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關於沈秀的資料被放在霍曼婷的面前,隨便翻了翻,裡面恨不得連祖宗八代都有詳細的記錄。
原來這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年輕人,竟然是吳國首富!
地主起家,十三歲掌權,不足十年的功夫,便富甲一方,堪稱傳奇。
看到這份資料,她除了震驚還有憤怒。
“齊王派人把這個卷宗給你,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小六子眨了眨眼,不明白為什麼自家主子看上去不高興的樣子:“什麼也沒說,放下卷宗就消失了。”
這算什麼,施恩不圖報嗎?
霍曼婷對趙臻的能力很佩服,他也不過才二十六七,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族中,沒有母族幫襯,還能走到今時今日,與實力雄厚的太子一較高下。
要顏有顏,要能力有能力,但凡換了一個人,被他看上,都要立刻上香,祭拜祖宗,千恩萬謝,感謝祖宗保佑。
難怪他會那麼喜歡霍翠花,離開別人幫忙,完全沒有生存能力的世間尤物,跟他這種男人是絕配!
可霍曼婷雖然跟霍翠花是姐妹,但除了臉,一丁點兒相似之處都沒有!
趙臻真的不用愛屋及烏到這種地步!
算她不知好歹吧,她對趙臻的這種行為,非常的反感。
自從上次,求到他面前,他沒有幫忙,霍曼婷就已經把這個人劃到朋友之外了。更進一步的關係,那是絕對的不可能!
她想要的東西,會自己憑能力得到,能力不夠,那就不要!
如今趙臻處處示好,卻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不是交朋友的姿態,這只是想征服她。
征服?
呵呵!
霍曼婷將卷宗交給小六子:“送去齊王府,說我看過了,帶兩方點心,表示感謝!”
“兩方點心?”
小六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會不會小氣了點兒?”
“那你告訴我,送什麼不小氣?”
霍曼婷抬頭,眉眼彎彎,笑得燦爛卻讓小六子打了個寒顫,連忙退了出去:“我這就叫人去辦!”
想征服我?
就憑你高高在上的皇位嗎?
她拿起畫筆,揮去心中的煩躁,集中注意力在面前的紙張上,上面是一幅辦成品的莊園建造圖。
以書局目前的賺錢能力,大概三年,她就可以建成想要的莊園。
山頂削平加固,建一座堅固的城堡。
山下是她的莊子,預計人口在兩萬左右,房屋整體規劃,還要壘上城牆。
莊子除了種植糧食,還會種上各種水果和經濟作物。自給自足的同時,還能有更多的富餘,販賣了換錢。
她要建一個國中國,做自己的王!
我憑什麼要做別人眾多老婆中的一個?憑什麼要仰人鼻息,靠別人的恩典過日子?憑什麼要把自己生死的權利,交到別人手上?
自己有實力,有底氣,說話都可以想大聲就大聲。
在那之前,她必須努力賺錢。
沈秀十三歲就開始掌家,還只是地主起步,她現在十五,公主身份,再怎麼樣也不會比沈秀差太多吧?
想到這裡,她笑了。
她不但起點比沈秀高,還帶著外掛,這要還混差了,那真的是相當無語了。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的快。
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在眼前晃的趙允也不出現了,倒是清靜不少。
霍曼婷忙著賺錢,花錢,累並快樂著。
日曆的生意火爆,京城幾萬家庭,幾乎家家都需要。人們不但買,還會購買了高階的掛曆,拿來送禮。
其他書局想分一杯羹,卻發現低檔的,他們做不起,高檔的他們做不來。
八音盒也跟走馬燈一樣,開始規模化生產,趁著過年的功夫,一舉把銷路開啟。
霍曼婷專門販賣這些小玩意兒的店子,每天都是來排隊的丫鬟婆子。只要八音盒一上架,不論款式如何,旋律是哪段,馬上會被人搶購一空。
作坊的工匠們忙得不可開交,做多了,手熟到閉著眼睛都能把東西做出來,
莊園那邊送來的蔬菜也是每天都售賣一空,即便是最最平常的豆芽,因為用的是山泉水泡的,泡的過程中,換水也勤一些,泡出來的豆芽特別的鮮甜,很受歡迎。
更別說賣相極好的韭菜黃了,誰見過拿報紙包著的菜啊?
紙那麼金貴,包著菜,那菜不是更金貴?
於是乎,韭菜黃憑藉自己金燦燦的外表,加上鮮美的口感,成為了有錢人家必備的家常菜。
那韭菜黃割了一茬又一茬,遠比普通的蔬菜要貴出十多倍,仍然供不應求。
學堂那邊也已經基本竣工,一座能容納上萬學生同時上課的學堂,根本不用擔心師資問題。
一開始,霍曼婷以為是趙允的關係,那些讀書人不要薪水,都願意跑來教課,後來才發現,跟趙允關係不大。他們是衝著她,還有學堂裡的書籍來的。
她與高丞相的恩怨,在民間被奉為一個傳奇。
誰能想到,一位被侯府遺棄的小女子,竟然搖身一變,成為皇帝的養女,還鬥垮了權傾朝野的丞相大人。
在這段傳說裡,人們故意抹去了趙允和趙臻的痕跡。
所有的一切,都是霍曼婷一個人完成的,她在皇帝的大殿上,舌戰群儒,揭開丞相的醜惡和罪行,贏得皇帝的讚許。
她就像是一盞明燈,讓那些出生窮苦的讀書人,看到了魚躍龍門的希望。
甚至有人在心裡,將她奉為神明降世。
不然這普天之下,有何人能建造如此龐大的學堂?又有何人,不計較得失,讓窮人的孩子們免費讀書?
恍然間,“霍曼婷”三個字傳遍了大夏,甚至傳到了其他的國度,而她本人對此,一無所知。
看著庫房裡越堆越高的金塊銀塊,霍曼婷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光明。
“公主,皇后派人來通知,明日皇宮家宴,請您務必參加!”
家宴?皇后?
她捏著銀錠的手頓了頓,這是見不得她過安穩日子啊,可以不去嗎?
小六子看著她這副痛苦的表情,怯怯的回答:“不去,恐怕不太好吧,皇帝會不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