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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柏彥的日記9月24日

我的,第二篇日記吧。

記錄一下最近發生的事。

精神病院裡,女鬼被我帶回來了,同樣跟過來的還有那位精神病患者的靈魂。

珍珠鳥統一帶去地府審判。

那位患者死於精神崩潰。

而放置女鬼的瓶子,我已經跟醫院談過,將其帶回。

這件事就此揭過。

地府建設依舊如火如荼,好在先前有過一點經驗,材料全都上過陣法什麼的,我與狐狸就能偷偷懶。

下午再去監工,視察一番便作罷。

近來還有個鬼域很是折騰。

我先前清楚校長叔的做法,我在網上也看到過關於妖精們救人影片。

裡面還有幾個由孔雀親自拍攝的。

可萬萬沒想到。

救下了些瘋狂分子,將自己的喜愛放在同類身上。

我其實不太想說這是愛,更應該稱之為...自私吧。

盡一切力量想要得到什麼東西,不顧任何法律任何後果的,這已經是變態了。

精神病院或死刑,也許是他們最後的歸宿。

可憐被帶去做實驗的人跟動物。

大部分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一兩個少女一個大約11的男孩。

看三位兇手的研究筆記,最難纏的貓鬼孩子是他們最成功的一位實驗體。

其字語行間露出的自豪與可惜,連我這個經常見到各異惡鬼的九尾貓都覺得惡寒。

可以說,除去變態沒有什麼可以與之形容。

三個兇手的死因也被調查清楚了,都死在屋內。

沿著屍體傷痕來看,大概是同一只鬼殺的,我更傾向於貓鬼孩子。

但,本應有十隻厲鬼。

我才捉到六七隻。

兇手靈魂也不知所蹤。

經檢查,都在小鬼體內。

這是把他們吞吃入腹了啊!

按照善惡臺那面鏡子給的關於小鬼的畫面來看。

小鬼是第八個死的,前面早就成怨鬼的幾隻本來還好,就弄出個小鬼域。

但是兇手戾氣挺大,他們又是那些人虐殺的,肯定有點忌憚。

兇手中唯一的女性對小鬼很是喜歡,竟然給套上遛狗繩在地下室遛小孩。

左碰右碰,不免會觸及傷口。

於是小孩哀嚎間,女人就蹙起眉扇他,嘴巴開開合合說了什麼我聽不見,只能看到她說著說著甩手將繩子扔到旁邊。

沒多久,她提溜來一個小袋子,還有一根小棍。

女人蹲在血流不止的小孩面前,伸手放平,嘴裡又說了幾個字,然後等了一段時間。小孩嗚嗚哭著,動彈不得,女人拎起木棍抓著小孩的手用力打下去。

血糊糊的小手直接腫了。

我不知道心裡什麼滋味,鏡子裡的小孩被剛剛進來的男人踢了一腳,拖動著小身體舔女人的鞋子時。那兩個混蛋笑了。

後面我沒再看,讓鏡子快速告訴我答案。

瞭解因果,食鬼性惡。

應該要去某處地獄受罰還債的。

但我想...

這罪不至此吧?

轉念一想。

大量無辜人遭了罪了,小鬼肚子裡那些同樣的鬼魂也挺無辜。

確實要去受罰。

唉,事事難得一公平。

除去這些個遭人難受的話題,沙繆啾這隻蠢鳥,我挺吃驚的。

依照往常觀察,我可以發現他的缺點。

其一,對大部分複雜的情感有些許不瞭解。

其二,蠻話癆一麻雀,卻在學校明顯少了許多。

他有很多事都會說的前言不搭後語,表達能力可能有些差勁。

不知道這與他的性格是否相關。

剛好昨、今兩日爸媽都不會在家,我能乘機去小傻鳥那邊蹭蹭飯,順帶看下這位小同桌一般都幹些什麼。

昨天他帶了些自己做的餅乾麵包,味道意外的不錯。

看來不是除了跑的特快這一項技能嘛?

也不知道今日還會不會有其他點心?

......

呃,我...

做錯一件事。

對於自己同桌還是不夠了解啊。

往前想想,那一盤小餅乾我似乎在他手裡看到過。

去解決女鬼時。

一盤可能是特意給我帶來的零嘴,被我糟蹋了。

嘶...

有點難搞哦?

看他在提起這事,滿臉忐忑的模樣,是個膽子小的小傻子沒錯了。

犯錯的是我又不是他。

居然會害怕。

腦袋瓜裡到底在想什麼?

太小心了點吧...

他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居然讓一直活潑好動的麻雀這麼小心對朋友,甚至到了討好的地步。

順帶一提。

小傻子還是個家裡蹲,平時根本沒想過出門玩。

這可跟我幹活太多懶得出去是兩碼事兒了。

我問他,不出去走走嘛?

他就眨巴著自己的眼睛看著我,呆呆地問:“啊?出去有什麼好玩的?我能跟你玩嗎?”

沒等我開口,他立刻不安的低頭扣手指:“我...抱歉,你要是想去玩就去吧,不用管我。”

然後仰著自己都沒發覺的假笑的臉,對我說拜拜。

我被他這番話弄的愣住,哭笑不得。

當時就忍不住伸手捏他肉乎乎的腮幫。

別說,手感真好。

捏完心裡那點鬱悶就散了,看他捂著臉瞪眼,居然挺可愛?

我對他說:“我看你這兩天總不出門,好奇問一句。”

然後傻鳥撥出一口氣來,終於笑了:“不是討厭我就好。”

憑心而論,這句話真的不適合從他嘴裡說出來。

按照我這三個禮拜看,他應該是有些慫,遇事卻不怕的人。

對於朋友居然用他小心到這樣?

還有。

沙父跟沙母總讓我照顧著點傻鳥,在他們嘴裡,沙繆啾就是一個總被別人說話嘮鬼的鳥。

因沒人受得了,他漸漸失去最要好的朋友。

我有心去問問傻鳥的事情。

誠懇看向沙父沙母,砸破砂鍋問到底,好在二位沒拒絕。

叔叔像瞬間變了個人一樣,蹙起眉嘆氣:“他啊,以前有幾個弟弟妹妹,麻雀嘛,不可能只有一胎的。”

阿姨接過話題,給我倒了杯水喝:“家中不幸,孩子們被條蟒蛇吃了去,我也就只剩下小啾一個孩子。”

“目睹蛇挨個吞下自己兄弟姐妹,就他被及時救下。原本是活潑開朗的小鳥,就五歲小孩巴掌一點大,硬生生守著墓啊,五天整。”

“他坐在墓碑旁邊一直絮絮叨叨,渴了喝些水,餓了吃些食兒,然後接著說。沒什麼事可以說了,就借我手機,把手機上看到的慢慢說給他們聽。後來,也就養成了習慣,總想自己兄弟姐妹們還在旁邊,要說些什麼給他們聽。”

“我們也在努力給他開心的環境,希望他能走出來,但是那些孩子啊,有些就是天生壞,盡欺負他。”

阿姨眼裡流露出悲傷,微顫著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旁邊的叔叔輕拍她肩膀,阿姨放下茶杯,制止叔叔,繼續說道:“小學還好,初中剛上學那些天,小啾每次回家都跟我哭,不明白為什麼只是說說話也會被罵,我跟他爹就去學校反映情況,將小啾帶回家休息幾天。”

“再之後又上了幾天學,事情就不可控了,只能帶他請老師,自學。好在他爭氣,自己學得好,也慢慢成熟了。”

我問他們為什麼不請心理醫生看看?這種類似幻想出其他人的事情拖不得。

阿姨無奈搖頭:“能有私人教師、大夫就不錯了,就妖界那種像落後小村的模樣,哪會有心理醫生?所以我才讓他寫日記,以後到學校不一直說話,就不會有人罵他了,可惜在家太久,沒跟別人接觸過,他一直不知道跟朋友相處到底是什麼樣的。我們也不會教,過於複雜的情緒都得讓他慢慢摸索,直到現在。”

“小彥,你是願意跟他玩的,我希望你能幫幫阿姨,幫我帶著小啾。”

阿姨拉過我的手鄭重開口:“讓他跟在你後面當跟屁蟲就好,別讓他一個人,好不好?如果不願意...”

我打斷她的話,跟她說沒事,做朋友又不是麻煩,何況本來就是朋友,哪裡來的麻煩一說。

這天,晚上我依舊在傻鳥的家吃飯。

叔叔阿姨總給我夾菜,弄的我都不太好意思。

傻鳥呆愣愣的左看右看,問我:“你不是貓,是鳥吧?”

果然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