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多富商大戶被製冰之法吸引,紛紛趕去迎仙居一探究竟之時,朝廷隊伍終於抵達漢王府。
老管家大開中門,蕭芸帶著王府下人出來拜見。
蕭芸早就換上了郡主禮服,按應有的禮節拜道:“臣女永秀郡主蕭芸恭請聖安,萬歲,萬歲,萬萬歲!”
因成王是奉旨而來,所以蕭芸要先問聖安,接著對成王拜道:“拜見成王殿下,千歲千千歲!”
成王示意蕭芸免禮,隨後親自攙扶起她,打量起這個素未謀面的侄女來。
雖然蕭玉回來後蕭芸的伙食和生活條件改善了不少,但之前十多年的苦日子造成她身材瘦小一時也改變不了。
成王本身就是個女兒奴,看到曾經最敬佩的二皇兄之女如此模樣,心中一陣酸楚,柔聲道:“小芸,叫我六叔就好,進府吧,先把要事辦了。”
在老管家的帶領下,成王執意拉著蕭芸跟他並排走,李延愷和凌霄帶著一隊緊隨其後,其餘人等留在府外把守。
來到大廳,成王落座之後,不等奉茶便直入正題:“小芸,那自稱你王兄之人現在何處?麻煩差人帶他前來,以便儘快確認好了結此事,若真是你王兄,二皇兄就後繼有人了,漢王府也有了主心骨。”
蕭芸趕緊吩咐老管家去帶人來,凌霄請示成王后,帶領兩個護衛跟了過去。
趁這時間,蕭芸道:“成…六叔,雖然我能夠確定他就是我王兄,但他執意要住在偏房,說等朝廷來人確認過後才回自己院子,這些時日以來從未逾矩。”
成王點點頭:“行事如此沉穩的年輕人實屬難得,若真是玉兒那還好說,若不是的話…”
話音未落,只見一個年輕人快步走來,剛進大堂,成王和李延愷同時一怔,隨後迅速站起來。
成王走到年輕人跟前,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哈哈哈,李大人,淩統領,這還確認啥啊?跟我二皇兄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好,好,好!”
來人正是蕭玉,他趕忙跪下行禮:“小侄蕭玉,拜見六叔!”
隨後又轉向李延愷:“學生蕭玉,拜見恩師!”
成王和李延愷同時攙扶起他,李延愷更是熱淚盈眶:“世子殿下,在下任職王府教授時您才四歲,難得您還記得在下。”
蕭玉認真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李先生教導之恩蕭玉沒齒難忘。只是當下未定身份,當不得先生稱為世子。”
成王大手一揮:“這還用確認?你這相貌,上了京城滿朝文武大多都認得。”
李延愷附和道:“確實已經可以確定世子的身份了,不說相貌,能記得在下就足夠證明了。”
蕭玉卻俯首打斷:“六叔,李先生,此事萬萬不可草率,傳出去有損二位名聲,待我呈上信物。”
說完叫林一拿來包裹,開啟後將其中的世子金冊和金印呈到二人面前。
認真檢查過後,成王跟李延愷小聲交流了幾句,然後宣佈:“現在已經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了,蕭玉,只等你上京接受冊封,你就可以承襲漢王爵位了。”
此時凌霄卻跪下道:“王爺,李大人,下官年輕時曾是皇宮侍衛,當年沒少見漢王殿下,相貌來看確實毫無問題。但臨行前陛下曾交代下官,讓下官當著王爺的面問他一個問題,回答無誤必是漢王世子無疑。”
成王有些不悅,但既然有皇命,那也只能照辦了:“既然如此,那淩統領請問吧,不過本王回京可要向皇上求證一二。”
凌霄趕緊磕頭解釋:“王爺見諒,下官萬萬不敢行大逆不道之事。”
成王示意他起來後,他才看向蕭玉:“得罪了,皇上讓我問你,那半塊桂花糕藏到哪裡去了?”
蕭玉還以為皇帝要如何為難他,聽到這個問題卻不禁莞爾,隨後強忍笑意答道:“藏在太…哦,皇上的靴子裡。”
原來當年他五歲的時候,開春被先帝、太后接到皇宮住一些時日,趕上了一年一度的開耕節,此日先帝和當時還是太子的蕭同都得下地躬耕。
蕭玉當時不懂事,在邊上看得無聊,便跑去拿了一塊桂花糕邊看邊吃,不料先帝正好放下犁要過來,他害怕被責罰只好把吃了半個的桂花糕藏起來,好巧不巧邊上正是蕭同脫下的靴子,他順手就扔裡面了。
凌霄聽到他的回答,與皇上交代的一模一樣,當即跪下道:“下官虎衛統領凌霄,參見世子殿下,剛才多有得罪,請世子見諒。”
蕭玉扶起他來:“淩統領奉命行事,何罪之有,快快請起。”
眾人見狀,皆大歡喜,成王適時宣佈皇上口諭,若確定漢王世子身份為真,令蕭玉、蕭芸隨隊伍於八月十五之前趕到京城覲見。
隨後成王有些擔心道:“本王等人從京城出發,耗費將近半個月才到此地,若要八月十五之前趕回京城,怕是得即刻出發。”
蕭玉寬慰道:“六王叔,李大人,不必擔心,先前是因為連日降雨導致路況不好才難以前行,如今天氣轉晴道路很快就變通暢了,甚至修整一兩日再出發都來得及。”
隨著身份確定,蕭玉對幾人的稱呼也變了。
成王跟李延愷、凌霄合計了一下,蕭玉說的有道理,便決定下來:“那就叨擾賢侄了,我等在此休整兩天,後天一早出發。”
隨後把蕭玉拉到一邊,讓隨從取來些銀兩:“玉兒,王府這些年不好過,這些錢你拿去置辦些酒菜,至於為叔一行是公事,自有公家支付用度,你不必操心。”
蕭玉有些感動,成王蕭展當年是六皇子,他父王的六弟,雖是貴妃所出,但打小就與他父王感情深厚,現在又對他愛護有加,反觀父王同胞兄弟、如今貴為天子的蕭同,卻從小與父王不合,父王去世後還如此打壓漢王府。
收起思緒,蕭玉恭敬道:“六王叔,您的好意小侄心領了。不過小侄這些年雖流落在外,但也攢了些銀錢,今日難得見到您,必須好好給您接風,走咱們上迎仙居。”
成王剛想推辭,聽到蕭玉說起迎仙居,想到來時看到的場景不禁有點心癢癢,心想去就去,大不了到時候自己結賬,不讓他破費。
於是在蕭玉的安排下,成王、李延愷乘上馬車,他又去邀請凌霄,凌霄推辭不過,也為了成王的安全考慮,只得叫上幾個虎衛跟著。
隨後蕭玉叫上蕭芸和林一,一起出發。
提前得到訊息的賈有錢趕緊讓人把二樓收拾出一個最大的包間,加緊安排好酒好菜,等待世子他們到來。
可世子殿下還沒到,卻先來了一隊氣勢洶洶的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