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雁……”林子淇見對面跟她差不多一般大的人兒,竟不知該如何開口了。雁荊芥見此,便淡淡的開口道:“你好,我是雁荊芥。”
“荊芥,荊芥,原來姐姐你叫荊芥呀,名字真好聽。”還未等林子淇開口,林柿便忙不迭興奮的說道。
“那我以後可以叫你荊芥阿姐嗎?”林柿繼續撲閃著一對流光泛彩的眼睛問道。
見雁荊芥並未作答,林柿用雙手搖晃著她的胳膊不停撒嬌的追問道。
“阿柿,你這番有些失禮了。”林子淇在一旁輕聲的提醒道,不經意的將眼神從雁荊芥的臉上掠過,生怕說的這話會有什麼地方顯得不妥當。
雁荊芥見此嫣然淺笑道:“無妨,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三人邊說著話,邊往村子的裡面走去。從村口到林柿家要走過一條長長的泥巴路,路的兩側每間隔兩三米便有一棵樹寬一米左右的老榆樹。現在雖說已是三月,可榆樹上除了冬日裡見慣了的蕭瑟枝條還未見半分綠色。因為每棵樹都很大又排列有序,所以抬眼望去又顯得十分威嚴。
下午時分的斜陽透過樹影的縫隙將三人的身影拉的很長。
三人一路走著,林柿一路嬉鬧著,不知不覺間便從村口走到了林柿她家院前的岔路前。
林子淇端著洗好的衣服匆匆向兩人道了別,生怕晚回了一步又要迎來一頓拳腳相加。
待林子淇走後,林柿興沖沖的指著岔路靠右邊的院子道:“阿姐,這便是我家了,你要進去坐坐嗎?”
荊芥聞言只見院前有一棵飽經風霜的柿子樹,樹上橫著的枝木上有一個用藤索編制的鞦韆;樹後是用黏土壘成的兩米左右的圍牆,隔著圍牆荊芥雖然瞧不見院子裡面的光景,但看著院外連一片多餘的樹葉都沒有,想來這個家的女主人也是個極其講究的人。
“不用了,我也快回去了,出來的時候也沒給家裡打招呼,回去晚了怕他們著急。”雁荊芥見時辰有些晚了,便婉拒了林柿的邀請。
兩人站在柿樹下的石徑上說了一會兒話,黃昏的斜陽透過柿樹的枝木縫隙將兩人的身影都對映在昏黃的夯土牆上,像極了一幅柔美的畫卷。
待到兩人相互道別後,雁荊芥抬腿準備返身往家的方向邁的時候,林柿家隔壁的院子呼的傳來了一個小孩童淒厲的驚叫聲,緊接著又傳來一陣婦人的咒罵打雜聲,吵鬧了一陣後,便只剩下一陣低吟的嗚咽聲。
林柿家一牆之隔的院子便是她大伯父林正遠的家,林柿一手拉著荊芥的手,一手指著隔壁的院子道:“荊芥阿姐,那便是子淇姐姐的家了。”
“所以剛剛……”雁荊芥想問的話並未問出口,她覺得第一次見面就這樣窺探別人的隱私總是不好的,便止住了話頭。
“嗯,子淇姐姐是個很好的人,她總是幫著阿柿,每次母親責罵阿柿的時候,都是子淇姐姐護著我,她還會做很多好吃的給阿柿吃,還會從很遠的地方給阿柿摘很多阿柿在村裡沒有見過的果子帶回來給阿柿。”林柿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可是,大伯父不喜歡子淇姐姐,大伯母也不喜歡,海峰弟弟也經常欺負她,阿柿不明白。”
荊芥見她說著話眼裡竟隱隱的泛起了淚花,便附身彎腰用右手的食指颳了瓜林柿的鼻頭卻未發一言,心裡想著真是個感性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