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菲還真按照白露說的,把這束玫瑰花掛在二手網上,不到半個小時,就找到了合適的買家。
一聊,買家距離這裡還比較近,打算親自過來取,就不給跑腿小哥送生意了。
徐曉菲總感覺這段經歷挺奇特,她帶著花跑到樓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買家西裝革履,打領帶,皮鞋也擦得亮亮的。
看起來不像缺錢的樣子,怎麼也要買二手玫瑰花送人?
對方掃碼後,輸入密碼時,看到徐曉菲的眼神,就猜到她心中所想。
他特別坦蕩地說:“我就在馬路對面不遠處的基金公司上班,不過我現在還在實習階段,工資沒有多少。因為職業的特殊性,又得花錢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戀愛週年紀念日又不能不過,能省就省點。”
他沒想到的是,這束花帶回辦公室後,還沒等到下班送到女朋友手裡,就給自己惹了一個大麻煩。
他的上司,從獨立的辦公室裡走出來,看到這束玫瑰花之後,瞬間皺眉,“這花哪來的。”
這位優秀的金融驕子,有著自己的一套行為方式。
中午在咖啡店遇到那個美女之後,他就燃起了久違的狩獵的興奮感。他很快就透過自己這些年積累的人脈,要到了孟氏集團人事總監的電話。
他透過之前在咖啡店的時候聽到的隻言片語,總結出來的線索,去問人事總監那個女孩的名字和部門以及聯絡方式。
但是被拒絕了。
他當然沒有放棄,腦子靈活地轉了一圈,他這次直接打電話到孟氏的開發部門。
開發部門接電話的理工科直男,三兩句就被他套路,然後知道了那個女孩叫白露。雖然沒有拿到她的私人電話號碼,卻問到了她助理的電話號碼。
現在的女孩,虛榮心很強,萬一,花被助理據為己有,沒有給白露怎麼辦?
所以,他要求花店的老闆打了一個特殊的結。
結上,有三個愛心。
此時,他在助理的辦公桌上看到了花店老闆發給他一模一樣的花束,他憤怒了。
把助理叫進辦公室,問清楚前因後果,他給助理安排了通宵達旦也幹不完的活之後,又準備透過某種渠道,把白露的助理的醜惡行徑在網路上曝光。
他猶豫手機號碼要蓋住兩個還是三個字數的時候,突然接到老闆的電話。
一進老闆的辦公室,就看到了老闆異常憤怒的目光。
“你到底幹了什麼事情得罪了孟氏的高層!你讓公司損失多少個億,你知道嗎?”
他茫然,“我什麼也沒幹呀。”他還沒有來得及幹任何事情,更何況,他要針對的物件是一個小助理。
“你收拾東西,趕緊滾蛋吧!今天就把手頭上的工作交接掉。”
“不是……憑什麼呀?”
“就憑你今天讓公司損失慘重!未來也可能會繼續付出代價!”
他感覺不妙,但也不肯束手就擒,說:“勞動法應該不是擺設吧?”
老闆:“刑法也不是擺設吧?”
對面的人頓時面如死灰。
關於這些,白露自然是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徐曉菲透過二手網把玫瑰花賣出去之後,特別高興。
她說:“白工,賣花的錢,就當做我們晚餐的經費,晚上一起吃飯吧?”
白露欣然接受。
徐曉菲下班後就直接把白露拐跑了,當然,她之前做了彙報,跟鄭特助說了一聲。
鄭特助也很快就把這個訊息告訴孟澤琛,於是,這位老闆也不著急回家,索性就留在公司,把接下來的工作都處理一下。
老闆沒走,鄭特助自然也不能走,兩人在一起加班。
孟澤琛目標非常明確地說:“下個月,我希望我不在公司也不影響公司的運作。你入職之後,休息的時間也很少,也趁著這個機會放個假。”
鄭旭感激不已,他之前其實一點也不計較不能休息,畢竟孟氏給的工資實在太高,加班費甚至能夠抵得上別人幾個月的工資。
對於鄭旭來說,他最大的樂趣是賺錢,所以工作對於他從來不是負擔。
現在,老闆要休息,他就心安理得地休息,也沒什麼不好。
同時,透過這個資訊,鄭特助得到一個結論——白工有點難追,所以老闆必須得放下手頭的工作,全力以赴。
加班的同時,鄭旭還不忘記和徐曉菲聯絡,第一時間獲悉白工的動向。
徐曉菲帶著白露,坐了挺長時間的地鐵,來到一處繁華卻也很接地氣的地方。
“這裡有一家餐館,便宜又好吃。之前,我爸媽他們來,我帶著他們,還有我哥哥嫂子他們一起來吃,吃得扶牆出來,才花了五百塊錢。”
徐曉菲說完這句話之後,後知後覺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和白工又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白工一個月的工資比她高不少,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有家庭負擔的樣子。
沒想到白露聽到這話之後,興致卻很高,“外面貼的選單,椒鹽豬手,肯定特別好吃,我們一會點一份吧。”
徐曉菲放下心來,跟白露一起進了餐館。
別看白露人瘦,但她其實食量不小。
她們兩個女孩兒點了三個菜一個湯,她菜上來之後,白露才發現,分量很大。
於是,白露先讓服務員拿過來一個打包盒。
她把打包盒遞給徐曉菲說:“我估計咱們倆吃不完,你先挑一點打包。”
徐曉菲再一次認識到白露的接地氣。
只是飯剛吃到一半,就有一個不是很愉快的插曲。
“曉菲!你怎麼在這裡吃飯?”一個聲音有點尖銳的女聲,打斷了她們的閒聊。
徐曉菲抬頭,臉色頓時一變,“嫂子……”
那女人目光立刻轉移到桌子上的飯菜,又說:“你哥跟你要錢,你說沒錢,卻又有錢下館子。曉菲,你這就有點不厚道了。”
她們坐在餐館的最角落,即便如此,附近的人還是能聽到聲音,紛紛轉過來往這邊看。
徐曉菲尷尬又窘迫,她說:“嫂子,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
“怎麼,還怕別人聽到你不管自己父母的死活,在外面逍遙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