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芳英將林柿哄睡後,出來見堂屋的燈亮著,便往堂屋的方向去了。
到了堂屋。只見林有德三人就在林雲海家的堂屋靜坐著,一個聲音都沒有。
桂芳英上前到了林有德跟前,忙問道:
“怎麼了這是,一個個臉色這麼難看,是有福那邊出了什麼情況嗎?”
林有福只是哀聲連連,也不作答。
桂芳英心裡這下更是不安了,用手推了推林有德,又追問道:
“你倒是吭聲呀,到底出了什麼事了,真是急死人了。”
說完又衝著一旁的宋氏使了個眼色。
目光正落到宋氏臉上,見她一臉的恐慌,就轉頭問道:
“巧,你說,到底這是咋的了,一個個的臉色這麼差,都不對勁兒。”
宋氏見自家嬸子一下把目光轉到自己身上,內心更是慌亂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便向林有德遞去一個詢問的目光。
林有德對著她沉沉的點了點頭,示意她說。
宋巧這才一臉焦急的對著桂芳英道:
“嬸子,出大事兒了。剛才會正遠跟著阿海去尋酒鬼,結果在草場的乾草垛林子裡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
說到這裡,宋氏也不由的後背一涼,雙腿一軟便癱軟了下去。
一旁的林正遠見自家婆娘軟了腿,忙起身去將她扶了起來,給她遞了杯熱茶。
宋氏哆哆嗦嗦的喝了一口水,才繼續道:
“嬸子,是彩瑩,是彩瑩。”
“那草垛旁躺著的人是阿海家的彩瑩啊。”
“彩瑩她,她沒了啊!”
說完便捂著臉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來。
“彩瑩?”
“前兩天阿海不是說她回城了嗎?”
“怎麼會?”
桂芳英聞言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瞳,帶著詢問的目光立即轉向坐在上席的林有德,道。
林有德磕了磕煙桿頭子,重重的咳咳了兩聲,道:
“巧說的是真的,真是彩瑩。”
得到確定答案的桂芳英這下也真是驚得不行了,雙腿一軟便癱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林有德見狀忙欲伸手去扶,好在桂芳英對邊的林正遠忙起身扶住了她。
林有德見此又收回了伸出的手,道:
“事已至此也無可挽回了,你也別多想。彩瑩時是個好孩子,出了這種事大傢伙心裡都不好受。鎮上派出所已經派了人過來了,將彩瑩的遺體帶回派出所了,具體的情況也得等警察局出了結果才知道。”
“現在村裡也因為這個事亂作一團了,剛村子裡的人都聚在院外,都叫我先給唬回去了。”
“阿海今晚受的刺激挺大的,如今還是要先安撫好阿海的情緒,讓他儘快的振作起來,畢竟阿柿這女娃娃還年幼,才失去了媽媽可不能也叫她爸也沒了吧。”
林有德頓了頓,喝了一口桌前的熱茶,又道:
“明天個天明,派出所肯定會派人過來了解情況,到時候問到你們只管如實說便是,不必恐慌。”
這會兒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宋氏聞言突然抬起了頭,對著林有德,語氣裡帶著一絲慌亂的喚了一聲:
“可是三叔……”
這下堂屋中幾人聞言紛紛將目光落到了開口的宋氏臉上,見她一臉的慌亂,更是不解了。
林有德見狀不由的緊了緊眉頭,心中疑惑,對著宋氏的道:
“巧,你是知道些什麼嗎?”
宋氏努力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方才道:
“三叔,我,我不知道該不該講。”
唐彩瑩雖然不愛交際,可平日裡待人很是溫和,饒是宋氏這樣的尖酸婦人與她也很是合得來。
如果不是那日她在林雲海家的院中,聽見兩人爭執的話語,她是萬萬不敢相信那些惡毒和薄情的話能從那個大省城來的金鳳凰的口中吐出來。
那日的唐彩瑩就好似跟她相處了多年的兄弟媳婦是兩個人似的,讓她至今想起來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