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相柳軀體這讓人絕望的事實，孔羽揚並沒有放棄，他並沒有退出空靈狀態，而是希望在浩瀚的宇宙中找到能擊敗相柳的方法。

突然，他發現宇宙中出現了一道裂縫，而相柳的一縷殘魂正透過這道裂縫穿行而來，與相柳的軀體結合在一起。

雖然那道裂縫一閃而逝，但對孔羽揚而言卻似乎進入了永恆。

透過裂縫，孔羽揚見識到了宇宙外的空間，那是一片虛無，真正的虛無，不僅沒有物質，甚至連天地大道也沒有。

也正是在那一剎那，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莊子讓他轉告青松道人的那句話：“鴻蒙無境，非力所及，心無所念，道無所依。”

而他竟然心領神會完全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原來他透過裂縫所看到的宇宙之外的那無窮無盡的虛無世界，就是鴻蒙界。

鴻蒙無境，說的正是那一方世界，同時說的也是修為。

鴻蒙境，實際並不是一種境界，而是一種見識和感悟，所以是非力所及，這並不是努力修行就能達到的。

心無所念，剛好孔羽揚進入了空靈狀態，無喜無悲，無嗔無怒，才能在那一閃而逝的一剎那，認識到真實的鴻蒙界。

最後一句道無所依，說的就是要掙脫這一方天地大道的束縛，才能進入虛無的鴻蒙界。

只有虛無，才能永恆！

孔羽揚睜開了雙眼，而相柳的軀體與殘魂也恰好結合完成，並且在殘缺的軀體上重新長出來完整的身軀。

九頭蛇身，這才是真正的相柳！

當然，眼前這具看似完整體的相柳不過是軀體與殘魂融合後虛化而來，並非真正的完整體。

周圍的聖人們此刻已經全部昏死過去。

剛復活過來的相柳，伸著九個頭顱，仰天長嘯一聲，準備先吃幾個聖人來補充一下能量。

突然看到其他人全部或躺或趴著，只有孔羽揚還站立著，而且還一臉漠然地看著自己，沒有絲毫恐懼的情緒。

這相柳可忍不了，決定就先拿孔羽揚來打牙祭，而且還要從腳開始吃。

只是，相柳還沒動，孔羽揚倒是先動了，拿起雪刃，然後使出一招平平無奇地橫斬。

相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九個頭一起笑，一下子就把肚子笑痛了。

就那把破刀，自己就算站著不動任他砍，也砍不動。

然後，它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頭被砍掉了，九個頭都被砍掉了！

相柳頓時怒意爆發，再次幻化出九個頭顱。

然後，又被砍了！

就這麼一次次幻化，又一次次被砍。

一百多次之後，相柳終於由憤怒變成了恐懼。

因為它的能量全部都來源於它的巫族子孫後代數萬年來以無數活人血祭，再加上養蠱似的養出惡鬼來祭祀，最後還有5名巫聖自爆靈魂和身軀這才湊夠了將它召喚出來的能量。

在一次次被砍掉頭顱的過程中，能量已經被它消耗得差不多了。

“停！高人，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相柳終於忍受不了，決定向孔羽揚求饒。

“你自己回去，或者我將你打得魂飛魄散！”

“好，我回去！”

相柳殘魂也算果斷，直接劃破宇宙壁壘，頭也不回地回去了，這趟人間之行，算是給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並不是孔羽揚聖母心氾濫，不願意直接殺掉相柳，而是在現在這一方天地，哪怕將相柳殘魂打到魂飛魄散，但是因為這一方天地壓制不住，最後相柳的殘魂依舊會恢復過來。

所以，孔羽揚乾脆直接讓他滾出去，這樣只要沒人再給他提供巨大的能量，他就永遠都回不來了。

隨後，孔羽揚將聖人們救醒過來，又給他們提供了恢復的丹丸。

聖人們發現祭壇已經毀了，而相柳的軀體就倒在孔羽揚身前。

都疑惑地看著孔羽揚。

孔羽揚也不多說，直接釋放了一道威壓。

聖人們感受到了這道威壓的恐怖之後，看著孔羽揚頓時充滿了敬佩，同時也無比羨慕。

天主教幾名教皇級別的高手相互對視一眼，聯袂來到孔羽揚面前，向孔羽揚真誠地表示歉意，希望孔羽揚可以原諒他們。

孔羽揚之前修為低下時，還覺得被欺負了有點氣憤，不過自從跟西方教會一同抵抗過魔族入侵之後，對於西方教會早已沒有了任何恨意。

而這次相柳復活，西方教會也是第一時間就派人前來支援，足以說明西方教會在全人類生死存亡的時刻還是靠得住的。

所以，孔羽揚自然是大度地表示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

見孔羽揚實力大漲後，依然是沒什麼架子，血族親王連忙走到孔羽揚面前，詢問相柳的身軀能否送給他。

因為他感覺到相柳身軀的強悍，同時感覺似乎有可能跟他融合。

孔羽揚直接將相柳的身軀遞了過去，微笑說道：“你可以試試是否能承受得住！”

血族親王聽後便親自試了試，結果卻只感受到了一股讓他靈魂顫抖的恐懼，連忙將相柳的軀體還給了孔羽揚。

解決了相柳復活的問題，一眾聖人們便開始向孔羽揚請教修行上的問題。

所謂達者為先，任何人此刻對於孔羽揚都是真心實意的求教，並沒有因為年紀的原因而自視過高。

孔羽揚也希望可以多出幾個鴻蒙境的高手，也沒有任何藏私，把自己突破時的感悟一一跟聖人們訴說。

幾小時後，聖人們都在用心記下孔羽揚所說，同時也不時向孔羽揚發出新的提問，而孔羽揚也是有問必答，毫不藏私。

隨後，聖人們開始席地而坐，進入了感悟狀態。

很快就只剩下孔羽揚與楊銘二人還清醒著，他們暫時還不能回去，雖然巫族巫聖級別的高手已經全部伏誅，最後一名就剩靈魂而且還被離魂鎮靈尺鎮壓著。

但巫族餘孽卻還很多，除了部分已經融入到人族的生活之中，大多數依舊還沉醉在當年巫妖大戰的美夢之中，試圖召喚出其他先祖，恢復巫族榮光。

這是孔羽揚絕對不允許的，讓他們這樣搞下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成為他們召喚先祖的祭品。

於是孔羽揚與楊銘兩人，在被鎮壓著的巫族聖人的指引下，覆滅了一處又一處的巫族寺廟或據點。

最後還對巫族聖人使用了搜魂術，確定沒有遺漏後，兩人這才回到了逍遙門。

剛到大門口，就看見老黑、大黃、金符道人、唐功以及莫鶯在等著。

對於莫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孔羽揚感到很奇怪，但此刻他卻不想去深究這個問題，於是幾個瞬步就來到了莫鶯面前，將其緊緊擁入懷中。

只是，還沒在溫柔鄉里沉醉多久，後腦勺一痛。

“讓你個煞筆不帶我去！”

孔羽揚剛轉過身來，臉上又捱了一巴。

“讓你個煞筆重色輕友！”

除了大黃外，絕對再沒有其他人膽敢以超凡階的修為打一個鴻蒙境的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