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半天，韓之玉的原神終於開口問道：“那麼，二號剛剛究竟說的是什麼？”

“它們看問題的方式跟我們不一樣。二號說的內容包括，那個洞穴中間那一段跟兩邊的不同溫度和溼度，空氣振動頻率。今天那邊洞口放下來以個脂肪含量極高的動物，根據描述應該是豬，那豬到了中間地帶沒走幾步便開始扭曲變形，然後便消失了。”

茉沫講的輕描淡寫。

韓之玉的原神聽的驚心動魄。

茉沫繼續說：“重點是，這個高脂肪生物消失的同時，這洞穴的中間段寬度增加了...呃......用什麼形容你能懂呢？”

茉沫四周看了一圈，把身後的長髮攏過一縷到胸前，然後用手指抿出一根，藉著門外照進來的爐火光舉起來：“看見沒，就這麼一點兒。”

“是這麼長嗎？”韓之玉的原神看著那一截大約三厘米的髮梢。

“不，是這麼細。”茉沫晃了晃頭髮絲：“兩邊一共增加了這麼細。”

韓之玉的原神又呆了。

什麼樣的能力能計算到這種地步？

他又緩了一會兒，決定拋開現象，直接問本質：“這個意思是這個陣，是在不斷擴大的？”

茉沫蹙眉思考：“可能性太多了。我這一下子摸不到頭緒了。你知道嗎？豬其實是很聰明的動物。它在這個星球上生活的時間比人類還早很久很久。久到什麼地步呢？我甚至都懷疑豬才是在人類前面稱霸這個星球的智慧種族。它們也是最早利用人類才能活下來的動物。”

“利用嗎？”韓之玉的原神對於這個詞用在這裡不是很理解。

“對啊。人類飼養它們，它們才能在惡劣的環境下生存下來。我在接觸到這邊文字的時候，就經常思考這些字。你想想‘家’，家庭的家。那個字下面為什麼一定要有一隻豬。為什麼一個家裡一定要養一隻豬。還有羊，你知道在歷史上，有一段時間羊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韓之玉的原神一頭霧水。

茉沫把頭髮甩回腦後：“哎呀，之玉，你想想山河村養的動物有什麼？”

“豬和羊。”

這一點昨天韓之玉的原神在巡查時候已經注意到了。

“對。只有豬和羊。羊跟豬一樣，沒有人類早就滅絕了。山河村沒有其他的小動物，再就是家禽，只養了雞。”

“為什麼養雞？”

“雞的脂肪保有率很低。低於豬的幾倍。”

“我不懂這句話。”韓之玉的原神老老實實的回答。

“沒關係，我也不太懂原因。但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如你所說，豬這麼聰明，為什麼甘願被屠殺呢？”韓之玉的原神走到兩個房間的中間，跨門站著：“有一次我在山外的林間小憩，聽幾個洗衣的村婦講過一個故事。”

茉沫一聽有故事聽，立刻轉過身來，饒有興致的等候著。

韓之玉的原神開始講述：“一個村婦說啊，她們那個小鎮上有個屠戶去世了。隔了幾天，小鎮裡的的一戶人家有母豬生了一窩崽。其中一隻小豬崽子每天穿過一條街跑到屠夫家門口躺著。每次都被主人在這裡找到，主人煩得很，於是一次抓回去之後，拴了起來。那豬嗷嗷的哭了幾天，最後才作罷了。”

茉沫眼睛發亮：“還有嗎？”

“有！當時另一個村婦說，她孃家村裡一個屠夫剛結婚兩年就去世了。他的老婆沒有孩子，於是改嫁了。改嫁那天正要登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頭大豬跑過來嗷嗷叫著把新娘裙子撕的粉碎，咬住新娘的小腿無論如何也不撒嘴。眾人連打帶拽，把這種豬推進了水裡，接新娘的船才開走了。這頭大豬在岸邊跟著追了很遠，最後不知所終。”

韓之玉的原神講完後，又疑惑的說：“我當時也很理解，畢竟以此為生，然後轉世為豬，這也很合理。可剛剛你說了這些，我就有些疑惑了。明明很聰明，又能騙人類飼養它們，為什麼不能像狗一樣，或者是貓那種，有一項技能：看家護院，或者抓老鼠，可以被人類養到死呢？”

茉沫靠到暖牆上想了一會兒：“我也在書裡看過一個故事。我說的我，是劉家大小姐看過的書哦。書裡講了一個屠夫，他做了一個夢，說三天之內不能殺豬。他不信這個邪，照舊殺豬。他懷孕的妻子第三天生下一個女嬰。這個女嬰出生後就像將被宰殺的豬一樣嚎叫，叫了三天三夜後去世了。”

“這也就是說就算是轉世，記憶還是帶著的？”韓之玉的原神鬱悶的敲敲額頭：“為什麼我的那些塵世轉世子沒有記憶呢？哪怕有一點，我也不至於蹉跎百年。”

茉沫搖頭：“這就是我常說的邏輯。我覺得不是所謂輪迴，記憶那麼簡單。你看林中的飛禽走獸，有些修煉成精怪，有些生老病死，也有些被動物或人類獵殺。豬應該也是一樣的，有些天生就是不一樣的。最後這個故事裡，這三天需要殺的豬裡，一定是有一頭豬是不一樣的，如果躲過這次殺戮，它可能有更好的抉擇。”

“那我講的兩個故事呢？難道不是在說輪迴轉世嗎？”

“有可能。能量是不變的。如果人或者豬死後，意識尋找其他的，熟悉的生物寄存，屠夫很可能會選擇豬。豬死後也很可能找熟悉的人。但這個假設也不絕對。屠夫殺豬是他的職業。他在死後的不甘心，想要達成的某些目的，只能在他熟悉的氣場中找到寄託。那麼你的那兩個故事就會找到豬的身上。還有你放出去的塵世修行者。也是這樣的吧？”

“對的。我們這樣的除非修為很高，才能搶到一個完整的修行者。比如我搶到的這個韓之玉。”韓之玉的原神有些得意。

茉沫點頭：“這個邏輯也證明，豬和人的氣場或者其他地方都是有些相似之處的。這也是我懷疑豬曾經有過輝煌的年代。而在這個村子裡，豬存在的意義，肯定更重要。”

“你的意思，在這個山河村，豬和人一樣？”

茉沫坐直了身體：“一樣！這個詞有意思。”

“怎麼有意思了？”韓之玉的原神一臉茫然。

“你給我一會時間，我把這一系列捋一下，再講給你聽。我覺得我的想法不一定完全正確，但絕對有些啟發。”茉沫盤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