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二篇日記吧。
記錄一下最近發生的事。
精神病院裡,女鬼被我帶回來了,同樣跟過來的還有那位精神病患者的靈魂。
珍珠鳥統一帶去地府審判。
那位患者死於精神崩潰。
而放置女鬼的瓶子,我已經跟醫院談過,將其帶回。
這件事就此揭過。
地府建設依舊如火如荼,好在先前有過一點經驗,材料全都上過陣法什麼的,我與狐狸就能偷偷懶。
下午再去監工,視察一番便作罷。
近來還有個鬼域很是折騰。
我先前清楚校長叔的做法,我在網上也看到過關於妖精們救人影片。
裡面還有幾個由孔雀親自拍攝的。
可萬萬沒想到。
救下了些瘋狂分子,將自己的喜愛放在同類身上。
我其實不太想說這是愛,更應該稱之為...自私吧。
盡一切力量想要得到什麼東西,不顧任何法律任何後果的,這已經是變態了。
精神病院或死刑,也許是他們最後的歸宿。
可憐被帶去做實驗的人跟動物。
大部分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一兩個少女一個大約11的男孩。
看三位兇手的研究筆記,最難纏的貓鬼孩子是他們最成功的一位實驗體。
其字語行間露出的自豪與可惜,連我這個經常見到各異惡鬼的九尾貓都覺得惡寒。
可以說,除去變態沒有什麼可以與之形容。
三個兇手的死因也被調查清楚了,都死在屋內。
沿著屍體傷痕來看,大概是同一只鬼殺的,我更傾向於貓鬼孩子。
但,本應有十隻厲鬼。
我才捉到六七隻。
兇手靈魂也不知所蹤。
經檢查,都在小鬼體內。
這是把他們吞吃入腹了啊!
按照善惡臺那面鏡子給的關於小鬼的畫面來看。
小鬼是第八個死的,前面早就成怨鬼的幾隻本來還好,就弄出個小鬼域。
但是兇手戾氣挺大,他們又是那些人虐殺的,肯定有點忌憚。
兇手中唯一的女性對小鬼很是喜歡,竟然給套上遛狗繩在地下室遛小孩。
左碰右碰,不免會觸及傷口。
於是小孩哀嚎間,女人就蹙起眉扇他,嘴巴開開合合說了什麼我聽不見,只能看到她說著說著甩手將繩子扔到旁邊。
沒多久,她提溜來一個小袋子,還有一根小棍。
女人蹲在血流不止的小孩面前,伸手放平,嘴裡又說了幾個字,然後等了一段時間。小孩嗚嗚哭著,動彈不得,女人拎起木棍抓著小孩的手用力打下去。
血糊糊的小手直接腫了。
我不知道心裡什麼滋味,鏡子裡的小孩被剛剛進來的男人踢了一腳,拖動著小身體舔女人的鞋子時。那兩個混蛋笑了。
後面我沒再看,讓鏡子快速告訴我答案。
瞭解因果,食鬼性惡。
應該要去某處地獄受罰還債的。
但我想...
這罪不至此吧?
轉念一想。
大量無辜人遭了罪了,小鬼肚子裡那些同樣的鬼魂也挺無辜。
確實要去受罰。
唉,事事難得一公平。
除去這些個遭人難受的話題,沙繆啾這隻蠢鳥,我挺吃驚的。
依照往常觀察,我可以發現他的缺點。
其一,對大部分複雜的情感有些許不瞭解。
其二,蠻話癆一麻雀,卻在學校明顯少了許多。
他有很多事都會說的前言不搭後語,表達能力可能有些差勁。
不知道這與他的性格是否相關。
剛好昨、今兩日爸媽都不會在家,我能乘機去小傻鳥那邊蹭蹭飯,順帶看下這位小同桌一般都幹些什麼。
昨天他帶了些自己做的餅乾麵包,味道意外的不錯。
看來不是除了跑的特快這一項技能嘛?
也不知道今日還會不會有其他點心?
......
呃,我...
做錯一件事。
對於自己同桌還是不夠了解啊。
往前想想,那一盤小餅乾我似乎在他手裡看到過。
去解決女鬼時。
一盤可能是特意給我帶來的零嘴,被我糟蹋了。
嘶...
有點難搞哦?
看他在提起這事,滿臉忐忑的模樣,是個膽子小的小傻子沒錯了。
犯錯的是我又不是他。
居然會害怕。
腦袋瓜裡到底在想什麼?
太小心了點吧...
他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居然讓一直活潑好動的麻雀這麼小心對朋友,甚至到了討好的地步。
順帶一提。
小傻子還是個家裡蹲,平時根本沒想過出門玩。
這可跟我幹活太多懶得出去是兩碼事兒了。
我問他,不出去走走嘛?
他就眨巴著自己的眼睛看著我,呆呆地問:“啊?出去有什麼好玩的?我能跟你玩嗎?”
沒等我開口,他立刻不安的低頭扣手指:“我...抱歉,你要是想去玩就去吧,不用管我。”
然後仰著自己都沒發覺的假笑的臉,對我說拜拜。
我被他這番話弄的愣住,哭笑不得。
當時就忍不住伸手捏他肉乎乎的腮幫。
別說,手感真好。
捏完心裡那點鬱悶就散了,看他捂著臉瞪眼,居然挺可愛?
我對他說:“我看你這兩天總不出門,好奇問一句。”
然後傻鳥撥出一口氣來,終於笑了:“不是討厭我就好。”
憑心而論,這句話真的不適合從他嘴裡說出來。
按照我這三個禮拜看,他應該是有些慫,遇事卻不怕的人。
對於朋友居然用他小心到這樣?
還有。
沙父跟沙母總讓我照顧著點傻鳥,在他們嘴裡,沙繆啾就是一個總被別人說話嘮鬼的鳥。
因沒人受得了,他漸漸失去最要好的朋友。
我有心去問問傻鳥的事情。
誠懇看向沙父沙母,砸破砂鍋問到底,好在二位沒拒絕。
叔叔像瞬間變了個人一樣,蹙起眉嘆氣:“他啊,以前有幾個弟弟妹妹,麻雀嘛,不可能只有一胎的。”
阿姨接過話題,給我倒了杯水喝:“家中不幸,孩子們被條蟒蛇吃了去,我也就只剩下小啾一個孩子。”
“目睹蛇挨個吞下自己兄弟姐妹,就他被及時救下。原本是活潑開朗的小鳥,就五歲小孩巴掌一點大,硬生生守著墓啊,五天整。”
“他坐在墓碑旁邊一直絮絮叨叨,渴了喝些水,餓了吃些食兒,然後接著說。沒什麼事可以說了,就借我手機,把手機上看到的慢慢說給他們聽。後來,也就養成了習慣,總想自己兄弟姐妹們還在旁邊,要說些什麼給他們聽。”
“我們也在努力給他開心的環境,希望他能走出來,但是那些孩子啊,有些就是天生壞,盡欺負他。”
阿姨眼裡流露出悲傷,微顫著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旁邊的叔叔輕拍她肩膀,阿姨放下茶杯,制止叔叔,繼續說道:“小學還好,初中剛上學那些天,小啾每次回家都跟我哭,不明白為什麼只是說說話也會被罵,我跟他爹就去學校反映情況,將小啾帶回家休息幾天。”
“再之後又上了幾天學,事情就不可控了,只能帶他請老師,自學。好在他爭氣,自己學得好,也慢慢成熟了。”
我問他們為什麼不請心理醫生看看?這種類似幻想出其他人的事情拖不得。
阿姨無奈搖頭:“能有私人教師、大夫就不錯了,就妖界那種像落後小村的模樣,哪會有心理醫生?所以我才讓他寫日記,以後到學校不一直說話,就不會有人罵他了,可惜在家太久,沒跟別人接觸過,他一直不知道跟朋友相處到底是什麼樣的。我們也不會教,過於複雜的情緒都得讓他慢慢摸索,直到現在。”
“小彥,你是願意跟他玩的,我希望你能幫幫阿姨,幫我帶著小啾。”
阿姨拉過我的手鄭重開口:“讓他跟在你後面當跟屁蟲就好,別讓他一個人,好不好?如果不願意...”
我打斷她的話,跟她說沒事,做朋友又不是麻煩,何況本來就是朋友,哪裡來的麻煩一說。
這天,晚上我依舊在傻鳥的家吃飯。
叔叔阿姨總給我夾菜,弄的我都不太好意思。
傻鳥呆愣愣的左看右看,問我:“你不是貓,是鳥吧?”
果然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