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出來一趟。”
對講機突然傳來張曦辰的聲音。
張楠心頭一緊，下意識危機感讓她放下熱奶茶，套上羽絨服就衝了出去。
不止是他，除了羅芳外，曾陽和林嘯也跑了出來。
樓梯口，再現廖氏兄弟倆。
兩人裹的跟大熊貓似的，裡裡外外十幾件衣服，動作十分遲緩，看到張楠時，咧嘴諂媚的笑了。
“張大姐，你看這衝鋒舟啊，我們本來前兩天就要還了的，但天氣突然變冷，我們也不敢出門，所以就拖到了今天。”
兩人是來還衝鋒舟的。
冬天雪地裡，衝鋒舟暫時是用不上了。
但張楠可不認為他們只是為了來還東西，特意跑來。
“東西放下，你們就走吧。”
“不檢查檢查嗎？”
張楠沒有開門的打算，也不想去計較他們打什麼主意。
在沒威脅到人身安全之前，張楠不會濫殺無辜。
“如果是壞的，你們也逃不掉。”
現在檢不檢查，有差別嗎？
廖氏行動笑容略有僵硬。
“放心吧，一點兒問題沒有，我們保證過不會弄壞，就說話算數。”
廖老大廖北繼續笑。
“張大姐，其實我們除了還衝鋒舟，還有一件事代表這棟樓跟你們16樓商量一件事。”
然後說明來意。
張楠不想聽都無妨，管不住人家的嘴。
她皺著眉，有些不滿的看著他們。
“是這樣的，這次氣溫驟降，樓裡死了很多人，目前除了16樓以外，統計一共還活著一百六十八個人，大家的意思是不能坐以待斃了，必須靠著自己渡過這次災難，所以由我們兄弟暫時做管理人，組織大家共同出去找物資，雖然你們16樓之前拒絕救助咱們樓裡的人，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你們願意跟我們一起合作出去找物資，那之後大家找回來的東西都會分你們一份。”
廖北認真說明來意。
態度誠懇，並且話裡話外都透露著16樓之前太不是東西，但現在大家寬容大度不計較，還拉著他們一起想辦法活下去。
瞧瞧，得多偉大啊？
要是個單純的老實人，只怕還會因這話而自責自己太不是個東西，還會愧疚。
但現在是什麼時候？末世，缺乏物資的非常時期，會特別照顧幾個人？而且這些人還是之前就結仇的？
除了張楠外，其他人也面面相覷，然後統一看向了張曦辰。
似乎在說，你腦子好，你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嗎？
“我們手裡有輛稱重五噸的小貨車，之前你們出去不是帶了柴油回來嗎？只要我們合作，就能開車去外面找吃的，我能保證16樓分到的物資比其他人多百分之二十，而且每一次出去你們只要去一個人，怎麼樣？”
不等他們答話，廖北又道。
居然有車？這時候有車，那幾乎決定了他在人群中的地位。
而16樓有柴油，正是他們需要的。
並且，16樓這些人都是狠角色，如果出行隊伍中有個能打的，安全係數大大提高。
所以無論從哪方面來看，拉攏他們，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哪怕是找到的物資要多分一些，大家都心甘情願。
而他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就算他們有柴油，可沒有車，現在人力出行去找物資，又危險效率又不高，況且大家都是一棟樓裡的，他們總不能一直拒絕和樓裡的人來往吧？
所以他們篤定這次合作能成。
“我們手上確實有少量柴油，可以借給你們，一箱20L的油，換50斤吃的，或者一百斤柴火。”
“你不跟我們出去？”
誰能想到會被拒絕呢？
他們貨車油箱是130L的，借3箱油足夠他們跑至少兩天，除去一起出去的居民，至少能帶回4噸的物資。
怎麼算都是他們划算。
這位張大姐是瘋了嗎？知不道知道現在外邊什麼情況？幾乎所有地方都凍起來了，沒有特殊渠道是弄不到柴油的，至少他們這些普通市民就一點辦法沒有。
“這不關你的事，願不願意借？你們可以回去商量。”
“借，我們借，張大姐，我們這就給你打借條，先借三箱。”
廖北生怕她反悔，趕緊拿出本子寫字蓋章。
有便宜不佔的，是傻瓜。
“曾陽，進去搬油。”
其他人都搞不清楚張楠在想什麼，但借條都寫了，林嘯和張曦辰是不可能反對張楠的，至於曾陽……
一聽吩咐，或許腦子都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開始幹活了。
廖氏兄弟喜滋滋的離開了。
五家人又站在走廊裡開了個小會。
羅芳雖然沒露面，可一直聽著動靜呢，等人走了，她才慢吞吞的走出來。
實在是武裝的太嚴實了，這麼冷的天，沒有必要是真的不想動。
“人越多，矛盾就越多，而且樓裡的人對我們16樓本來就有敵意，跟他們合作外出，我們未必能拿到好處，但如果直接拒絕，他們或許會再次圍攻16樓搶柴油……”
“你決定就好，我們沒意見。”
事發突然，張楠剛才做了決定。
但如果曾陽或是羅芳不同意，那三箱油就算他們三戶借出去的，如果他們想跟那些人合作去找物資，堆放在張曦辰家裡的柴油，她一樣會按照份額分出去。
可話都沒說完，羅芳就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
這點小事，需要解釋嗎？
她總覺得，張楠做的這一切解釋都是因她。
“那我們就不出去找物資了嗎？楠姐，我也不同意跟他們合作，但是咱們也不能一直窩在家裡不動，雖然現在食物還有，但全都是肉，我都好幾天沒上大號了，還有柴火，咱們現在要不出去找，等用完了再去，只怕山上都被他們砍光了。”
曾陽有些著急，看到有人出去，他也想去。
“上次抓豬的後山就有一片小樹林，或許可以去那裡砍柴火。”
他說的都是很現實的問題。
羅芳接話後，也看向張楠。
現在想要生活用品不是一個電話或者打折去逛個超市就有的，現在的物資都是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拼搏，甚至可能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