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風漸起。
魏淶踏著積雪剛走兩步,身後傳來紅衣女子焦急聲,“對付那個無主降頭,你有幾成把握?”
“兩成不到!”
花疊月很是不解,“既然是隻有兩成,你是想去送死?”
“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為什麼不是我?如果提前就知道能成功,那我去還有意義?”
看著少年背影,花疊月莫名一笑,繼而眼神堅定,“我和你一起去!”
魏淶轉身,第一次正視眼前紅衣女子,此刻略顯狼狽,衣縷闌珊,額頭傷口在白皙面板上格外顯眼,隨後回了一個同樣堅定眼神道:“不用你去。”
“不讓我去?除非你現在打贏我!”
“又要打?,沒那必要,你也沒有要去理由。”
“理由很簡單,我就是願意和你一起去。”
感覺犟不過花疊月,少年無奈道:“去可以,你不用拼命,只需要為我瞭陣就好,如果逼到生起邊緣,我自然會留一份氣力送你安全逃離。”
花疊月一臉淺笑,“既然是並肩作戰,何須要你保我安全,你不怕青衣鍾萍吃醋?”
“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你沒必要拼命而已,畢竟是我要去宰那無主降頭,不是你。”
花疊月開始有些不耐煩,“別總是你啊,我啊,既然說了和你一起去,就不會獨自逃跑,君子一諾,千斤同,你不知道呀!”
是啊,君子一諾千金,可是你是女子啊。
無錯書吧隨後魏淶從懷中摸出兩顆“撫心丹”,自己服下一顆,又給花疊月一顆。
體內氣機,明顯通透許多。
再次歸至游龍江溿已經正午,日光明媚,撒在積雪上,無比刺眼。游龍江面濤水依舊,岸邊立著兩人互不言語,面向江心,江風驟起,俊逸少年鬢絲凌亂,衣縷闌珊紅衣女子也顯疲憊,駐立江邊多時,仍然不見那巨大無主降頭浮出水面。
魏淶有些疑惑,盯著濤濤江水,“這無主降頭今天知道我來宰它,躲著不敢出來?”
花疊月冷笑一聲,不削道:“躲你?躲你什麼?躲你那一身英雄氣概?”
“你也看出我英雄氣概?看來姑娘火眼金睛呀。”
“你這話還是留著,以後對你那青衣鍾萍說吧。”
說完,花疊月撇了撇嘴,心裡默問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在吃醋?吃那青衣鍾萍的醋?如果不是,那為何自己老是提起她?
就在紅衣女子胡思亂想之際,濤濤江水中一個旋渦快速旋起。
該來的總算來了。
魏淶盯著形成的旋渦,勾起嘴角,朗聲說道:“今日天地正道,且看小爺送份禮!”
話音剛落,身高兩丈,頭大如斗的無主降頭在破水聲中,一躍而出,江水被它那龐大身軀掀起巨**浪,波紋一圈一圈拍上岸邊,猶如潮起,波浪退去猶如潮落。
無主降頭見岸上二人,正是昨日在自己手裡逃脫的二人,此時還敢再來?心中憤恨夾著戾氣快死奔向兩人。
花疊月見無主降頭出水,腰間軟劍瞬間抽至手中,斜臂且斜劍,臉上依舊帶著招牌無畏媚笑,一顆虎牙在積雪反光中,顯得更白。
少年魏淶臉上笑意似乎更濃,拳風緊握,不知是興奮還是緊張,全身似乎還在顫抖,望向奔來巨大降頭,大聲罵道:“牲畜,來得正好!”
隨後彎曲雙膝,低頭且低腰,勐然發力,迎著無主降頭同時奔跑。
相距不到一丈魏淶和降頭同時出拳,一邊向上,一邊向下,兩拳相碰,“轟”得一聲炸響,周圍積雪隨著拳風飛,向周圍層層散去。
這一拳明顯無主降頭更勝一籌,魏淶一拳之下,倒飛出去,落地之時,雙腳點地,又連續兩個後翻才把那股拳力給卸去,而降頭只是倒退兩步就止住退勢。不過退勢剛止,紅衣花疊月持劍襲來,軟劍劍鋒夾著凌厲罡氣,在無主降頭胸口遊走,只是瞬間,胸前鱗甲碎肉被挑落一地。
無主降頭見之前差點死在自己手中紅衣女子,此時如變了個人,在自己胸口連續出劍,吃痛之下,更是暴怒,咆孝一聲,右臂勢大力沉橫掃過去。
花疊月昨日就見識過無主降頭力道,見怪臂掃來,更是不敢大意,一個後仰,長臂貼臉而過,右腳發力蹬在降頭胸口,隨後借力倒掠。
在花疊月倒退後,無主降頭還未站穩,少來魏淶提拳又至,數道拳影直擊降頭胸口。之前胸口就被紅衣女子在身前挑落鱗甲和碎肉,此時又連中數拳,胸口數支肋骨已折,轟然低頭跪地。
魏淶和花疊月交叉進退,配合無懈可擊,此時明顯已經占上居風。兩人見無主降頭已經低頭跪地,此刻正大口喘著粗氣,相視一眼,機不可失,心有靈犀般同時衝向重傷降頭,準備給它最後一擊。
就在軟劍和拳風掠至跟前,無主降頭勐然抬頭,眼睛血絲通紅,巨大雙手同時向前,眼前二人根本躲閃不及,被瞬間掐住!
原來那降頭見二人輪流進攻,且攻勢兇勐,時間一長,自己必被二人誅殺,乾脆直接賣了個破綻,等二人同時靠近,再突襲二人,一把定勝負。
片刻之間,戰勢反轉,魏淶只感覺全身骨頭都要被那巨掌捏碎,分毫不能動彈,臉也脹得通紅,眼睛,耳朵,鼻腔皆有血滲出。
轉眼再看另一邊花疊月,她情況更糟,連人帶劍被無主降頭巨手同時捏住,已經半昏迷狀態。
漸漸眼前越來越迷湖,魏淶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斃,但又無法動彈,口中心決念起,“朝霞”“日落”“映月”三把寸劍同時從袖口飛出。
寸劍在空中一個旋轉,“朝霞”“日落”刺向降頭手臂,“映月”則直接飛向降頭碩大腦袋。
無主降頭此時正殺心大起,根本沒注意到有寸劍從少年袖中飛來,只覺雙手疼痛,才發現有物體貫穿自己手臂,一抬頭,見又有一支寸劍以至頭頂,無奈下,只能把手中垂死二人扔至雪地,揮手去擋以至眉心寸劍。
二人落地後,魏淶顧不上七竅流血,爬至花疊月身邊,只見紅衣女子此時雙眼微閉,氣若游絲。
魏淶慌張的從懷裡摸出一顆“撫心丹”,塞入花疊月口中,心中默唸,“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也許是聽到少年禱告,服下撫心丹的花疊月輕咳兩聲,緩緩睜眼,已經倒過氣來。
看來大難還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