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淶此時有些出神,床上多年兄弟只能吊著命。兩位女子也遠去北極。感覺無比孤獨。抬頭對那消瘦漢子道:“爹,無天和尚少了一條胳膊,我想摸清他的行蹤,找個地方宰了他!”
魏沐也知道留著這和尚是個禍害,早晚被他害死,現在他斷了一條胳膊,實力斷崖下跌,確實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也正有此意,不過即便他斷了一條胳膊,單憑你想殺他也不可能。”
“我知道,我的《藏山決》目前還在初入階段,但是碰到他保命絕對沒有問題。找到他藏身之處,到時候您再聯合玄風祭司一起,絕對不能再給那和尚任何機會!”
魏沐沉思,目前來說妖人確實不是最大敵人。包括羅剎傀儡戾氣明顯沒有剛出千雪山時那麼重,這都說明那妖人念皎沒有那麼深的殺意,否則不會一而再救了鍾萍和眾人。倒是那和尚,是一心想至眾人於死地,好讓魔尊蚩尤真身降臨。比起妖人,這和尚更應該被天下修道者得而誅之。
“好!你去摸他行蹤,但記好,能不和他交手,儘量遠離他,我去和玄風祭司通個訊息!”
又看了看床上魏寧,安靜像個孩子般,臉色如常人,呼吸平穩,就像是一直睡著了。但願兩個女子能安全從北極懸冰山帶回三葉蓮花,等一切結束,回寨子裡過安穩日子,再也不來江湖了。
帶著無比沉重心思,拜別了養父,離開了軍營帳篷。魏淶心中無比恨那老和尚,如果不是當初鍾萍和花疊月一壺酒,所有人都得交代在那和尚手中,怎麼不恨?有時也恨自己無能,《藏山決》的確入門了,可依舊遠不是那和尚對手,只有自己強大,身邊人才能更加安全。苦澀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把修為再上一層樓,最好能直接了當宰了那惡僧,給魏寧報仇。
消瘦漢子剛想交代帳篷外士兵,好生照看好魏寧。一位面如重棗,長髯過胸,手拿朴刀的魁梧漢子大步走來。魏沐認識他就是鎮龍將軍南宮羽,大龍國百姓多年的守護者。
南宮羽看見消瘦漢子也瞭然。之前不止一次聽魏寧和魏離提起過,兩位術法高手都對他佩服至極。加上這次送糧進城也是他一手主導,更是打心裡敬佩。首先抬手作揖,“南宮羽見過魏沐先生,最近先生辛苦了。”
魏沐同樣作揖回禮,“和將軍這些年為百姓所付出相比,不值一提。”
南宮羽眼神淒涼望著不能動彈的魏寧,“魏寧真是一個好孩子,可以現在……唉。”
魏沐雖然也很難過,可還是安慰道:“他只是暫時無法清醒,我已經讓人去尋辦法,將軍也不用過於擔心。”
“這孩子多次救我於危難之中。如今魏離死了,本來我還想把他培養成接班人……現在想來,只要他能康復我就滿足了,不能把一切壓力都交給這些小輩,他們已經做得很好很好了……”
魏沐豈能不知,兩個少年加鍾萍和花疊月兩個丫頭,都不足二十歲。這段時間是風裡來,雨裡去,多少次徘迴在生死邊緣,有些時候,連自己都覺得愧對他們。
“魏寧這段時間拜託得將軍找人守護,我還得去趟朝天宮!”
南宮羽起身,鄭重道:“先生放心,我會直接把他接到我軍賬之中,只要我還在,他絕對不會有事!”
“謝過將軍!”
“先生太過客氣,此次羅剎傀儡和那魔僧之劫,還得仰仗先生,我輩武夫實在自愧不如。”
魏沐猶豫片刻還是說道:“南宮將軍有些話,你別嫌囉嗦,我還得交代一下。”
南宮羽棗紅色臉上平靜且真誠,“先生但說無妨。”
“南宮將軍有沒有發現最近羅剎傀儡,遠沒有出千雪山時戾氣那麼重?”
“的確,最近那些岩漿怪物都只是聚集在朝天宮城下,只要不是主動去攻擊它們,它們也很少主動出擊!”
魏沐想到念皎就是那妖人,和聲說道:“我希望將軍可否命令士兵,在沒有受到威脅情況下,儘量不要主動去擊殺羅剎傀儡。我能感覺它們在變化,好似已經沒有那麼嗜血,只要他們沒有動作,我們可以靜觀其變,也許到後面會有奇蹟!”
他不想告訴南宮羽此次大家能活命,全是因為妖人出手,也是怕他猜疑。其實以妖人道行,真想放手廝殺,天地間生靈都能被他血洗幾遍。自己也算欠他一條命,如果能不刀戈相向,那是自然是最好,也是百姓福氣。
南宮羽點頭,“這點我當然是聽先生的,先生在這些方面遠勝於我,將士們也不願意去直面那些怪物。其實士兵和你們修道者一樣,也是凡身肉體,不到萬不得已,誰又願意去以命相博呢?”
魏沐一拱手,“謝將軍允肯,在下告辭了!”
南宮羽同樣拱手,“先生保重!”
魏淶嗅著無天和尚戾氣一直追到瀘州,雖然感覺那和尚就在周圍卻怎麼也找不到他身影。一連幾天,是又困又餓,寒冰國內幾乎已經再無百姓在外閒逛,要麼躲進朝天宮城內,要麼就是閉戶不出,畢竟誰也不想碰見那羅剎傀儡。
無錯書吧再往前十里就到大龍國的遲州,那裡目前應該還沒有被羅剎傀儡肆掠,找個館子先填飽肚子應該是沒有問題。而且那和尚是人也不是神,少了一條胳膊,也許熘到大龍國躲了起來,畢竟現在他也離不開五穀雜糧。想到這裡,不再猶豫,摸著空空的肚子,向南趕去,最好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客棧,能好好休息整頓一晚。
遲州大龍國境內,俊逸少年走三步,歇一步。這裡雖然沒有以前那麼熱鬧,但三三兩兩還是有行人出沒,每個人神色都比較緊張,但是也能理解。就是客棧幾乎都是關著門,沒有營業。
魏淶問了三四個行人之後,才打聽到官道不遠處有一家避難驛站,可以借宿,此時少年心才算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