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喜悅的假期結束後,上學第一天總是最為難熬。
特別是當你發現——原來還有個八百字隨題作文被遺忘到了腦後時!
唉...我早知道不選什麼文化課了。
來學校時就想著,文化課嘛,跟正常大學課程一樣,還不用學習什麼專業知識。
結果。。。
古今中外,人文地理,還有各種民俗文化。
民俗文化也是文化,這個我理解。
但是這也太多了些吧!!!
幾千年歷史,三十六個民族,甚至一些個少數民族還有分類。
我的腦容量不太夠...
現在又是背東西又是寫作文,別人論文三兩篇,我們作文十來篇還要外加論文。
為啥妖怪大學要跟外邊的大學不一樣!我不服!
(小鳥流淚.JPG)
唉...
隨題作文...
它好寫又不好寫。
我一時還真猶豫該寫什麼題材,總不能寫什麼《愉快的假期》這種小學生作文吧?
得虧早時老師沒看著,我可以慢慢想。
我尋思著可以先寫文章,再對應文章定題目。
剛下筆寫個開頭,熟悉但不是我手機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你好,有什麼問題?”柏彥拿起手機向同學們微微欠身示意,然後調小聲音往後面去。
他是班裡特殊的,無論何時都可以接電話,前提是必須為別人打進來,他接,如有需要還能在教師群裡發言讓一些學生會的同學們出來。
我抬頭看去,他對著我招招手,然後指向門外示意一起出去。
於是我便站在走廊等他打完電話。
“走,先去找胡舒禾他們,帶你們到某個學校看只奇怪的小鬼。”
......
某小學。
本該上學的孩子們都在家,校門口這邊只站著穿著制服的保安跟一位應該是校長的大叔。
除此之外還有兩位學姐正在與之交談。
而那小學看起來不太好。
破舊又陰森,彷彿沒人管理般,根本不像是有學生會來上課的模樣。
一學姐瞧見我們後跟校長說了什麼,上前同柏彥打招呼。
那學姐笑容可好看,柏彥也笑得蠻燦爛。
挺熟悉嘛...
嗯...感覺心臟那邊酸酸的...
是生病了嗎?
我盯著柏彥後背愣神,然後他突然轉身來了個四目相對。
其實還蠻尷尬的。
我到現在想起來還有點臉紅,覺得自已有些許...一捏捏...小猥瑣...
好在校長上前跟他對話拉過他的注意力,以至於不需要我再撇開頭裝作看風景。
稍微湊近。
他們的對話聽起來一清二楚。
“請...請問...幾位是妖嗎?妖精?”校長搓搓手,略忐忑詢問道。
我:好傢伙?
咋把這些個事都禿嚕出去了?
好在現在上邊希望人妖能和諧共處,不然放以前敢說自已是妖,人族得找老道和尚收妖,包括妖族可能也會有所動作。
嘖嘖嘖,我心裡感嘆耳朵繼續豎起來聽。
謝逸拿胳膊捅咕我示意:別跟小偷似的,大大方方聽,沒事。
(小鳥害羞)嘿嘿嘿...
聽來聽去。
我總感覺這個校長好像沒交代實情。
來來回回就一個意思—學校裡有個小孩因為心裡壓力,想不開,從樓梯欄杆翻了過去。
現在總有人聲稱看見小孩在學校飄,特別是教學樓某樓梯陰影那角落。
但是小孩哪方面來的壓力,他也就打哈哈說小孩學習不好,各方面壓力大。
一直跟校長聊天的學姐揹著人打手勢,讓我們不要相信這說辭。
我有些疑惑,下意識拍拍柏彥肩膀想問咋回事。
胡舒禾拉著謝逸已經走了進去,柏彥也扳過我肩膀推我進學校。
其他人就留在外面等訊息。
“大概就是有小孩在學校因為什麼問題翻了樓梯欄杆,頭向下,沒救回來。然後可能又發生過什麼事,陰氣愈來愈重,把巡邏的學姐都嚇一跳,但就是沒看到鬼域出現,所以進去看過。”
柏彥帶頭向陰氣最為濃郁的樓梯而去,順便跟我們解釋:“她們說小鬼可能害過人,看起來是厲鬼了,但沒有攻擊過她們,另外就是,既然已經害人後化為厲鬼,那它所殺之人應當也有魂魄在附近。”
“是沒有看到其他魂魄嗎?”胡舒禾蹙起眉頭,意識到其中問題:“要麼已經送去地府,要麼被那小鬼吞了吧?“
“大機率是被吞了,不然地府會有人第一時間來勾魂,都不需要學姐來彙報,直接讓珍珠鳥來就行,厲鬼再厲害也厲害不過勾魂鎖,除非身上有因果未結。”
我微微嘆出一口氣,可憐生命的逝去,卻更加好奇起背後的故事。
......
教學樓樓梯底下有塊空缺,那邊給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臭。
沒有城市學校裡的乾淨,有股子尿騷味。
我們不約而同停下腳步。
頭個問題是氣味實在過於難聞,另個問題就是—那隻鬼就在樓梯口往上看,不需要靠近。
好似上邊有什麼格外吸引鬼一般,小鬼連動都不帶動的,仰著頭看都沒帶看我們。
一個小男孩,很瘦小,就像二三年級的小孩般,陰氣濃郁到讓他能保持在生前的模樣。
從側臉看,他眼型很漂亮,可惜現在灰濛濛的,無絲毫神采。
這時柏彥突然拍上我肩膀,嚇了我一跳。
在別人專注於某個事、物,亦或者其他時總是容易受驚。
我就略惱怒的瞪視過去,結果他舉起手機衝我晃晃,然後我手機輕響,是某微有訊息發了過來。
四人寢好友群內。
柏小貓:試試能不能帶我們三個一起去看生前記憶,剛好能做實驗,如果可以,那也不需要武力解決問題了,找到他的執念因果就行。
我開啟手機靜音回了個好字。
狐狸跟小草同樣看到訊息後向我靠近。
這期間小男孩依然沒有動彈過,就像只木偶。
我嘗試著想象自已前幾次如何弄的幻境,運氣不錯,第三次就抓住了訣竅。
好似一根細線從小男孩腦內抽離出來,我抬手輕碰,開口道:“你們都抓著我,我知道怎麼做了。”
小男孩若有所覺,終於回頭瞧著我們,迷茫的聲音帶著些落寞。
“我...是不是沒人要的,野小孩?”
“是不是...沒人喜歡野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