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嬉鬧切磋之後,兩人對彼此的實力也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不跟你鬧了,剛趕了幾千裡的路,我餓了要吃飯!”說罷,琥珀便自顧自地往食堂去了:“讓我看看都有什麼好吃的!”
扶蘇無奈地嘆氣搖頭,心說她還是和原來一樣沒什麼變化,除了打架就是吃飯,順手把木劍扔進器材框然後跟了上去。
“哇……食堂打掃得這麼幹淨,比我走的時候還乾淨!”琥珀捻了把桌面,搓了搓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真是你打掃的?”
扶蘇沒回答她的話,而是徑直走向廚房:“我記得冰箱裡還有一鍋紅燒肉,我還沒吃呢,給你熱一熱吧。”
“好啊好啊,這麼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都會做紅燒肉了!”琥珀欣喜地給她鼓了鼓掌:“還記得你第一次進廚房的時候差點沒把廚房給炸了,自打那以後師父就沒再把你排進炊事值日表裡。”
扶蘇剛把鍋架在灶上就聽見琥珀這麼說,於是惱羞地還嘴:“就你多嘴!”
琥珀嘿嘿一笑,然後問道:“有酒嗎?”
扶蘇在大鍋裡倒上水,放上蒸隔,把紅燒肉連鍋一起放在蒸隔上加熱,然後在從酒架上拿了一壺竹葉青放在餐廳的隔窗上:“給。”
琥珀取過酒杯開了封就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連喝了五杯,喝得非常豪邁。
直到她打了個酒嗝,然後才慢悠悠地開口問道:“所以扶蘇,你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假死?”
扶蘇默默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望向窗外的景色,平淡地說道:“我在王座上坐了一千年,我已經對那個位置感到厭倦了。”
“哼~……可你爹在那個位置上坐了五千年還想接著往下坐啊。真有對權利不感興趣的人嗎?”
“我又不是他,所有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別混為一談。”
“也對。”琥珀話鋒一轉:“可是你這一死咸陽已經徹底亂套了,你那十幾個兄弟姐妹爭得不可開交,親王公主宗室內伐,此時此刻天下神器已經在分裂的邊緣了。”
“與我無關,我已經做了一千年的皇帝,換算成凡人命數已經是十幾世的輪迴了,我已經對天下人仁至義盡。況且我還留下了李斯和趙高做輔政大臣,他們兩個共同選擇的皇室宗親便可登基。”說著,扶蘇收回了視線,直直盯著琥珀:“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我是假死?還知道我在這裡,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是假死,也不知道你在這裡,是真的打算回到你的房間收拾遺物的,遇見你完全是碰巧。”琥珀又喝了一杯:“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嗎,同門死了關係好的人就會回來把他的遺物收拾了,再把他在精益樓的房間騰出來。”
扶蘇看了她半晌,確認她確實沒說謊之後,點點頭表示贊同:“確實,太一閣是有這條不成文的規矩啊……話說我人緣有這麼差嗎?只有你一個人回來幫我收拾遺物。”
琥珀有點心虛的挪開了視線:“我回來也不光是為了幫你收拾遺物吧。”
扶蘇默默為自己的人緣感到悲哀:“那……那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琥珀聳了聳肩,回答道:“你也知道,我老家就在太白山,這趟也算是回家探親順便幫你收拾。”
“……就這樣嗎?”
“當然不是!”琥珀說著,突然興奮了起來:“你知道嗎,全真五祖召集人從北方各地趕來京畿內史,操辦天下論道會。”
扶蘇奇怪的看了琥珀一眼,說道:“這論道會,全真五祖不是每十年都舉辦一次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今年的獎品很特別嘛,除了例行的寶物法器之外,還有一張鑰匙。”
“鑰匙?”
“我這些年一直試著收集一把鑰匙,它被分成了很多份碎片,它的碎片被稱之為求道玉,而這次的天下論道會的獎品中就有一塊求道玉。”
“所以呢?”扶蘇開始有點好奇了,追問道:“這個鑰匙能把你帶去什麼地方?”
琥珀神秘的一笑,然後輕聲說道:“白玉京。”
“白玉京?!”扶蘇美目圓睜,大吃一驚:“白玉京不是道家學術中的一個概念嗎,代表著虛無縹緲,混沌無源。你說的白玉京是那個嗎?還是某種比喻?”
琥珀點點頭:“就是那個你所知道的白玉京。”
扶蘇一時語塞,不知作何反應,她頭回聽說這事,覺得琥珀簡直是有點痴人說夢。
“傳說白玉京是世之中極,萬界交匯的地方,既有一切有,也無一切無,全憑心意。”琥珀繪聲繪色,將白玉京描繪的神秘莫測:“在那裡你能突破大道的上限,尋到世之真理,瞭解世界的真相。”
“這太玄乎了吧?”扶蘇完全不信:“你見過那個什麼求道玉嗎?”
“實不相瞞,其實我就有兩塊,想看看嗎?”
扶蘇的興趣已經完全被吊了上來,興致勃勃地說道:“哦?讓我拜見一下!”
“哼哼……”琥珀得意地笑了兩聲,然後將手伸入了腰間的乾坤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