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子,我殲星艦呢?給他們一點恆星級打擊的震撼。”宋瓷很生氣。這是武力脅迫,企圖收割她的勝利果實,不能忍。
【宿主你積分是負】001果斷打擊。
【這樣也挺好,宿主去W基地,說不定能找到完成任務的關鍵】
001天天看宿主搞基建,都快愁死了。萬丈高樓不能平地起,需要打地基。就安全區這幾十個人,能成什麼事?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這只是小打小鬧罷了。
任務雖然沒有時間限制,但還是要講究效率的。
宿主完成任務,是新生。
任務失敗,是死亡。
001真的很焦慮,它懷疑宿主有自我毀滅傾向。這是人類之中並不少見的心理狀態。
所以,宿主終於還是瘋了嗎?
當事人宋瓷完全不焦慮,從兜裡掏出蘋果啃了一口,發現不好吃,直接遞給元宵。
元宵現在看起來三歲模樣,牙已經長全,味覺還是沒有。這種不好吃的果子,給元宵準沒錯。反正他吃不出好壞。
有吃的他就吃,除了不吃辣,什麼都能吃。
“走,去看看。”宋瓷慢悠悠往回走。
元旦連忙提著籃子跟上,人高馬大一男的,像極了封建時期低眉俯首,鞍前馬後的小廝。
元宵拍拍旁邊的大狗,等大狗站起來, 直接爬了上去。那架勢,和騎馬一樣。
“阿巴!”元宵一聲令下,大狗直接衝了出去。
其實元旦有一句話沒說。
作為實驗體,是要被銷燬的。
……
“銷燬?”
宋瓷把霰彈槍丟到戶外餐桌上, 笑眯眯看著面前這個,前來通知的人。
來人穿著軍裝,純黑色,仿照浩劫前軍裝樣式,看起來很板正嚴肅,甚至有點帥氣。他坐在椅子上,看起來一板一眼,頗為嚴肅。
他叫亞安,是W基地駐守人員裡的小頭目,奉命接收這個安全區。本以為事情會很順利,畢竟這裡一直作為實驗基地使用,沒有反抗勢力存在。
然而,亞安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宋瓷道:“你可以重新組織語言,如果答案不是我想要的,你身上會開花。”
璀璨的,瞬間盛開又凋零的生命之花。
“這是通知,不是徵求意見。”亞安皺眉,他不習慣與女性交談。不同於浩劫前女性主義萌芽時期,後浩劫時期女性地位處於弱勢,話語權不多。
宗教、政權、資本……一切勢力都經歷了大洗牌。
如今處於有序混亂狀態,在生存的壓力下,女性處於附屬地位。這導致作為新時期誕生的人類,亞安對女性存有偏見。
“我不需要與你說這些,我只與話事人交流。”亞安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
流明打獵回來,拖著一頭野豬路過,鋁合金的義肢敲擊地面,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亞安回頭,怒道:“無關人等,不要靠近!”
“?”流明茫然。
巨大的渡鴉在她頭頂張開翅膀,鋪天蓋地,黑翅在太陽下流光溢彩,壓迫力十足。
亞安再次眉頭緊鎖,慍怒道:“這隻該死的鳥是食物?還是喪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只有渡鴉飛過去,啄他的眼。
“祖宗啊。”胖子舉著鍋鏟衝出廚房,見狀立刻衝過去,抱住渡鴉。
“這不是吃的,不好吃,很髒的。”他掏出一把穀物,塞進渡鴉嘴裡。
亞安眉頭皺得更深了。
旋即,他後腰一痛,回頭看到一個白髮白膚藍眸的小孩,小孩手裡握著一塊紅色的東西,那個東西似乎還在蠕動。
“不好意思,我這個弟弟力氣有點大。不過沒關係,人類有兩個腰子,缺一個不要緊。”元旦笑容真摯。
亞安捂著後腰,直挺挺倒下。
一旁的實驗人員見狀,立刻上前。他們有人之前是學臨床醫學的,對這種外傷,有一定的處理能力。
元宵捧著剛挖出來的腰子,流哈喇子。
“這東西不能吃!祖宗哎!”胖子立刻衝過來,往元宵嘴裡塞了一塊巧克力。
“不好吃,這是醜的。”
胖子搶過腰子,直接丟到一旁,見幾只大狗湊過去要吃,氣得跳腳,放下元宵,又去追狗。
“老黑,快!火!火!”整個實驗基地,胖子是最忙的。
三十分鐘後,看著被烤成焦炭的腰子,胖子鬆了一口氣。
“這玩意兒不能吃!一個個的,都不省心!元宵你給我吐出來,豬大腸不是那樣吃的!老大快把他給我綁起來!”
胖子跑來跑去,忙碌非常。
流明帶回來的野豬個頭不小,一半做臘肉,一半做滷肉,豬下水洗乾淨做豬雜湯。
胖子掌廚三年,廚藝早已經爐火純青。指揮今日干活的人,收拾豬肉。
流明坐在一旁喝果汁,元宵被繩子綁了,固定在一棵樹上,留著哈喇子看血食。
元宵對生肉很感興趣,但之前的研究表明,實驗體不能吃生肉,會發狂。
每次殺豬這種大場面,大家都會把元宵捆起來,綁在樹上。
宋瓷坐在樹下,用柳樹枝條燒成的炭筆,給元宵畫眉毛。元宵毛髮顏色很淡,眉毛呈現出半透明的白金色,乍一看彷彿沒有眉毛。
宋瓷努力給他畫眉毛。
“柳葉眉?似乎不適合,擦掉。”
“劍眉,恩……有點奇怪……”
【宿主!你這是欺負崽崽!】001真的很絕望。
元宵的眼淚從嘴角流出來,盯著不遠處空地上的大鍋。餓倒是不餓,主要是來自於身體本能的渴望。
終於畫好一對豆豆眉,宋瓷有點滿意,很喜感,不錯。她開始檢查元宵的手,指甲裡滿是血和肉絲。
“下次不能這樣。”宋瓷一臉凝重,“太髒,而且效率不高。”
元旦坐在一旁發呆,緬懷自己短暫又漫長的二十多年,他要死了。實驗體本就向死而生,銷燬實驗體是很正常的事情。
聽到宋瓷的話,他沒有細想。
什麼效率不效率,這種說法真的太奇怪了。
亞安悠悠轉醒,他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縫合得很認真,是用很久以前的老式縫合線縫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