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號星期六。
昨天,我在警察帶鬧事的熊孩子兩人去喝茶後就回了家。
到家沒有什麼事,我就沒記在日記內。
倒是今天。
我開始向老媽學習如何製作甜點了。
老爸老媽剛得知我的想法就十分支援,據他們所說,學好就讓我自己開店賺錢,以後不給零花。
害...
小麻雀啊,天上寒呀,學門手藝,不發錢啦。
我邊揉麵團邊唉聲嘆氣叭叭著,然後被老爸敲了腦殼。
(小鳥抱頭,蹲牆角自閉.JPG)
因為頭一次做甜點,老媽只教我製作小餅乾。
這個確實很簡單。
麵粉,雞蛋,油,要是想要甜的就加黃油或者糖。
我自己思索了下,整了個加蔥跟鹽的鹹口餅乾。
嘖嘖嘖~
我果然有天賦!
這裡最難的其實是擀麵,要擀的均勻,厚度差不多。
這樣上烤箱就不會有的焦了有的卻還沒熟。
第一份小餅乾新鮮出爐,各個圓溜溜金燦燦。
老媽都誇我做的不錯!
本鳥真棒!
......
我被老媽趕出來了。
原因是第一次做的餅乾正好給柏彥嚐嚐,請他評價時順便交流交流感情。
好傢伙,有必要嗎?
就不能學些更好吃的甜點之後再送他嗎?
我要鬧了!
老媽無情地揮手:“學會一個就送一個,要克服對貓的恐懼,打好關係!滾吧!”
然後我端著盤子被笑得賊開心的老爸推出來。
身後咚一聲,我眼淚差點流下。
昨天能跟死貓柏彥聊幾分鐘已經是我極限,真要去送餅乾啊?
雖說要謝謝他救鳥之恩。
唉。
我慢悠悠往隔壁走時就看到柏彥開啟門,拿著手機打電話。
我沒走幾步就停下,感覺他可能要出去做什麼事,那餅乾是不是能自己吃了?
還想著問題呢。
我就見柏彥一手關門,一手拿手機,偏頭看到了我。
既然被看到了,那我就笑笑以示禮貌,沒毛病吧?
他也對著我笑,張嘴不知對手機那頭說了些什麼,然後揪起我後衣領把我帶走了!
我#@#¥%#!
咕了啾的!
我餅乾都不小心掉在地上。
當時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啊!
就奮起反抗,直接將餅乾踩個稀碎,徹底沒法吃了。
再然後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等再醒來,我眼前就是醫院那白色的天花板,身下是走廊冰冷的椅子,一位護士還在掐我人中。
至於罪魁禍首柏彥。
他正一臉擔憂樣的蹲在旁邊絮絮叨叨。
什麼“唉,謝謝姐姐!我朋友醒了,看來不需要掛號了。”
什麼“小啾啊,咋突然就暈了呢?還好我及時幫忙給帶醫院了,記得請我謝謝我哈!”
不要臉!真不要臉!
我之前都感覺到他身上的靈氣波動了!分明就是他把我給弄暈的!
真不知道他跟我爸媽說啥了,居然就讓他帶我來醫院。
我生氣的看著死貓,見他露出無辜的笑就想翻白眼。
但是我白眼還沒翻上去,一道飄蕩的黑影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是隻未形成鬼域的冤鬼。
冤鬼指冤死鬼,這隻估計剛死沒多久,怨氣頗淡。
柏彥藉著給我接水的由頭走到冤鬼旁邊。
也不清楚他做了什麼,只眨眼間鬼魂就消失在原地,剩下絲絲妖氣。
大概被他抓著了。
抓鬼需要容器,用妖力封鎖住容器口就行。
可他手裡只有一個塑膠杯,而裡頭才裝的水是給我喝的...
?他有啥毛病?
誰要喝跟鬼放一塊的水啊!
膈應死鳥了!
我一臉嫌棄,對著他笑眯眯的臉就是個華麗白眼。
他臉皮怪厚勒,居然問我為啥不喝。
雖然有人類在場,但同為妖精,他該清楚我能看見鬼怪。
所以,真的不給換杯水?
我嗓子那處有些奇怪,張開嘴也只有‘啊啊’的嘶啞聲。
死貓柏彥!
我瞬間反應過來,是他做了手腳。
嗓子又不幹,異物感也沒有,但就是沒法說話。
這種情況我只知道禁言術。
護士已經走開了,柏彥端著水杯重新蹲回我旁邊。
他嘴裡說著喝水吧,小心口渴。
給我精神傳音:“鬼又沒味道沒實體,只是壓在裡面而已,做個樣子喝些唄!”
我嘴角抽搐了下,聽到他繼續傳音道:“唉,有這麼難以入口嗎?無色無味,還是普通的水啊。”
他隨即把水杯收回去,總算放棄了讓我喝水的舉動。
然後自己一口悶掉。
本鳥有些反胃,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想象著女鬼被柏彥喝進肚子...
這是真喝啊...
雖然我明白這不大可能,架不住我愛腦補啊!
禁言術何時解開的,我已經無處可知。
等我發現能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本鳥早傻乎乎坐在他家跟他一塊挨訓了。
孔雀助理跑過來,氣都沒喘勻就指著我倆使勁兒罵。
啾做錯了什麼?啾是受害者。
我也理直氣壯跟孔雀一塊數落他。
啾報仇!
然後被孔雀拎著後脖頸,說讓我去一旁面壁,不許說話。
嗚嗚嗚嗚......
委屈,難受,想抱怨,想控訴!
他們這是惡行!
本麻雀還有一大堆話要講,還有一大堆狀要告呢!
可憐我一隻弱小麻雀,老媽還讓我跟柏彥這隻可惡的貓打好關係。
他到底給我老媽灌了什麼迷魂湯?
都把兒子往天敵嘴邊送。
我蹲牆角畫圈圈,獨自面壁。
漸漸的,孔雀嘮叨死貓的聲音都沒有了。
不對啊。
怎麼沒聲了?
當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我才扭頭看向兩人方向,一個坐椅子上,一個還叉腰低頭跟對方說話,但是沒有任何聲音洩露出來。
隔音小技巧。
我也會用。
但是。
為什麼不讓我聽呢?
他們在說什麼?
可惜這明顯是讓我別去打聽,我只能走了。
關上門的那刻他們依舊聊著,沒有發現我準備離開。
在小巷中,碎成渣渣的餅乾連只普通小鳥都不吃,它們或許是害怕這裡大妖的氣息。
但我莫名其妙想哭一場。
感覺很憋屈...
第一次製作的餅乾,除了爸媽沒有朋友來品嚐。
浪費了...
我就那樣撿起仍舊在地上地盤子,盯著餅乾屑哭。
哭得喉嚨生疼,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