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時她聽聞蘇臨安在百魁院一擲千金,使性子,好幾天未理他,誰知這愣頭青買了九百九十九多玫瑰圍滿她的課桌,逼的周圍一圈同學錯位。
最後自然被老夫子擰著耳朵拽出去了。
哪個女孩子不愛鮮花,尤其是心懵懂時,程淺淺認為這也是她會答應父親計劃的原因。蘇臨安的風流浪漫,是人無法抵擋的。
魁首爭奪只差一盞茶時間便要結束,在最後這段時間,百魁院會貼出實時的牡丹票數以及各臺投票數最多的人。程淺淺後來者未居上,這也是正常的,但她距離榜首也就百來朵,差距不大。
程淺淺掃過左下方,一位西域風濃重的女子正妖嬈地扭動著肢體,身體韌勁達到極致,若想從這方面超越有些困難。她眸光染上一絲淒涼,自己竟要與一胡姬競爭,可悲可嘆。
花玲凝練出手,程淺淺抬手將髮髻散下,藉著風勢在高臺之上舞動。眸光凌厲,出劍極快極狠戾,青絲蹁躚,卻為程淺淺添上幾絲嫵媚之色。
花玲,水靈,倒是有人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連武器都有同音。程淺淺回想及此,唇角勾起冷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冤家。
雅間中,蘇臨安緩緩地講述著,道:“就在關鍵一彈指,那白髮人竟告訴我說淺淺被送進十方臺,這我怎麼可能信,淺淺絕不會被人威脅,她潔身自愛更不可能親自去,我認定白髮人是說謊,誰知他竟未趁我出神補上致命一到。”
無錯書吧“那這樣的話我稍微信了些,人就到了這裡。”蘇臨安望著墨般夜色,“後來的你都看見了。”
人生真就四個字:變幻無常。
不過幾天時間,事情一再轉變,玉衡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只伸手抱住蘇臨安,道:“程家現在不比你好多少,以後日子還長,你前程還似錦。”
“自然。”蘇臨安回抱過去。眸子卻又深一層,若非遇見白喵,他便真的亡了,哪兒來的前程似錦,是那些人的前程似錦。
有些事,是不能說,不是交情不夠。蘇臨安拍了兩下,樂了道:“咱還要抱到什麼時候,又不是小情人離別。”
“差點見不到,我抱一下又不會少兩塊肉。”玉衡鬆開,滿意地瞧了眼袖子,心滿意足,準備安心看鬥技。
蘇臨安卻一隻手放在他面前,道:“會少銀兩也不行。”拿別的他就不說了,這可倒好,將白喵一手拽走了,太明顯了吧兄弟,那可不僅僅十兩。
“行行行,”玉衡承認也快,他不捨地將小浣熊掏出來,軟軟的好可愛,“得了這麼只好東西也不分享,我不過是想近距離瞧瞧,你也太護著了,也沒見你不讓人瞧著程淺淺啊。”
心中有什麼東西被觸動,蘇臨安笑道:“我不讓你們瞧你們能聽話?”
但理在這裡,他的確沒阻止過其他人看淺淺,只覺越受歡迎的,放在自己手中越有分量與價值。而白喵,蘇臨安認為是私人物品,請勿觸碰的那種,這是完全不同的待遇。
蘇臨安盯了白喵一會兒,繼續擼熊。
臺上人正在角逐,這邊下腰噼叉能捲起身子,那邊就多上套功法,甚至可以被學習。程淺淺在武學上造詣本頗深,指點在場半數人,綽綽有餘。
蘇臨安輕按琉璃盞,道:“千朵。”
這便使臺下兩人票數拉開距離,蘇臨安大致計算過,從第一屆百魁爭鬥到這臺之前,他也就投了這些,今兒全放在程淺淺一人身上。不知是為了彌補愧疚還是為了兌現諾言。
他說過若是淺淺去參加十方臺鬥技,他一定會讓她成為一騎絕塵之人,根本無需與外頭庸脂俗粉爭強。
美西子怨恨地瞧了淮西室一眼,她眉眼流轉著光波,咬牙做著鬥爭,私藏絕技已不行,在這不到一盞茶時間,她若想要贏,只能使用那一方法。
只是這樣太不明智,金主會掉的,能吸引的只有散客。哪個魁首是日夜工作陪著散客調情的。美西子咬牙,她最後一個五年,這魁首得是她,必須是。
她輕解薄衫,西域人獨有的白出現在眾人面前,引起一陣驚呼,牡丹數驟然增多,持直線式增長。美西子甜甜地笑笑,果然這種方式最直截了當。
傻大憨她是不想作的,按照這樣的時間來換算,在結束前她身上還是有遮體之物,無需擔心。頂頭金主並不喜歡這樣若是在他一人面前無所謂,但大眾面前如此浪蕩,任誰知道自己伴侶這樣都會心塞。
程淺淺調轉靈力,以千朵牡丹為筆,寫下一個兩字,大如磨盤,直面觀眾。
“妲己。”
她要做的是禍國殃民,與懲奸除惡打鉤,但不是一類人。
千朵牡丹不落,更多人將牡丹綴上,口中高呼:“妲己,妲己!”這美貌,的確是惡人的殺手鐧,保準一個見到一個倒。
“時間,三、二、一!”老鴇將手中的羅鍋敲響,“第五屆魁首選拔大賽就此結束,感謝大家地激情參與,現在我們可以看到十秒鐘之前的票數是第一美人程淺淺遙遙領先,那麼十秒鐘之後會是如何呢,讓我們期待。”
新卷軸要放不放,勾人心絃。誰都清楚最後十秒不會有大反轉,但誰心都提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緊張的就是感覺。
“讓我們來看,最後的最後,美西子五千六百三十二票!這對百魁閣來說是創了新高的,比五年前的魁首高出正正兩千票!那我們再來看看大眾期待的第一美人程淺淺的票數!”
“咱們都是明白人,別賣關子了,快說快說!”
奈何老鴇有意賣弄,這的確是二十年來未見之離奇事件,程淺淺這第一美人的稱號是要易主還是能繼續,就看等下的數字。
她還站在頒獎臺上呢,那中間圓型高臺本是為勝利者單獨打造,檯面光滑潔亮,這也是百魁院鬥技的特色,會由上一屆魁首在高臺上為新生魁首頒獎。
觀眾永遠是最愚笨的,他們提心吊膽等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結果,前所未有的緊張,連蘇臨安都不自覺地用手摸著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