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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甦醒

“水...!”微弱地聲音在虎穴裡響起...

“吼...!”白虎立起自己的虎腦,環顧四周,看了眼男人,起身舔舔睡在自己身旁的白慕雪..

“哈...哈...白果...好癢,別鬧...讓我再睡一會...!”白慕雪拍拍虎腦轉了一個身....

白果無語地看著她,餘光掃過,發現不知何時雲瑕已經將水遞到男人嘴旁,它搖搖尾巴,走出洞外....

男人有些吃力地睜開眼,他本能地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疼痛不已,他扶著自己的額頭,不確定地低語:“這難道就是地獄!”

雲瑕坐在洞口,冷冷地瞥了眼他,很快又轉過頭去...

“啊...好痛..!”男人掙扎地起身,他這時才看到坐在洞口的雲瑕。

“姑娘,請問這是哪裡?”男人忍著疼痛,吃力地問。

雲瑕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依舊不發一言。

“姑娘...姑娘...!”男人不死心地追問...

“啊..好煩,誰一大早鬼叫...!”白慕雪撓著自己雜亂地頭髮,閉著眼睛生氣地喊道。

男人這才發現洞穴裡竟然有個小女娃,他愣愣地看著她,覺得似曾相識,莫非自己還沒死....

白慕雪用小手揉揉自己的眼睛,打個哈欠,她怎麼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能,她定眼一瞧,原來是自己昨天救的那個男人...

“你醒啦!”白慕雪又打了一個哈欠,她猛然覺得有些不對,又睜眼瞧瞧了男人,驚呼,“是你呀!”

男人同樣也驚異的看著她,似乎也看出她是誰,他狠狠地抓住自己的胸口,有些痛苦地低喃:“原來我沒死!”

“對呀,你昨天被白果救回來的,不過,艾少爺,你怎麼會跑到這蒼山上呢?”白慕雪驅身上前,昨天她沒仔細留意他的長相,今天才看清楚,他不就是發生滅門慘案唯一倖存的艾家大少爺麼!

“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艾少爺有些歇斯底里地嘶喊,他痛苦地抓住白慕雪的胳膊。

“放手,好痛,救你還錯啦,你不會是跑到這自殺來的吧!”白慕雪用小手拍打著他的胳膊,有些氣惱地說。

“呵呵...蒼天呀,我為什麼還活著,那麼高的山崖跳下,我竟然還活著,為什麼,啊...!”艾少爺如發狂般拼命敲打自己的頭,昨晚包紮的傷口開始不時地往外滲血。

白慕雪整個人呆若木雞,她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番光景...怎麼搞的是他們錯了...

“艾少爺,你冷靜點,你的傷口又流血啦!”白慕雪試圖阻止他瘋狂的舉動。

“你給我滾開..!”艾少爺猛地將她推倒在地。

“啪啪!”非常清脆的兩聲,二人都驚呆了,目光全部集中在站立的女子身上!

“雲瑕..!”白慕雪不可思議地看著扶起自己的雲瑕,她非常意外雲瑕會出手,她同情地看了眼艾家少爺,臉上那巴掌印是那麼的清晰。

“想死,出去!”雲瑕那聲音如冰霜般冷冽,連白慕雪都不由自主地一抖。

艾少爺晃過神,掙扎地爬起來,想要走出洞穴...

“艾少爺...!”白慕雪有些擔心的呼喊,雲瑕拽緊她,“別管!”

“可是...畢竟是人命!”白慕雪看著男人蹣跚地背影有些躊躇。

“吼...吼...!”

“啊...!”

兩種聲音同時在洞口響起,白慕雪連忙跑了出去...

只見艾少爺慌亂地坐在地上,腿不自覺地發抖,瞪著眼睛看著白果...

白慕雪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你既然想死,不如就給它當食物吧!白果,上...!”

白果鄙視地看了她一眼,直接撲向艾少爺,艾家少爺當場暈了過去...

“哈哈...白果...你真的太厲害了,他剛才還欺負我來的呢!”白慕雪歡快地摟摟白果的脖子。

“嗷...!”

“別,你昨天把他救回來,今天就把他扔了,太殘忍啦!再說,他也挺慘的,我們理解一下他痛苦的心情,相信他也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現實,乖啦,我們把他抬進去,然後吃早飯!”白慕雪輕撫白果的皮毛,解釋道。

“吼...!”白果搖搖尾巴,不再理睬這個男人。

“哎,你這個傢伙!”白慕雪無奈地叫著。

“雲瑕,你幫我一下!”雲瑕竟然也不理她,蹲在洞穴旁邊清理昨晚的剩肉,還不時地喂白果 一塊。

“哎,你倆立場還真統一!”白慕雪同情地瞥了眼艾家少爺,就讓他吹吹冷風吧,難說再甦醒就會冷靜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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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少爺是被餓醒的。

“阿嚏!”他捂住自己的鼻子,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草地上,前方那個叫雲瑕的姑娘在烤肉,旁邊的那個女娃不時地把肉遞給身旁的老虎。

對,他就是被那隻老虎嚇暈的,烤肉的香味不時地飄來,他的肚子已經開始唱空城計了。他甚至忘記自己滿身的疼痛,專注地注視著火堆,不時地咽咽自己的口水,想他身為艾府少爺,從來沒有遭過這種罪,可如今,他的眼神再一次失去光彩...

“給你!”女娃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抬頭看看白慕雪,臉上有些愧疚。

“別愣著了,趕緊吃吧,吃完,你跟我們下山去,你的身體太差了,必須得看看大夫!”白慕雪看他比之前平靜很多,看來剛才那一暈極其有意義。

“謝謝!”艾少爺拿起肉,一頓風捲殘雲。

“別在做傻事了,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人呢!”白慕雪不知道自己說出這話讓艾少爺多吃驚。

他疑惑地看著白慕雪,“你是哪家的孩子,不僅與虎為友,竟還有如此高深之言,實在令艾某佩服!”

白慕雪搓搓自己的手臂,她真是怕了,一個木頭就讓她憋悶的很,如今又遇到一個文縐縐的男人,他這樣還不如像剛才那樣瘋狂呢!

“你沒聽過蒼山上野獸遍地,妖魔四竄,我就是妖魔,小心點吧!趕緊吃你的飯!”白慕雪衝他做了一個鬼臉,還調皮地眨眨眼睛。

“咳咳...!”艾少爺被噎住了,白慕雪趕緊幫他順順背,這個男人真是怪,之前英勇無畏,現在反而這麼不驚嚇!

“咳咳..謝謝!”

“在下艾舒鉉,不知該如何稱呼...姑娘!”艾舒鉉有些糾結,眼前明明就是個女娃,可她的談吐,她的眼神都讓他不敢把她當成尋常娃娃看待。

“白慕雪!她叫雲瑕,那隻老虎叫白果,我們都是朋友!”白慕雪耐心地解釋說。

“雲瑕姑娘,嗯...白果...!剛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艾舒鉉忍住疼痛,朝他們拱手作揖!

雲瑕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地轉過頭去,白果更絕,依舊跟大快朵頤地享受著自己的美味,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他。

“咳...那個艾少爺,你的身體好點沒?”白慕雪尷尬地尋找話題,這兩個傢伙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

“嗯,叫我舒鉉就行,現在世間已經沒有什麼艾少爺了!”艾舒鉉眼露悲痛。

“那你可知道背後黑手是誰麼?官府不是已經介入了麼?”

“呵呵...你知道麼,最可笑的是我竟然知道我的仇人是誰,可我卻沒有能力為艾家報仇雪恨!雲水城的縣令是個膽小怕事之人,為了他的腦袋,他根本不敢惹上江湖中人,最後這個案子也不過是草草收場罷了!”艾舒鉉自嘲地說道。

“誰?是誰如此殘忍,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白慕雪有些憤慨地問,就算是武林仇殺,手段也未免太兇殘了吧!

“紅葉山莊莊主季青雲!”

“多年前,我家父親自押送一批貨,途中突遇一夥蒙面匪人,匪人不僅搶貨,逢人便殺,雖然隨行護衛拼死已抗,奈何這貨歹人武藝高強,眼看我父就要命喪歹人這手,突現一人救我父親於危難之中,保我父親一命,並一路護送到府。此人便是季青雲。

為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我父親與他結為異性兄弟。但一年前,季青雲找上父親,說他的紅葉山莊得罪朝廷中人,急需一筆錢財疏通關係,向父親借五千萬兩白銀。

父親為人仗義,且季青雲與父親有救命之恩,父親毫不猶豫湊齊五千萬兩交於季青雲。誰知因為銀兩週轉不開,艾家生意竟開始出現虧損,父親無奈之季青雲下只能把一部分生意低價賣出。前段時間家父無意間得知,那些買主竟然都是紅葉山莊的人,一氣之下他跑去跟季青雲理論,卻被打成重傷,家父氣不過,責令我前去報官,可那該死的縣令竟然與季青雲勾結。

我打聽到皇城有位大人要來雲水城,我在官道上等了幾天,壓根就沒發現他的行蹤,等我回到家,家父他們....!”

艾舒鉉哽咽地一頓,“家父死的時候手裡緊緊握著他與季青雲結拜時的玉佩,此玉佩一分為二,一人執掌一半。你說不是他,又會是誰?

家父為人善良正直,與人為善,他除了跟季青雲發生過沖突,壓根就沒有其他仇家,所以我可以非常確信的說,一切都是季青雲所為,他想侵佔我艾家財產。

我身為長子本應手刃仇人,奈何季青雲武藝高強,我就算是拼盡全力,連他的衣角都無法碰及,又談何報仇!心灰意冷之下,我跳下山崖,沒想到卻被你們救了!”

“死不能解決問題,再說,你們艾家如今只剩下你一人,你更應該珍惜活下去的機會,難說,以後會有機會為大家報仇雪恨呢!你要相信,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白慕雪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

“呵呵...你覺得我還有希望麼?”艾舒炫自嘲地一笑,他也逐漸適應這個女娃語出驚人,可他內心的挫敗感,不是白慕雪簡單幾句話就能撫慰的。

“你等著,我會用實際行動向你證明,萬事皆有可能!現在麼,你還是跟我乖乖下山,把你的身體調理好才是關鍵!”

白慕雪起身拍拍她那髒兮兮的衣服,悠然自得衝著洞穴方向喊道:“白果,過來幫忙,雲瑕,咱們下山去啦!不過,你的臉得修飾修飾,不然被昨天那群惡賊捉住,就麻煩了!雖然你武藝高強,可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呀!”

雲瑕涼涼地回了一句,“囉嗦!”

“哎,你這個木頭!”白慕雪隨後燦爛地一笑。

“吼...!”白果有些不好地預感,它想提醒一下雲瑕,可她並不能理解它的意思,它垂頭喪氣地蹲在了白慕雪的身旁。

白慕雪掐緊它的耳朵,有些邪惡地小聲說:“想叛變?”

白果趕緊舔舔她的臉,它諂媚地咧嘴,它可怕被她報復,想想那些手段,它的虎毛就顫慄!

艾舒炫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完全沒有留意周圍詭異地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