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父皇欺妻、叔叔造反、舅舅威壓,他變了。學會了如何面對這個噁心的世界。
甚至因為總會回想起那一夜父皇急色的爬上如意的床,生離死別之痛都淡了許多。
他只覺失望……
這世上,太髒,太臭,令他反胃。
……
若不是牽掛母親和如意,他真想逃到一座空山,遠離人群。
人,都是怪物。
……
那幾人磕頭如搗蒜,連連悔過。
似錦看都沒看一眼,轉身走了。
……
幾人沉悶的回到二樓包間裡。
已經沒了品嚐美食的興致。
阡陌安慰著鳴蟬,小桔子在門口守門。
似錦默默坐在桌前“如意……我也沒胃口了。”
如意嘴角微動“你成長了。吃不下,咱們就喝點酒。”
似錦腰桿筆挺“好!”
似錦又叫了兩壺酒,阡陌把菜都單獨撥出來一筷子,在旁邊先試吃了,過了一刻鐘,無事。酒也喝了。一切正常。兩人出去,留如意和似錦在包間裡喝酒談心。
……
“如意,以前你用鞭子打我,我以為你是壞人。你要我跪著求你,我以為你是壞人。現在我知道了,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才是壞人。你是好人。”
如意搖頭“他們的確是壞人,我也不是好人。”
似錦看著她“你總是裝作狠辣,都是嚇唬人的……我身上一絲一毫你都心疼,你都捨不得碰我一下……寧可自己忍著。”
如意嘆息,還是這麼單純……真是難得。
一頓飯食之無味,晶瑩剔透的餃子也澄清不了似錦陰霾的心情。
下午,兩人到寺廟燒香許願,一個祈願國泰民安,一個祈願一步登天。
……
傍晚,各個店鋪前燈籠都掛起來了,可惜都是素色燈籠。
聽說平時都是七彩斑斕的燈籠,與百花交相輝映,整座城的夜景美極了。
國喪期間,大家都穿素色服飾,燈籠也是素色的,少了許多浪漫。
兩人漫步在夜晚熱鬧的街道上,路邊賣什麼的都有,靠燈籠發光,一點不耽誤經營。
似錦問“後天我就登基了,想好了嗎?肯不肯做我的皇后?”
如意看看似錦“國喪三個月,就算談婚論嫁也要明年了,婚事先放一放吧。”
似錦點頭“好,反正我是不會放棄的,你若不肯來,我便遷都到善城去。”
如意無奈“你還是先平定了攝政輔政二王再談遷都吧,誰聽你的啊?”
似錦尷尬的笑了“好,半年!我一定把內政安頓好。”
如意嘆息“可憐的似錦。”
……
街邊一個賣紅繩的老伯伯慈眉善目的,笑說“小郎君小娘子,真是般配!幫你們把這月老的紅線牽上,可好?”
似錦拉拉如意,想要。
如意不想,用力抵著,不肯過去,似錦硬拖著她,鳴蟬和阡陌也在後面推她,這才勉強去了。
老人家拿出一根長長的紅繩,為似錦和如意纏上手腕。真的就是拴住的,兩個人被一根紅繩綁在一起了。
如意看看手腕,再看看似錦,勾著嘴角笑說“傻不傻呀?”
似錦與她十指緊扣,邊走邊前後大幅度擺著牽著的手“就傻!反正拴在一起你就跑不了了!”
如意無奈“什麼都信!”
似錦仰著臉,腦袋左右搖擺,高興起來“這紅繩我要留著!留一輩子!”
如意看傻子一樣“這麼傻,如何治國!?真替辰國的未來擔憂!”
走到一棵樹下,兩人躲在樹後,似錦摟緊如意的腰“那就時刻在我身邊,你這麼聰明,有你幫著,必不會錯。”
四下無人,遠處燈火闌珊,頭頂樹蔭遮擋,身體緊貼著,氛圍曖昧。
如意咬咬似錦蠕動的喉結,忍住下狠口的衝動,回道“喪期內不許生淫念,摟這麼緊做什麼?你這樣的不孝子,還高談好人壞人,我看你也道貌岸然。”
似錦被她數落紅了臉“我……沒有……”
如意抬了抬大腿,蹭蹭他“沒有,這是怎麼了?”
似錦馬上鬆開如意,向後退了一步,背靠大樹看著星空,想著心事。
如意扯扯他的手,把那條長長的紅線解開,一圈圈繞在他手腕上,打了個死結。
“你喜歡,就戴著吧,就算是我拴住你!”
似錦軟軟的說“姐姐拴住我,便不能拋棄,一輩子要對我負責。”
如意一哆嗦,好好的發什麼春。
似錦不依不饒“姐姐答應我!”
如意可太愛他撒嬌了“好。”
……
回到繁花宮已經深夜了,兩人沐浴更衣,很快就寢。
喪期,似錦不敢宣淫,乖乖躺著。
摩挲著左手的紅繩,是如意拴的。
……
次日,似錦處理政務,舅舅就找上來“隋副將兢兢業業、盡忠職守!他家那兒子雖然不成器,也不能殺了啊!”
似錦看看舅舅,笑道“舅舅,旨意已經頒佈,可能您在來的路上,正好岔開了,自今日起,凡是不守律法、魚肉百姓者,先斬後奏。我的親衛正帶著聖旨在街上巡邏。”
李肅定下神看看似錦,這孩子好像變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
似錦問“軍法,國法,看誰的面?”
李肅張張嘴,說不出反駁的話。
無錯書吧心裡憋著氣,講理講不過,那就道德綁架“似錦,若是嫌我們西遠軍礙事,我們撤回去便是!哼!用我們時千里找來,不用我們了,個個礙眼。”
似錦拍拍舅舅的背“舅舅!現在讓你們回去,您肯,下面的將士們也不肯啊!”
李肅臉上的鬍子抖了抖“哼!”拂袖而去。
……
西部防線只剩下五萬人撐著門面,好在其他國家並不知道辰國內亂,得調派兵馬增補駐守。
李肅等人貪戀花城富貴皇權,不肯回去,總要有其他人去,在國喪內亂的訊息散出去之前,務必得辦妥。
他看著輿圖,左思右想,哪裡的兵馬都不能動,還得是李肅的人,強硬下令怕把李肅逼反了。怎麼才能把他們調回去呢……
似錦思索了一天,下午帶著如意欣賞了花城的天泉靈水,晚膳在天泉邊吃了天泉佳宴,四下無人,鳴蟬她們都在遠處一桌吃飯呢。
他跟如意邊吃邊聊“你說如何把李肅的十萬軍調回西部?”
如意口中的食物嚥下,緩緩說道“簡單粗暴。”
似錦會意“殺人?這可是親舅舅……母后能饒我?”
如意搖頭“自然是殺旁人。”
似錦點頭“那幾個副將……”
如意抬眼,幽幽的眸子透著詭秘“一日一個,三日後,保準他們求著李肅拔營回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