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著玄風下樓,他們得商量下一步計劃,尤其是如何把鎮龍軍的糧食運進城,否則城牆再高,也得不攻自破。
在城內行走不足半注香時間,“議和堂”三字牌匾印在一個不大院子中,此處極是幽靜,完全不似其他地方擁擠,是耶律才回城以後,特地按鍾萍要求找的地方,方便眾多修道者議事。
耶律才被魏淶一行三人帶入城後,每天就是兩件事,要麼指揮官兵操練禦敵,要麼就是跟著青衣鍾萍身後到處轉,有時氣得花疊月直接和他動粗,但他每次也只能陪個笑臉,反正花疊月也不會真的下殺手。
一眾修道巔峰者還沒入議和堂,花疊月邁著碎步,嘴中還叼著狗尾巴草上前一步過來,看見眾人,雙手作揖,對玄風道:“祭司大人,皇上耶律尤正在找你呢,好像是想後日讓你帶著方術異人,去對接南宮羽將軍去,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你還是去看看吧!”
玄風見皇上要見,轉身對魏沐道:“煩請先生帶著四位道長和無天長老先進堂,我把手中事處理完就來找你。”
魏沐點頭允諾。
隨後玄風快步向皇城走去。
看著遠去玄風,無天和尚嘴角漏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魏沐見花疊月隻身一人,問道:“魏淶和鍾萍呢,最近叫他們不要亂跑,以免碰到那妖人。”
花疊月展開笑容,溫言回道:“沐叔放心,他們帶著旺財去城外打獵去了,不會走遠,最近糧食越來越緊張,多虧了旺財,每次出城都能帶個百十斤肉回來,也能解決我們幾個人的燃眉之急!”
魏沐搖頭輕笑:“真是苦了旺財,站在還得照顧我們伙食,真不容易。”
花疊月收起嘴中狗尾巴草,“沐叔,你們是有事要談?我給你們去沏個茶,最近我的茶藝有進展,您可要嚐嚐。”
魏沐笑著向花疊月介紹身邊的道士與無天和尚,隨後就讓她先去沏茶。
花疊月對眾人簡單一笑,算是見面認識了,接著一步一跳,走進議和堂內。
坐在堂內品著茶,魏沐輕聲笑道:“嗯,看來疊月丫頭茶藝確實進展不少,是和鍾萍學的吧?”
花疊月見被誇獎,臉一紅,“謝謝沐叔誇獎,您要是喜歡喝,我可以經常給您泡的。”
魏沐一笑,“那你還是先別了,最近鍾萍那丫頭也天天過來給我泡茶,喝得我整宿整宿睡不著。”
花疊月一伸舌,笑臉如花,道:“那好吧,等我茶藝再進一步,我和鍾萍姐姐說說,我們輪流來給你送茶。”
無天和尚看著花疊月不停獻殷勤,對魏沐道:“魏先生好福氣,後生晚輩對你如此敬重,此乃大福啊。”
魏沐又喝了一口茶,對身邊老僧問道:“前些時候我們寨中魏離去了無相寺,不知你們可有見面?”
無天和尚一愣,隨後故作鎮定道:“見是見到了,只是他送完羅剎傀儡訊息之後,就遠去西海長生之地,難道還沒有回來?”
這時一旁齊東起身,一臉誠懇,“我們千真萬確沒有見過魏離先生,不會是途中出了什麼意外吧?”
魏沐皺起眉,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那多年好友的氣機。
片刻之後睜開眼,笑道:“估計再等段時間,他就該回來了。”
隨後望向四位道士,“城中糧食現在越來越緊缺,向南面八十里鎮龍將軍那裡有糧,只是無法越過羅剎傀儡送來,麻煩四位道長先去趟,通個信,最好能找個機會運點回來!”
齊東問道:“何時動身?”
魏沐眼神堅定,“現在就動身,畢竟越早解除危機越好!”
雖然四人不知道魏沐為什麼催自己離開,但還是作揖道別,前往鎮龍軍軍營。
他們並沒有發現,魏沐手中竹刀,已經在手中輕吟,只是被他有力手指緊緊捏住。
看著四人出了門外,魏沐對著花疊月一招手,“疊月丫頭,你去看看魏淶他們回來沒有,我和無相寺長老還有事要談。”
花疊月以為是有什麼要事要談,不能讓自己聽到,所以要支開自己,懂事“哦”了一聲,就出了門!
只是剛出門就停步,鼓起小嘴,把耳朵貼在牆上,好奇心起,他想聽聽有什麼沐叔不想讓她知道的。
無錯書吧房中現在只剩魏沐和無天和尚二人。
無天和尚緩緩起身,邪聲說道:“怎麼?魏先生是有什麼話要單獨和老衲說?”
魏沐閉起雙眼,瞬間罡氣滿袖,握緊竹刀,凌厲問道:“你體內為什麼有魏離氣息?”
眉須過肩老僧見魏沐看出端倪,也不再可以掩飾體內氣機,大聲笑道:“魏沐先生果然是道家百年不出的天才,老衲故意壓制體內氣機,還是被你發現了,不錯,魏離已經被我吸乾了,要除妖人必須要有代價嘛!”
雖然從剛才已經感受到魏離已經死亡,但從眼前這個老僧口中說出,魏沐心中依舊說不出難過,那可是幾十年的好友,沉聲再次問道:“伏魂功法?”
無天和尚依舊一臉無所謂,“正是!吸**只是開胃菜,等我把你還有兩個祭司吸完,最後再吸了那妖人,也算是滿足你們除妖心願了嘛!”
魏沐真開眼睛,望著無天和尚那開始癲狂扭曲的臉,“你是想召喚魔神蚩尤?”
“正是!”
隨後無天和尚身後,一尊暗黑法相緩緩現身,牛頭人身,銅頭鐵額,身後還有六對黑色翅膀,正是那魔神蚩尤。
看著那詭譎無比的法相,魏沐一字一句說道:“看來殺那妖人之前,也把你這邪魔給除掉!”
無天和尚身處黑暗,邪魔煞氣充斥全身,“就憑你?好啊,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話音未落,並指成勾,一記鷹爪夾著強橫無比煞氣,襲向魏沐胸口。
魏沐沒有躲,也沒有抽刀,捏緊拳頭,同樣襲向對方胸口。
此時一直躲在門邊的花疊月,才知道沐叔支開自己,是怕自己被那和尚所傷,心口突然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