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同行之人紛紛落水,躺在地上醉酒男子剛準備起身發狠,抬頭間,已有把寸劍懸於眉心。
無錯書吧見有劍懸於眉心,酒意瞬間醒了一大半,顫巍巍向眼前俊逸少年問道:“你…你是方術異人?”
魏淶並不答話,一步步走向地上男子,嘴角浮出譏笑,“怎麼?不是方術異人就不能收拾你了?”
不等醉酒男子答話,身後傳來鼓掌聲,“不錯,不錯,想必這位公子是’異人宮’的人吧?”
魏淶回頭,對面一位身著金色蟒袍的青年男子,正拍著手,雙眼眯起看著自己,正是之前,坐於’望月樓’的寒冰國二皇子耶律才。
耶律才身後立著七位銀刀侍衛,個個身材魁梧,氣宇軒昂,手中銀刀就是他們頂尖高手象徵。
地上醉酒男子見二皇子過來,趕忙開口求救,“皇子殿下,救我,我是陸太尉兒子,也是您的門生,這人是個瘋子,他要殺你門生!”
耶律才望向地上求救男子,又轉向魏淶,和聲道:“不知陸太尉家子是如何得罪公子?不如今日賣我一個面子,放了他,我必定讓陸太尉好生教導他!”
魏淶本來就不想把事鬧大,見寒冰國皇子都參與進來,更是隻好作罷,一揮衣袖,寸劍瞬間掠至袖中。
隨後雙手抱拳,對耶律才平靜說道:“在下魏寧,大龍國人士,沒有別的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拉起身邊紅衣花疊月就準備離開。
耶律才身後銀刀侍衛,聽到少年是大龍國人士,豈會輕易放他離開,皆上前一步,同時拔出銀刀。
不等魏淶出手,花疊月先一步立在身前,腰間軟劍瞬間橫於手中,“錚錚”輕吟,盯著七位殺氣騰騰的銀刀侍衛,輕笑道:“想打架?本姑娘奉陪!”
見雙方劍拔弩張,皇子耶律才,把手輕輕後揮,對身邊侍衛怒道:“放肆,我讓你們拔刀了嗎?把刀收起來!”
皇子發話,銀刀侍衛才重新收刀入鞘。花疊月軟劍也再次藏於腰間。
見氣氛沒那麼僵,耶律才再次溫聲對魏淶道:“大龍國和寒冰國幾百年前也是一家,如果不是’五胡之亂’,應該還是一家人,不必要非要分得那麼清,這些年兩國邊境戰事不斷,並不是我本意,也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而且也不是一方責任,你們’宰相代天子’胡作非為,難道沒有責任?我們兩國是相互倚仗之勢,只要我們有一方被另一方滅,東南邊虎視眈眈的’焚天國’立馬會出兵滅了剩下來一國,吾輩少年眼界不能只看在兩國之間,天下局勢這麼大?又何止兩國?百姓能安居樂業才是我輩追求才對。”
魏淶沉思,沒想到這個二皇子對天下見解這麼深,是啊,天下這麼大又何止兩國?
見眼前少年不開口,耶律才又繼續說道,“其實我很少和人提起天下,今天不知為何?會對你娓娓道來,你們修術之人,也該知曉方術和修術本就是同根同源,今日你要走,我不會攔,也攔不住,只是希望天下需要你們修術者撐起天下時,不要只盯著兩國,這些話我也會和異人宮說的。”
少年魏淶認真點了點頭,彎腰作揖,拉著花疊月鄭重告辭。
他並不懼怕耶律才皇子身份,也不懼怕那些銀刀侍衛,之所以會彎腰作揖臣服,是打心裡欽佩耶律才所言,尤其是那句,天下何止兩國?
在天慈湖畔走出百十米後,少年魏淶突然重新掉頭,滿腹心事般,又走到耶律才身旁,猶豫半天開口道:“有一事不知當不當對殿下講?”
耶律才也是爽快之人,見少年似乎有難言之隱,一揮手,示意身後銀刀侍衛退下,等侍衛退了很遠,才對鄭重開口,“但說無妨!”
魏淶立直身子,清了清嗓音問道:“兩個月前你們在’遲州’是不是折損了二三十個方術異人?”
耶律才聞言,更是一驚,這是朝廷中密報,眼前這個素身少年是如何知道如此重要情報?本能開始警覺打量著眼前少年。
對方詫異表情在魏淶意料之中,為了讓耶律才安心,又繼續說道:“你別擔心,我不是大龍國的探子!我只是想告訴你,殺你們方術異人的不是人為,是’獸妖’,你也別指望方術異人和軍隊可以解決它,它的道行遠比你們想的恐怖。之所以和你說這個,只是因為你說了天下不止兩國,我贊同!所以也不想你們寒冰國的人白白送死,如果有獸妖資訊,你們也不要藏著掖著,最好榜告天下,自有高人會去處理!至於信不信那就隨你!”
隨後,也不管寒冰國皇子如何詫異,轉頭離開,他能幫養父魏沐和老祖宗的,也就是藉著耶律才之手,找出獸妖情報位置。
望向少年和那紅衣女子遠去,耶律才愣在原地,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少年,把最近獸妖出沒的地點告知天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那少年所說,真有高人會去處理那道行通神的獸妖?但最近獸妖確實攪得寒冰國方術異人膽寒,再不除之,恐怕天下大亂。
第二日,寒冰國榜告天下:在寒冰和大龍國相鄰之地,有兩個通神獸妖出現,性格極其暴戾,生性兇殘,任何官府和個人,不能私自出現在獸妖出沒地,等著方術異人去處理,如果有能人異士,有針對獸妖手段,可自行向異人宮自薦!
榜告最後附上了獸妖最近蹤跡,最近一次是在寒冰國“千雪山”,殘殺數十名修道異人,並食其心。
望著四處可見的榜單,俊逸少年神情落寞說道:“看來耶律才是個可信之人,只是父親和老祖宗與獸妖的驚天一戰,越來越近了。”
立於少年身旁的花疊月,知道魏淶的擔心,輕言安慰道:“別擔心,就像你說的,有些事總該有人去做,我相信你們老祖宗,更相信魏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