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飛雪的系列事件，應該是對我的測試吧？”門羅喃喃低語：“到底什麼是真的。”

瑞德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

杜冰杜雪站在靠窗的位置。

門口外邊站著兩個仿生人。

從後面分不清這兩個仿生人是誰。

“就算是測試，也不是這邊的人安排的。”瑞德沉思著說。

門羅用探尋的眼神看著瑞德。

門羅已經醒了一會兒了，他在想張北北。

以及張北北的刀和血。

還有張北北閉上眼睛的瞬間，自己的大腦裡接收到的資訊。

門羅檢索了一番，張北北提供的資訊裡，沒有任何一條資訊提及莊飛雪。

這意味著，張北北不知道莊飛雪的事情。

這完全是兩個系統的事情。

“為什麼你們會跟我過來，為什麼別人看不到你們？”門羅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到。

“不知道。也許我們有什麼資訊繫結。”瑞德回答。

他說話也沒人聽見。

門羅心想：我能相信他們三個嗎？

“我現在非常怕的一件事，是像我看過的那些電影裡：我明早醒來，還在這一次時間迴圈裡。”門羅不知道怎麼想到了那些時間迴圈的橋段。

“不可能。”瑞德搖頭：“如果那樣的設定，我們三個就是個bug。把你自己扔進來豈不是更方便？”

“但是.....”

門羅剛要跟瑞德說張北北最後傳的資訊不包括莊飛雪的事件，門外的那個仿生人進來了。

仿生人一出現在門口，面向門羅的時候，門羅瞬間便知道這一個是2002。

“您醒了，門總，很抱歉，沒照顧好您。”2002臉上竟然真的有抱歉的神情。

“哦，奇怪，怎麼會出現這種事。”門羅想知道這些在場的仿生人知道多少。

“可能是門總沒休息好吧。”2002輕輕點頭：“醫生剛剛檢查過了，說您可能勞累過度。多休息就好了。”

“噢，確實是意外情況。”

看來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剛剛那一幕難道真的是自己前一個時間輪迴的事情？

甚至說，是自己的幻覺？

他們是真的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還是裝作不知道？

門羅站起來：“2002，我問你一個問題。”

2002點頭：“好的門總，知無不言。”

門羅似笑非笑的一咧嘴，好像不相信自己能得到答案：“現在是哪個時代的2055年？或者應該問哪個空間的2055年？或者，你來告訴我一個正確的問法。”

2002好像瞬間宕機了。

他看著門羅，面無表情。

門羅也看著他。

門羅腦子裡的資訊持續復甦。

他繼續檢索。

繼續冷冷的盯著2002.。

“門羅，你何必為難一個仿生人。”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進來的是張北北。

“你....”門羅想說你沒死啊，但是及時閉了嘴。

因為瑞德在他身後快速的說：“她看不見我。”

“太意外了，你竟然會突然暈倒了。幸好檢查說沒什麼大礙，一會就可以離開。”張北北笑靨如花。

“是呢，還是有點頭暈。”門羅坐回床邊。

這說明，眼前的張北北和現場的所有仿生人，包括監控全都看不到張北北，以及張北北最後的那一幕，甚至連仿生人面前的資料都能清除。

剛剛那個拿著刀的張北北說的：‘文海不相信任何人’。

最起碼她知道文海。

而且她能進入到自己的腦電波，並且相容傳輸近來資料。

至今為止，這是唯一可以信賴的版本。

死掉的張北北不知道莊飛雪的事情。

這些住在自己房子裡的仿生人知道莊飛雪嗎？

“北北，小莊還在店裡嗎？”門羅扶著額頭皺著眉做出一副不舒服的樣子。

他故意沒說全名。

“誰？”張北北一臉茫然。

“就是今天來找我應聘那個人啊？”門羅皺著眉。

張北北輕描淡寫的說：“估計沒來吧。我看店裡沒有找你的人。”

那麼，這是至少兩批人。

加上死的張北北，這是完全不同的三批人。

死掉的張北北說：文海不相信任何人。

那麼，不單單指的是眼前這些人。

究竟還有誰？

又是誰清理了現場和所有的相關資料？

重要的是：自己出現在這裡的任務究竟是什麼？

“門羅，你知道仿生人跟你的區別是什麼嗎？”張北北突然說。

門羅注意到，張北北這句話裡用的第一人稱是‘你’，而不是‘我們’。

難道她也是仿生人？

“應該是我會死。”門羅隨口回答：“對了，我還有痛苦。”

張北北笑著：“當然不是。最大的區別是你的想象力。你的想象力可以創造一個世界，也可以毀滅一個世界，這難道不是你以前的夜班工作嗎？”

她知道自己的夜班工作！

門羅並不笑：“北北，你突然這樣睿智，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對待你呢。”

張北北面部表情僵硬了一秒，旋即恢復了笑容：“走吧。畢竟這不是原來的地球了。我肯定也有進步呀。”

門羅躺回到床上：“別呀，我覺得頭還有點暈。我想再躺一會兒。”

張北北面色一沉，笑容徹底消失了。

門羅面無表情，靠在枕頭上：“北北，你總不能把我抬走吧？再說了，我回去也沒什麼事。”

門羅想看看她拿自己沒辦法了，再會召喚出誰。

張北北面無表情：“門羅，有些事情還是按照程式來比較好。”

“程式是你們仿生人的事情。我沒必要遵守。再說你們遵守程式，我不是還是來醫院了嗎？”門羅也面無表情的回答。

“這種意外以後會盡量避免。但你暈倒了這種事，確實不是程式不能應對的。但是你清醒狀態下，隨便更改行程，後果你承擔不起的。”

“張北北，你這是在恐嚇我？”

門羅並沒生氣，更多的是好奇。

這一切像是一場夢。

真想閉上眼睡過去，醒來就可以去地下七層開始夜班工作了。

每晚的工作，每晚的子時祭祀，

在門羅看來，這可是比現實的自己更重要的生活。

他試圖激怒張北北。

雖然經歷了這驚世駭俗的一天，他已經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但門後出現的人還是他萬萬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