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哪有不記得母后的,您可是兒臣的母親。”
“哼,我看皇兒,是有心在這裡畫畫,哪會記得後宮裡有個母后呀。”
她柱著拐仗,慢慢地坐上了那皇帝的書房的主座,臉上陰霾一片。
司馬玄煩了,每次作出什麼重大決定的時候,他的母親總象是個管家婆般,出來喝止,他是帝王,總不能老是如此地聽後宮的女人擺佈。
“那依母后的意思,兒臣該當如何。”
“你。”太后的背一涼,司馬玄此刻的表情波瀾不驚哪有太后駕到的表情。
“皇兒,你怎可隨意處置司馬徒,他真的有那麼大的過錯嗎?”
“窺探朕之皇后,藏匿皇嫂,這可是殺頭之罪,朕可以違背祖訓咰私嗎?”
“一個廢后,出了皇宮,已經不是皇兒的人,這哪裡是罪過。”
“沒有錯,可是這不是朕下的旨意,朕從來都沒有說過,她是廢后。”
“你,反了,皇兒,你是真的想和哀家對著幹嗎?”
“兒臣也只是依法辦事,太后娘娘,後宮不得干政。”
這是司馬玄說過的,最讓太后難受的話,後宮不得干政,他已經視他這個母后為老人。
太后娘娘,這回是臉也氣綠了,她的兒子,終於說出了和她的夫君說過的話,後宮不得干政,她到底是又一次影響了,兩個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
“好,好,皇兒,為孃的做錯了。”太后那握著金拐仗的手顫了顫,巔巔地走出了御書房。
司馬玄對著那前背影行了禮,緩緩地抬起雙眼,嘴角一勾地坐到了椅子上。
死牢,一身太監打扮的矮個子,單瘦小子,慢慢地走到了門前:“太后口諭,傳我等為王爺送飯。”
“皇上有令,不得任何人探視。”那獄卒立即舉起長槍,擋住了就欲前往的小卒子。
“哼,膽敢違背太后的命令,你不想活了嗎?”
囂張的氣焰簡直是要把眼前的兩個守門卒子給吞了,那卒子往後退了退,立即露了笑臉,拔開了長槍:“這位大爺,您息怒,小的也知道太后娘娘著急,可這眼下皇上下的死命令,我等哪敢不從命呢?”
“可是這宮裡太后是皇上的娘,哪有不給進去之禮。”
飛飛勾著嘴,臉上厲色盡顯,希望能在這氣勢上可以嚇到這兩個卒子。
“小的抱歉。”
“……。”
他們紛紛地撲通跪下,膝蓋還發出了脆響。
“你們,你們。”
小太監,立即拿出了腰間的那一壞玉脯:“放我過去。”
“恕難從命。”
“這個也不行嗎?”
獄卒聞聲立即抬起頭來,望了望那一小塊的玉佩,皇上隨身的玉佩,那可是皇宮裡,通行的標誌。
“大爺,您請。”
矮細的個子,快速地竄進了死牢裡,七轉八彎地轉進了那天字第一號牢房。
“司馬徒,司馬徒。”
凌亂的長髮,披散而下,黑暗中,那身囚衣依然蓋不住他那俊美而冷傲的帥氣。
飛飛想了N個景象,那司馬徒見著她的樣子,會不會氣憤沖天,或是把她御下八大塊。畢竟這事,都是因她而起,往日那對她和顏悅色的司馬徒此時又是怎樣的心情呢?
走到了牢裡,她的腳步聶聶地移不開來。
“來了。”
他怎麼知道是她,難道背對著後背長了一雙大眼?
“你怎麼知道是我”
“呵……你身上的味道,我就是隔著十里,也聞得出來。”
“……。”
“怎麼了,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笑我的。”司馬徒回過頭,臉上帶著調侃的笑,死到臨頭,還笑得這麼好看。
“你就不能正經點嗎?”飛飛低下頭,雖然他曾逼過自己成為他的娘子,可是三年裡,也不曾動過她一根手指頭。
“這都快死了,我可不想做個悲傷的死鬼。”司馬徒俊美的臉,竟然看著她,都不曾眨一下眼睛,還若之前的淡定和平靜。
“你。”飛飛心裡內疚,這都是因為她,要不是她到處亂跑,司馬玄也不會把他抓回來,不抓回來,司馬徒也不會進監獄。
“你的夫君,總會來報仇的。”
“你不說,是我的夫君嗎?”
司馬徒低下頭,笑意漫在他的嘴角,若有所思,抬眼兩眼痴痴地搖了搖頭:“我希望是,可是,你確實是我的皇嫂。”
“……。”
“你走吧,你生來就是皇兄的。”司馬徒的眼裡,那無奈表情,深深地宣染著眼前的飛飛。
瞬間飛飛的腦海裡,閃過無數個熟悉的畫面,可那真的是司馬玄嗎?他的夫君。
“可是,我是飛飛,不是什麼誰的娘子。”
“皇嫂,走吧,我要是死了,不正好嗎?皇兄,那可是巴不得殺我於後快。”他面露笑容,盯著她那小小的臉,穿著男裝,可哪有這麼細巧的男人。
“皇嫂?你,你個司馬徒,你真的想死嗎?我要救你出去。”
“救我?啊哈哈哈,你怎麼救。”銅牆鐵壁,單細的她,怎麼把他從這牢裡揹出去呢?
“你別笑,我有皇上隨身的玉牌,你要是想出去,咱用這個玉牌通行,不就成了嗎?”
司馬徒一頓,盯著那塊光潔的玉牌,苦笑即而搖頭。
“我不想逃,飛飛,謝謝你。”
“不用謝,我們作不了夫妻,可再怎麼也是朋友,何況,你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所以。”
“不用見得內疚,我和皇兄,遲早會有一場決鬥,憑你是消磨不了的。”
半懂不懂,半清不清,飛飛張了張嘴,望著他依然揹著的身子,突然鐵哭的碰撞聲,打破了她的沉寂。只見司徒的腳上,正戴著重重的鐵鏈,難不成,司馬玄要真的,把他處死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