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指間到了要參加嚴家晚宴的時候。
宋月月穿上了劉梅為她準備的禮服,很合身也很漂亮。
只是她兩個肉蒲團本來就很可觀,再穿上這麼一條大V領裙子,只要稍微那麼一傾身,嘖嘖,這真是一個母親該給高中生女兒穿的?
這劉梅給她這衣服的意圖,就差沒明碼標價讓她去賣肉了。
使勁把裙子往上提了提,再找了白色披肩攏在胸前,這才自在了些。
準備好後,剛走出門外,就聽見劉梅催促聲:“宋月月,什麼時候了,還不下來?”
“姨媽,不急,可能表姐也想打扮得漂亮一點。”
“呵,下午那麼長時間,都在家,我們要走了,才想起要打扮?”
“好了,吵什麼吵,女兒沒時間觀念還不是學你的?阿昭怎麼就沒有這臭毛病?”說話的正是宋父宋明。
“對,許如煙教的好,當初你怎麼不娶許如煙?娶我這個沒時間觀念的人做什麼?”劉梅一聽到這個,一下子就炸了。
“無理取鬧!”宋明實在受不了這人,轉身走到門外等。
周曉柔最是享受就是這時候,宋家人吵架對她來說,就是一首美妙的音樂,讓她心情舒暢,趁著劉梅不注意,微微側頭,輕輕扯動了下嘴角。
稍微抬起眼皮,就看到旁邊的宋昭正側目,觀賞好戲般看著她。
周曉柔自知不妥,尷尬地朝他笑了笑,後再沒敢看宋昭一眼,怕看到他眼裡的鄙夷和不屑。
隨著高跟鞋的落地的噠噠聲,周曉柔往樓梯看去。
宋月月正從二樓緩緩走下來。
此時周曉柔的妒意,呈幾何倍數瘋狂滋長。
一襲香檳色的魚尾拖地開叉長裙,把宋月月的腰和臀勾勒得甚是曼妙,引人遐想。
下樓梯間,那修長如玉般的長腿在柔順布料間穿梭,更添嫵媚的風情。
上半身用白色披肩遮住,但云山霧罩哪能遮住巍峨的雪峰,只不過是添了一道朦朧美罷了。
那臉更是讓人羨慕的發狂。珠圓玉潤,明眸善睞,紅唇似火,哪個男人看了不想一親芳澤。
周曉柔看了看旁邊的宋昭,她發現宋昭明顯也被宋月月驚豔到了。只不過他很快就扭過了頭,不再看。
周曉柔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假如這宋月月不是宋昭的親妹妹?那麼會不會?
一想到這,周曉柔全身冒出了細密的冷汗,但也慶幸的是,宋月月她是。
劉梅被宋明激起的怒氣還沒壓下去,見著宋月月本欲再斥罵幾句,可轉念一想,今晚她還要靠這個孩子引起嚴家人的注意。於是剛到嘴邊的怒罵就變成了冷哼一聲。
宋月月當然沒錯過周曉柔看她時,眼睛裡那一閃而過的瘋狂。
按照周曉柔的的妒性,應該是瘋狂地想毀滅她吧。
人齊了之後,準備上車,因這次去的人多,劉梅和宋明又剛吵了架,兩人各自上了不同的車,宋昭上了宋明那輛車,周曉柔本想和宋昭一起,可又看到那宋月月也到了宋明那車上。
為了巴結劉梅,也只好和劉梅一起。
車上,宋明很久沒見過宋昭,主動關心道:“啊昭,最近還習慣吧?”
宋昭惜字如金,“嗯。”
”有什麼需要就和我說,或者找管家。你外婆那裡,我也安排了幾個傭人照顧她的飲食起居,這你不用擔心,只管好好學習,考上一個好大學。爸爸的生意以後就靠你了。”
“嗯。”宋昭還是淡淡回道,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許是宋明也覺得尷尬,於是換了槍口,“月月,你要向你哥好好學習,你成績這麼差。有錢人不會要只是花瓶的媳婦,以後找不到好的夫家,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呵,在兒子那碰了一鼻子灰,就想著在她這找存在感?
而且憑什麼和兒子討論的就是事業,到了女兒這兒,就是嫁人?
突的就想起在原來世界裡,她親媽在拋棄她之前。和她老爸經常說的:女兒都是賠錢貨,嫁人了,就是別家的了,還要幫別人免費養十幾年,太虧本了。以後給她少吃點,浪費咱家的糧食。
雖然十幾年過去了。她母親說的那些惡毒的話,她仍清晰記得,就如鋼釘扎入木樁,即使鋼釘不在了,木樁被扎的傷依然存在。
每想起過去的事,宋月月就會變成煤氣罐,誰點火誰倒黴。
“找什麼夫家,我們家這麼有錢,應該招入贅才對啊?而且結婚有什麼用?結了,他哪天不愛我了,花著我的錢,去玩別的女人,最後帶個別人的孩子回來,再幫他養孩子,這樣的大冤種,誰愛當誰當。”
宋月月這話相當於,拿著皮鞭直接懟到宋明臉上了。字字句句都是在戳他的脊樑骨。
宋明原本就是入贅,為了進入上流社會,拋棄了談了三年的大學初戀許如煙,和富家女劉梅結婚,最後又帶回了宋昭這麼個初戀的孩子。
經過多年經營,宋明從一個被人看不起的贅婿變成通城的首富,已經很久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諷刺他這段恥辱的過去了,如今被自己的女兒這麼一掰開。
多年上位者,怎麼能容忍有人如此冒犯他,即使是他宋明的女兒。
他向來不是什麼慈父,而且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發家,必是個狠角色,手腳也定是沒那麼幹淨的。
有些人在他眼裡,只有有用和無用之分,如果無用了,他宋明才不管你是誰,親生女兒照樣可以捨棄。
他這女兒其他一無是處,長得倒是很討男人喜歡,最近他想要得到近郊一塊地,需要開發中心主任黃澤宇的支援,那人不僅貪財還甚是好色,現在要不是看她今晚還有用,他定是一巴掌扇過去的。
宋明的表情變化,都被宋月月從後視鏡裡看到,宋明臉紅如關公,眼裡戾氣極盛,脖子上的青筋浮現,唇抿得死緊,顯然是在極力忍耐。
宋月月不是不知道宋明是怎麼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她之所以敢這麼一說,也是料定了,他今晚不會對她怎麼樣。
今晚在宋明那還有很大的作用,她端的是一個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