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雅。”
“哦。”
見寧朗老實交代,裴小顏雖說什麼話都沒說,但那微微翹起的眉角還是暴露了主人的心情。
“她喊你幹嘛呀。”
裴小顏說完,見寧朗不說話,她又埋著頭補充了一句:
“你如果不想說,可以不用告訴我的。”
“我沒事的,除了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每天沒精神之外一切都挺好的。”
“...”
看著身旁的黑髮少女低著頭,說著言不由衷的話,那話裡面的陰陽怪氣都快溢位來了。
寧朗有些無語,想了想還是覺得告訴她,畢竟他也不準備去。
“李清雅約我去操場罷了。”
“哦。”
這一下輪到寧朗不會了,疑惑問:“哦就完了?”
少女這時候抬起頭,喪喪的眸子瞥了他一眼:“那還要我怎樣。”
“額...”
寧朗無語,你不該問問我去不去嗎?
他腦子裡冒出一個疑問,就是眼前這姑娘到底是沒談過戀愛,還是段位太高?
他怎麼感覺自己被人家手拿把掐呢?
見寧朗沉默,裴小顏嘴角勾了勾,媽媽說的對,以退為進,再給對方些許的空間。
作為自己的戀愛軍師,老媽的理論雖然時靈時不靈,但裴小顏卻覺得用在寧朗身上還是多少有點用的。
就之前摸了摸自己頭,這個親暱的動作以前可沒見他做過。
還有,吃飯雖然還是拒絕自己的餵食,但那欲拒還迎的態度已經讓裴小顏想到他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了。
“那你去不去呢。”
在寧朗沉默的時候,裴小顏又問了一句。
說不在意那是假的,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中,沒什麼精神這一條是認真的。
她確實每天沒什麼精神。
“那我去不去呢?”
寧朗玩味的盯著裴小顏說,埋頭翻書的少女聽到前兩個字身體僵了僵,隨即又開始翻了翻桌上的書,語氣莫名的說:
“那是你的自由。”
沒有任何反抗,但突然低沉的語調還是讓寧朗失去了開玩笑的心。
是啊,人家姑娘為你做到這一步,公開場合餵飯,這是哪個姑娘能做到的?
一時之間,寧朗都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他果斷的說:
“我不去了。”
裴小顏並未回答,兩人開始陷入了沉默,但不知怎得,寧朗突然覺得剛才有些冷的氣氛突然回暖。
少女雖然不說話,但耳邊傳來的輕輕哼唱還是能暴露出一點東西。
寧朗無語的笑了笑。
...
晚自習雖然已經結束,但距離熄燈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大部分同學都急匆匆的出去買點零食,準備回到宿舍開炫。
張重本想叫上好兄弟,但那兩個貨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看起來莫名很搭的樣子,他就止住了心思。
畢竟兄弟也不容易...似乎也沒那麼不容易。
反正張重不想搭理這貨了,直接轉身喊上了王天賜一起去。
上次打球過後,這兄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消沉起來。
二百斤的體重走路都有些飄飄的,這讓張重多少還是有些歉意的。
畢竟人家只是嘴碎了一點,但平時有事幹啥的還是挺大方的。
再加上,自己的狗隊友可能要脫離組織,他決定再找一個搭子。
幸運的是,王天賜也不太抗拒,但見張重過來,他偷偷指了指寧朗小聲問:“不叫上寧朗嗎?”
“不用了,他已經不需要我們了!”
“哦。”
王天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去往小賣部的路上猶豫了很久試探的問了問:“寧朗真的不喜歡李清雅了嗎?”
張重聞言看了他一眼,後者摸著腦袋尷尬的笑了笑。
“他說不喜歡了,但我也不知道,還是...你想追?”
“不不不是,我就問問。”
“再說我也追不上啊..”
王天賜在一旁嘟囔了一句,看了看遠處操場那個熟悉的人影,晃了晃腦袋。
有些事可以裝作不明白,但當那場籃球對抗過後,他突然醒悟了,連寧朗這種人都追了兩年。
還沒追到,他哪來的自信?
...
從教室出來的時候,李清雅臉上還有些燙,她還是第一次主動這樣約一個男孩子。
畢竟以往都是寧朗約她的。
但想到自己和寧朗複合的畫面,她就覺得這一切都值得,胸口好像被蜜填的滿滿的。
有些東西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這句話她這時候才明白,習慣一個人的存在,突然失去,她整個人都會不適應,那被虛榮掩蓋的好感終於浮出水面。
她是喜歡寧朗的。
只是以前為了可笑的虛榮心弄丟他了。
所以這次一定要把他找回來。
晚自習過後的十分鐘,李清雅看了看手機,覺得寧朗可能有什麼事,上廁所了,或者吃飯去了。
二十分鐘過去了,她開始有些不確定了。
畢竟當時他也沒說來不來。
無錯書吧還是說自己想的都是自以為是的想法?
三十分鐘,閨蜜問自己在哪,她沒告訴她。
四十分鐘,李清雅頹然的蹲在操場。
之前周圍還有情侶伴著月色你情我濃,現在就只剩她一個人蹲在空曠的操場角落。
像一個被丟棄的孩子。
直到臨近熄燈,張重在王天賜的提醒下,才看見那個身影,據王天賜的可靠訊息,他們來的時候,李清雅就在那裡。
張重想到下課時,李清雅似乎朝自己兄弟那邊去了?
因為李清雅的座位靠近前門,走都是從前門走的。
剛才可是從後面走的。
難道說,跟自己兄弟有什麼關係?
還是說她就是在等寧朗?
但這個想法剛出現,就被張重掐掉了,以往李清雅給大家的印象都是帶著一絲傲氣的。
畢竟對方的顏值,成績,各方面在這個學校都屬於佼佼者。
這時候看到對方一個人蹲在操場,好歹也是自己同學,自己兄弟的前追求物件...
“李清雅?”
蹲在地上想不明白的李清雅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落下,心臟一陣一陣的抽痛,那埋藏在心底的真實想法終於破開了她的自我欺騙。
那就是,寧朗可能...真的不喜歡自己了。
就在她為此傷心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的男生聲音,讓她驚喜抬頭,當看到是那個姓張的之後,那雙眸子中的光又暗了下去。
但還是帶著期望問了一句:
“是寧朗叫你們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