廷的事,她是不知道朝廷發生了什麼事,可見大舅裝病還宣揚滿世界皆知,似乎就是賴在家裡了似的,只怕情況很是複雜。
這些事不管也罷,眼下最重要的是周姨娘的事情。
“我明白了,等我回去就跟娘說,只要祖母發話了,她就可以過來這邊,到時候還要安排好才行,上次那個大夫?”
周封嚴點頭:“放心吧,到時候一切還有大舅。你孃的事情不要說出去。”
“對,孩子前三個月最不安穩,才剛上身,一般是不興對外說的,最好姑奶奶能在咱們家待到那時候就好了。”周大夫人說道。
慕容薇搖頭,“這有點難,娘她畢竟是嫁出去的人了,總不好留在孃家太久。您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好好照顧孃的,絕不會讓她有事。”
她何嘗不希望娘能留在這裡,慕容家那邊,看來是時候清理清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了。
這時候決不能出半點差錯,必要的時候,有些事情也非得去做不可。
正說著話,外面張千家的回話:“老爺夫人,大少爺和二少爺來了。”
慕容薇瞧見舅舅立刻閉上眼睛,看樣子好像連兩個兒子都瞞了?
“娘,爹怎麼樣了?”二表哥周常一進門就急匆匆地問母親。
周徹卻是神色如常,似乎知道些什麼:“表妹,原來你也來了。”
“啊,大表妹也來了!”
周常這會子才發現她,臉上帶了絲笑意,還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少心無肝的,慕容薇看了看他們兄弟二人,只覺得好笑,這兩兄弟能是一個親爹媽生的麼,怎麼差別這麼大?
大表哥此人太聰明瞭,看他鎮定自若的神態,就算舅舅想瞞他,顯然也瞞不過的。
這真是個長了七竅玲瓏心的人,怪不得小小年紀早就中舉了,卻要等三年後有把握了才參加會試,這科,他恐怕不會落第。
只有二表哥是什麼也不知道呢。
“大表哥,二表哥。”她欠身行禮,兩兄弟也回了一禮,相對坐了。
“你爹爹如今只能靜養了,他總喊著想見你們姑姑和薇姐兒,唉,老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呀?”說罷周大夫人拿起帕子拭著淚。
周常急道:“那可如何是好,娘,不如拿了帖子請太醫看看啊。”
周徹看向慕容薇:“表妹,若你能請來姑姑,父親說不定高興起來能不藥而癒,我們做兒子的定當在床前侍奉,一定要父親康復才能安心。”
慕容薇忍不住看向床上的大舅,心中好笑,看舅舅你如何應付你這個聰明兒子。
他早就看明白了吧,偏還在此說這樣的話。
“嗯,我一會回去就告訴娘,怎麼說也要回來看看大舅的。”
周徹微微一笑,整個人顯得溫文爾雅,語速不快不慢,說話語調也總讓人感覺舒服,看樣子,大舅是後繼有人了。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三代不出個進士早晚會沒落的,現在看,周家,還有將來的風光。
以大表哥這樣的聰明和行事作風,將來前途無憂。
周常倒是真擔憂,以為父親真的病重,也沒了往日嬉鬧的心情。
坐了半個時辰,雨已經停了,慕容薇著急回府看周姨娘,也沒留下用飯,急匆匆走了。
大舅媽打發了周常送她,待她一走,周徹就看向床鋪:“爹,您醒了吧?”
床上的人動了動,周大夫人笑道:“你這孩子,什麼都瞞不過你。”
周徹淡淡道:“爹這樣裝病,又大費周章把表妹從廟裡請回來,不是為了姑姑的事還能是為了什麼。只是不知是何事,娘?”
周夫人把剛剛的事說了一下,周徹詫異道:“竟是這樣,那我不是要添個小表弟或小表妹了?”
周大老爺坐了起來,周徹連忙上前服侍,他擺了擺手:“你這孩子就是想得太多,有些事情為父不想跟你說是不想你分心。要知道多思傷神,你平時讀讀書就行了,別想朝上的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管不了那麼多。”
“是,爹,孩兒一定謹遵教誨。”話說得恭敬,只是心裡怎麼想就不知道了。
周老爺也知道自家兒子的毛病,說了多少回也是無用的,只是朝妻子說道:“你跟他說道說道那件事。”
周夫人看著兒子的目光帶著驕傲和自豪,“你呀,你爹說的也對,別太多思。剛剛你表妹來,你覺得你表妹如何?”
周徹沉吟片刻:“表妹是冰雪聰明之人。”
“你爹和我有意為你求娶你表妹為妻。”
周徹這時倒真是愣怔片刻才反應過來,“表妹?”
“怎麼,你難道還不願意娶你表妹不成?我已經跟慕容大人透過風了,他應該也有些意思。”周老爺不滿地瞪著兒子。
“不是,兒子只是有些吃驚罷了,畢竟,兒子一直把表妹當成妹妹看,但若父母親大人決定了,孩兒也願意娶表妹為妻。不管怎樣,我會好好照顧她,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周徹神色平靜地說著,好似這不是在議論他自己的婚事,倒像在說別人。
周氏夫婦對望一眼,周夫人有些無奈道:“你這孩子,也太老成了點。”
周徹笑道:“爹,娘,兒子說得也是實話,我知道姑姑為我們家做了什麼,而表妹也是個聰明人,雖說您想求娶,可慕容家未必肯呢。”
周老爺搖搖頭,拿起茶杯喝了杯茶:“未必不能,你且好好讀書,準備參加明年的春闈吧。”
周徹也沒多說什麼。
表妹,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現在跟以前大為不同了。
說實話他也很好奇一個人前後變化怎麼會那麼大。
慕容薇回到慕容家時,天色已經有些漸晚,慕容老夫人已經回來了。
慕容薇去了老夫人那拜見,見了面,老夫人問道:“周大人如何了?”
慕容薇斂眸:“瞧著十分嚴重,昏迷著,也不認人。那會子他醒了片刻,看到我,就叫著姨娘的名字,興許是把我認作姨娘了。還說起小時候的事情了。”說罷掩面低泣起來。
老夫人搖搖頭,嘆道:“他們兄妹情深,這也是人之常情。這樣吧,回頭你跟周姨娘一道再去一趟探望。
慕容薇嘴角微勾,點點頭:“多謝祖母,薇兒先回去給菩薩上香,請求菩薩保佑大舅早日康復。”
老夫人擺擺手:“去吧。”
慕容薇從老夫人那回來,三等丫鬟冬芳正在院子裡跟一個水綠色比甲,月白衫裙的丫頭在說話,慕容薇掃了一眼,那丫鬟十幾歲年紀,生得小巧可人,說話的時候嘴角的酒窩笑起,看著就讓人喜歡。
“小姐回來了!”冬芳上前迎接,那丫鬟笑道:“奴婢秋紋見過小姐。”
慕容薇笑了笑:“你姐姐呢?”
“姐姐在收拾屋子。”
慕容薇進了屋,解去披風,在炕上坐了片刻,喝了杯熱茶,秋芳笑著說道:“小姐可回來了,奴婢這就給您準備吃的吧?”
慕容薇搖頭,“不用,服侍我換了衣裳,我去姨娘那一趟。”
說罷徑自進了內室,在屏風後換了身衣裳,由香玉服侍著去了周姨娘那。
秋芳在後面瞧著,眉頭皺起,向綠兒打聽:“小姐這一回來就風塵僕僕的,是要去做什麼呢?”
綠兒眼觀鼻鼻觀心地收拾著梳妝檯,“小姐做什麼是小姐的事,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秋芳暗惱,出了門看到自己妹妹在跟小丫鬟玩鬧,上前罵道:“一個個不做事在這聚著幹什麼,小姐好心不管你們,可別就以為可以忘了規矩!”
幾個小丫鬟頓時嚇得一跳,連忙逃了去,心裡卻罵起來,人家綠兒不也沒說什麼,偏你趾高氣昂的,成天逮著人就喜歡指使這個那個。
秋紋皺眉,“姐,你這是幹什麼,沒的得罪人。小姐又沒說什麼。”
秋芳伸出手指戳著她腦門子:“你腦仁子都被狗吃了?大丫鬟管小丫鬟那是天經地義的,看她們做的不對訓斥兩句那是應該。就因為小姐不在才更應該好好約束她們。你啊,要害這麼笨,什麼時候能升上去做三等丫鬟?”
秋紋撇嘴,她來了可有些日子了,哪能不知道別人怎麼議論姐姐的,她為了將來努力跟別人結交,可不想因為姐姐而鬧得被人孤立。
這兩姐妹心思各異,秋芳還訓個沒完,秋紋早聽得不耐煩了,“姐,我吃飯去了。”
說罷直接走人了。
秋芳氣得直瞪她,想到今個慕容薇的事情,出去打聽了片刻才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