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還本來還想嘴硬兩句,比如說,士可殺不可辱,比如容我考慮一二。
但馬上垂掛在更上空的白虎刑戮劍,彷彿感受到了他的心思,在其心中倒掛劍影為標,直直將他鎖定。
玄策還只覺得有一片庚金劍氣化作的海洋,要將自己吞沒,無盡的鋒銳殺戮之力,壓在了自己的神識上面。
彷彿只要他說不,下一瞬間就要將其砍成肉泥!哦不,是靈氣粒子,絕對是肉眼都看不到那種。
玄策還瞬間感悟從心之道的道理,滿是義正言辭,大義凜然道:
“我投降!我素聞太玄門是優待俘虜的好仙門!”
“第一……”
“第二……”
白離看著這一幕,思慮著玄策還是不是有臥底嫌疑,就這麼輕易投降了?
連一劍都沒有挨。
某個不知名的玄姓青年表示:
‘挨一劍哪裡還有命?’
但馬上白離根據天符的現狀,就做出了判斷。
天符門不比太玄門,那是真正的銷金大戶,為何天符門弟子,化靈境修士跟不要錢一樣,那是因為他們道基境突破化靈境時,可用靈物堆積,凝成一道法符。
化靈境的修行,也不需要什麼法力與神識,神通同修,一心凝練法符即可,法符九轉,化為真符,自然而然就是化靈巔峰。
而簡單,就意味著耗費的資源足夠多。
曾有太玄門前輩,曾經仔細計算過,天符門供養一位化靈境修士,修煉到化靈巔峰的資源,足以在太玄門中足以供養出三位來。
自此延伸出的資源競爭,自然是許多太玄門弟子無法想象的。
哪能和太玄門一樣,僅憑宗門那點資源,就能安安穩穩修煉。
各種競爭,拉幫結派,層層剝削,可謂是天符門的招牌特色。
顯然這位玄策還,在天符門中屬於寒門弟子,只能投靠天符門掌權的金丹家族,換得修煉資源。
既然是交換,那所謂忠誠,也就無從談起。
白離白了一眼那赤紅色,不弱於極品法器的還日符,心中微微撇了撇嘴。
“這玩意可真燒錢!”
但旋即他就思慮了起來,天符門這法門,雖然潛力有限,還是銷金大戶,但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別人煉外丹,他白某人為何就不能煉外器?
萬化天輪可不是現成的靈器?
但白離倒也不急,從靈符合一,到靈器合一,借鑑或許是能借鑑,但想要推演出一門切實可行的真經,這消耗的氣運值,恐怕幾道金色氣運值都不夠。
這些念頭在白離心中一閃而逝,馬上白離就傳音給了金法覺,讓其將玄策還帶過來。
雅間之內,白離收回心神神識,臉色微微蒼白了一個瞬間,但心神處三足小爐緩緩轉動,從裡面傾倒出一攤魂液,晶瑩剔透,清香撲鼻。
這乃是白離太御萬神爐煉化歲月資訊,留下的精粹,輔以魂晶煉化的產物,沒有魂晶的精神汙染,又有淡淡歲月沉澱的精純魂力,其價值比起魂晶來,超過不止一籌。
白離試了一番,發現其在恢復神識上,有著奇效,這魂液沒入白離近乎乾涸的神識之中,不過數息,就快速恢復了一成。
白離暗暗思忖了一下。
‘這玩意,就叫他回神液吧!’
而後白離才將注意力放在了屬性面板之上,氣運值那一欄,赫然突破到了兩縷金色氣運值。
白離心思微微一動,就清楚其來源了。
山上貢獻的,大概有二十七縷白色氣運值,但被他加在金丹境視角消耗完了。
金法覺李天明等下山的太玄門弟子,這段時間被白離割的只剩韭菜根了,他們貢獻了足足三十一縷,剩下的便是今天的收穫,足足有六十二縷。
但白離稍微估量了一番,從這一城百姓之中獲得的大概有四十二縷多一點,但他們是屬於割完,連韭菜根都不剩那種,加上只要自己這救世仙人的人設在,這邊的氣運值,恐怕還會源源不斷產生。
想到這裡,饒是以白離的心思,臉上也掛上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這時,門外有聲音響起,打斷了白離的思考,那是金法覺的聲音,門外金法覺暗自猜測著白離此時的狀態,在他看來,以不到化靈巔峰的修為,催動的下品巔峰靈寶白虎刑戮劍,這代價,恐怕再怎麼高都不過分。
他已經開始在腦海中腦補白離此時的狀態。
‘氣血兩虧?神識受創?修為倒退?’
在他想來,此時裡面的雅間中,說不得還有一攤鮮紅的血液,滴落在玉耀石鑄造的地板上,來襯托此時白離的狀態之差。
‘繞是這樣也是無上壯舉啊!’
‘換位思考,白師兄大機率是不會召我進去的。’
金法覺微微凝神臉色肅穆,已經做好了在門外,被訓話的準備了。
“白師兄,天符門的玄策還已經帶到了!”
這時的白璇兒還有些懵,她修為只是道基境,神識展開來,也不過七百多米,哪怕全部展開,看到的也只是一片劍氣海,根本沒有看到最後的結尾。
她還疑惑,自家師兄只是輕輕唸了個斬字,就在天上出現了一片劍氣海,將之前那潔白的寒氣消融,這使用了什麼手段。
此時聽到金法覺的聲音,不由一愣,絕美的臉上掛著一絲難以置信之意。
‘怎麼會這麼快,才十數息,戰鬥就結束了?’
她心中生出一股挫敗感,她內心竟然有點接受菜雞,拖油瓶等等標籤了。
於是她緊握粉拳,心中暗暗下了決心。
‘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修煉!’
白離心神還沉浸在喜悅之中,看了一眼那玄策還,笑容更盛。
這株韭菜還茂盛的很呢。
一邊往桌上的銀壺之中,添了幾片靈茶,穩定下心神,恢復往日的淡定從容,萬化天輪也慢慢運轉開來,無上仙姿的謫仙光環,加持在了自己身上,確保無誤之後,才淡淡道:
“金師弟不必多禮,進來吧!”
門外的金法覺一愣,感受著那充沛,高高在上淡然若謫仙的聲音,心思百轉千回,滿是不可思議。
‘莫非白師兄一點傷勢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