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尖銳殺意的尾尖弧度橫掃過來。
儼然是要和他展開一場搏鬥廝殺。
但是衛左淵這次沒有和他打。
他第一反應是護著帝炎夕側身閃避,擰眉望去。
“司夜零,你當真是瘋了?”
司夜零氣勢洶洶再次聚起魔焰:“所有跟我搶寶寶的都!得!去!死!”
話音落下,一陣凜風掀過。
帶走好幾片悽悽涼涼的落葉。
衛左淵嘴角緩慢抽搐一下。
被護在他身後的帝炎夕更是不忍直視地抬手捂了一下眼睛,一言難盡:
“……要不我們先離開?”
衛左淵來不及回答,司夜零已經再次一尾巴掃蕩過來。
但這一次,未等他出手抵禦,司夜零身後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司夜零!”
這道聲音,讓司夜零宛若成了一隻被馴服的野獸,立即收斂起全部的爪牙,循聲回頭。
與此同時,剛剛趕到大門內的帝炎夕,被排排站在大門角落裡邊的兩小隻驚住了。
“你們在這幹什麼?”
司傾顏清清嗓子,收起投屏,顧左右言其他:“哎呀麻麻,久璃還在花房裡偷偷哭呢,我先去安慰安慰他。”
說完就立即張開小胳膊飛跑,熘之大吉。
帝炎夕又疑惑地看向妹妹。
小都寶則直率坦誠地仰著小腦袋告訴帝炎夕,她跟哥哥是在錄影。
並且還招了招小手,踮著腳尖跟帝炎夕偷偷透露。
“大哥說,拍下來可以跟爸比換好多甜糖果。”
帝炎夕:“……都寶你真是你爸比的貼心小棉襖。”
小司都都怪羞澀地搖了搖小魔物尾巴:“唔,還好啦。”
帝炎夕眼看著司夜零衝過來,這才不得不把小司都都拉到身後,及時伸手拉住了司夜零。
“寶!這裡好危險,你快回去!”
帝炎夕一本正經點了頭,又低頭衝小司都都眨了眨眼。
低聲快速說了句話。司夜零的領地意識本就強烈,眼下這個狀況更是不可能會接受其他人涉足他的領地的。
但帝炎夕和衛左淵顯然都是被小傢伙們給叫過來的,她總不能放任不管。
所以……她想著讓小司都都先安撫兩位大人離開這裡,她回頭再去帝炎夕那邊接小司都都回來,這樣比較妥當。
小司都都收到命令,立即也跟她比了一個很可愛的ok手勢。
趁著爸比不注意,熘了出去。
等司夜零這邊安撫好帝炎夕,打算出去再大戰個幾回合,結果外面衛左淵卻不見了蹤影。
司夜零回到樓上,衝著帝炎夕相當驕傲地揚起尾巴:“寶寶,我已經把他們嚇跑了!”
帝炎夕忍著笑:“嗯,你好厲害。”
“這是作為一等魔物該有的本領。”
司夜零鄭重其事說罷,仍覺得帝炎夕這樣不安全,直至把她抱回床上的專屬窩,方才安心下來,親了親她。
“寶寶。”
“嗯?”
“你是我的了。”
大戰一場的司夜零似乎是累著了,捲起尾巴圈了圈她的手腕,很依賴地埋進她懷裡,都都囔囔著,纏著她要了一回,才肯睡下。
翌日清晨。
司夜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埋在帝炎夕懷裡,並低頭抱著帝炎夕的手指在嘬……
每一幕畫面,清清晰晰在腦海裡回放著。
司夜零臉色微微變化。
最終,無法忍受地背過身去,把自己埋進枕頭裡。
並且憋著氣,企圖把自己憋死過去。
但很快,帝炎夕的手伸了過來,輕輕扶住他的下頜,把他的臉往上抬了抬。
“怎麼突然不抱了?”
司夜零被迫抬起頭,卻緊閉眼睛不敢看她。
帝炎夕一愣,摸摸他頭髮,“是不是做噩夢了?”
司夜零硬著頭皮回答:“嗯、是的、”
又磕磕絆絆講話,“寶、寶寶,我先去洗漱!”
說著生怕再面對帝炎夕會被帝炎夕發現打死,趕緊從床上起來衝進了盥洗室。
帝炎夕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司夜零狼狽衝進盥洗室,若有所思地挑了一下眉。
盥洗室裡。
司夜零給自己衝了個冷水臉,他覺得那時候自己就跟醉酒了似的,不受控制,卻特別特別想要那樣做,關鍵是他這次還不止在帝炎夕面前丟臉,還在自己三個孩子面前丟臉,甚至還鬧到白羽他們和衛左淵都看到了他的蠢樣……
司夜零狠狠揉搓了一把臉,再抬起頭,望著鏡子裡的自己。
倏地,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戛然而止。
司夜零睜開眼睛,看到不知何時進來的帝炎夕伸手過來關掉了水龍頭。
還不想被揍的司夜零立即生硬地仰起頸脖,故作姿態:“寶,你,怎麼不乖乖在床上等我?”
帝炎夕站在他面前,安靜打量著他,不言不語。
只堅持了四五秒,司夜零就垮了臉,自閉地背過去,用額頭輕輕撞了撞牆上的瓷磚——
“我錯了寶……”
帝炎夕輕笑一聲,這才拉著他的手往外走。
等帝炎夕換完衣服從衣帽間出來的時候,看到司夜零正站在窗邊,一臉絕望。
帝炎夕走過去,在他身後默默停下。
碰了碰他的手,“還想不開啊?”
司夜零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我一想到要面對孩子們,還有……”
司夜零話說到一半,又更抑鬱了。
帝炎夕從他身後輕輕抱住他。
司夜零低頭,看著她環抱過來的兩隻手,感覺心裡溫暖踏實了許多,便忍不住抬起她的手背親了親。
“零,你不是故意要做那些丟臉的事,實際上你是佔有慾發作,我還記得我的前世,炎月女神,你發病的時候,她認為你是起了殺意,結果那是恨不得把喜愛的人收藏起來的病態而已,我不會怪你的,我想,我的前世,炎月她,也會原諒你的。”
“我覺得很可愛,不要在意,你沒有變成以前的衛左淵,實在是太好了。”
司夜零頓了一頓,“不管怎麼說,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愛帝炎夕一個人,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是怎麼回事,但有一點我是清楚的,我可以毀滅世界,但不能失去帝炎夕。”
帝炎夕聞言,感到有些心動,話音未落,她把手從他手裡抽了出來,強行掰過他的臉龐。
抬頭吻了上去。
而後望著他深邃的眼睛說。
“我也是,我可以失去所有,但不能失去司夜零。”
下一秒,司夜零呼吸一沉,扣著帝炎夕的細腰,低頭吻得更深,更纏綿悱惻。
是了。
歲月很長很長,有他的寶貝在,怎樣都是美好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