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媳婦一定鞠躬盡瘁,務必讓老夫人滿意。”聞玉貞高興地渾身顫抖。從嫁進門到現在,她終於碰上沈家的管家權了。這樣她就能出席許多宴會,認識更多的貴婦,也能給女兒說一門好親事。
沈若瑤微笑看向聞玉貞,道:“三嬸子,那三姐姐給翠兒守一晚上靈堂的事,就麻煩三嬸子派人去安排了。”
“這是自然。”聞玉貞想到沈嫣以前是如何壓在女兒沈菁頭上的就不服,尤其是知道真相後,心中更是噁心,如今能踩沈嫣兩腳,就絕不會只踩一腳。
老夫人滿意頷首,道:“將翠兒和小春打死。念在翠兒也是一片孝心的份上,就准許擺一晚上靈堂,讓嫣兒去守著。”
“老夫人……”沈嫣拼命搖頭,可老夫人走到她面前去,居高臨下瞧著她,冷笑道:“不願意?那就將小春送往官府吧!官府裡有的是酷刑,小春一個女孩子進了那地方,什麼都會乖乖說出口的。”說完話,老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沈嫣臉蛋,道:“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
丟下話,老夫人帶著人走出佛堂,一邊吩咐道:“三兒媳婦,將觀音相上的紅蠟燭清理乾淨,那是若瑤孝敬給我的,回頭我還要擺著呢。”
“是是是,老夫人放心,媳婦一定辦好。”聞玉貞高興地連忙應下。
送走了老夫人,聞玉貞抬頭挺胸,揚眉吐氣道:“如今老夫人說了,由我管家,你們,立即將大嫂子送回院子去,大嫂子如今需要靜養。然後再去將小春抓過來,和翠兒一同就地打死。老夫人有吩咐,允許翠兒辦靈堂,嫣兒,你就去給翠兒守一晚靈堂吧!來人。”
聞玉貞叫來心腹,道:“守靈堂是老夫人的吩咐,你們一定要看緊了嫣兒,明白嗎?”
“是,奴婢明白!”
沈嫣頹然跪坐在地,恨毒了的目光投向沈若瑤,撕心裂肺喊道:“你為什麼不死?你為什麼要活著?你為什麼要回到侯府來?”
沈若瑤譏誚掃了眼沈嫣,邁步便往外走,邊走邊道:“你為什麼不死?你為什麼要活著?你為什麼要搶我的身份?”
無錯書吧“你……”沈嫣本要罵回去,可一扭頭,卻瞧見沈若瑤已經走出佛堂門口的背影。
沈菁瞧見失敗的沈嫣,忙道:“三姐姐,小春就要被抓來打死了,你不給她求情嗎?”
“求什麼情?不過是個賤婢而已!”沈嫣咬牙切齒罵道,心中恨透了小春的魯莽,怎麼能將自己賞給她的蝴蝶吊墜給翠兒呢?若非那蝴蝶玉墜,翠兒就是說破天也沒證據啊。
沈菁笑道:“三姐姐,小春是咱們沈家的家生奴才,你何必做的這麼絕呢?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沈菁!”沈嫣被這句近乎明示的話逼得崩潰,不管不顧衝上前來要打沈菁。但沈菁的丫鬟眼疾手快,急忙站到沈菁面前去替沈菁捱了這一個耳光。
“菁兒!”聞玉貞急忙衝過去將沈菁抱在懷中,瞧見丫鬟臉上的巴掌印,森冷瞧著被丫鬟攔住的沈嫣,冷笑道:“果然啊,血統卑賤的東西,瞧瞧你這模樣,就一潑婦,哪兒有侯府千金的氣度?呵呵。”
“三弟妹!嫣兒是我女兒!是我孫妍的女兒!”孫妍艱難站起身抱緊沈嫣。
聞玉貞嗤笑一聲,抱著沈菁便走出佛堂,道:“下賤的東西,父母只不過是沈家看管莊子的莊頭而已,我身邊倒夜香的奴婢都比你高貴三倍,還想打我女兒?也不怕折壽。”
“你閉嘴!我是威遠侯府的女兒,我是侯府千金!”沈嫣拼盡最大的力氣喊道。
孫妍拍了拍沈嫣的肩膀,抹著淚,和沈嫣一同走出佛堂。
回到院子,孫妍揮退下人,抹著淚道:“你怎麼這樣魯莽呢?這樣的事你應該跟我商量才對啊,你別看老夫人一天到晚樂呵呵的樣子,我在她手中沒少吃暗虧,老夫人精著呢,你太魯莽了。”
“娘!”沈嫣撲到孫妍懷中去痛哭,道:“我受了多少委屈你看到了嗎?我有多可憐你看到了嗎?我簡直是被所有人做賤啊,誰能明白我的委屈,我的可憐啊?”
當晚,沈嫣被聞玉貞親自來押著送去給翠兒守一晚上靈堂。瞧著沈嫣那受盡羞辱的瘋癲模樣,聞玉貞笑容那叫一個燦爛。
深夜,二房院子。
二夫人宋涵看向桌上擺著的丈夫牌位,拿著手帕緩緩擦拭著根本沒有灰塵,甚至都已經擦舊了的牌位,流著淚嘆息道:“如今,你倒是還不如一個家生奴才了,呵呵,老夫人給了沈嫣那個下賤奴才一個機會,當年卻不肯給你一個機會,呵呵,委屈?可憐?這沈家最委屈最可憐的,難道不是你嗎?
“娘!”門突然被推開,二房嫡女沈馨破門而入衝到宋涵面前,震驚道:“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宋涵心虛地別過臉去,壓低聲音道:“沒有的事,你別亂問!”
“娘,你剛剛的話明明就有問題,你告訴我,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啊?”沈馨不死心地追問。
這一晚,府中大部分主子都沒能睡好,沈若瑤也不例外。她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看到孫妍為了沈嫣放下尊嚴求人的模樣,看到孫妍對自己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即暴斃才甘心的眼神。
雖然重生一世,她已經不渴望親情了,可這天壤之別的一幕在眼前出現,她的心,還是難受,還是會疼啊。
第二天一大早,沈若瑤因晚上沒睡好而顯得有些疲憊,正漫不經心吃著侯府精緻的早飯,可不知為何,總覺得沒胃口。
伺候沈若瑤用飯的靈芝道:“四小姐,方才出了一件大事。”
“哦?”沈若瑤聽到大事,好奇問道:“說。”
靈芝給她佈菜得手一僵,停了一停,道:“今兒剛天亮的時候,翠兒一家子,小春一家子,全都因為家中失火,盡數被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