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是地球上蘊藏量最豐富,分佈地域最廣的化石燃料,被地球人譽為黑色的金子,工業的食糧。
蕭玉學的是歷史,知道煤炭是十八世紀以來地球人類世界使用的主要能源之一,即使他所在的二十一世紀,煤炭的價值大不如從前,但煤炭還是人類的生產生活必不可缺的。
他經過兩次穿越,大致估計大梁所在的星球即便不是另一個時空的地球也是個類地行星,因為太多地方相似了。
所以找到煤礦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關係到以後要發展實力和勢力的方方面面。
林一帶給他的好訊息還遠不止於此——煤礦所在的山距此不到一百里地,是屬於王府的產業,而且他帶回來的煤炭樣本顯示是品質較高的無煙煤!
蕭玉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冷靜下來想想,現在根本無法開採,他還沒恢復身份,無法光明正大的大量募集人手。
而且煤炭的運輸在這個時代將是個大問題,就算把各種作坊建到煤礦附近,也還是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只得暫時作罷。
他吩咐林一給一同過去探察的府兵一人十兩銀子的辛苦費,讓他們休息一天後去北邊城門外和稍遠處驛站暗中盯梢,注意下朝廷何時來人,一經發現立即報告。
交代完這些以後,蕭玉便欲回書房繼續琢磨迎仙居開業的一些事項,突然老管家來報說:“遠山先生過來拜訪老朽,不知殿下可否還記得他?”
蕭玉想了想,沒有印象,便問道:“遠山先生是誰?”
何忠道:“殿下,是老朽糊塗了沒說清楚,他曾是王府記室,本名王顯儒,王府官員解散後他被調往江浙一帶做官去了,後面罷官遊學講學才有了遠山先生的名號,最重要的是他曾經教授過您課業。”
聽老管家一介紹,蕭玉終於想起來了,他小時候確實有兩名教授教導他讀書,一位姓李,一位姓王,只是沒想到王先生那時候居然是王府記室。
既然如此,自己還是得見一見他,一來他算自己的授業恩師,二來王府正值用人之際,看看能不能留下他來,畢竟能在王府做記室還能教自己讀書的人,是肯定有真才實學的。
讓老管家去把他請過來,自己收拾了下書房,靜靜等待著。
不久,老管家領著一個白麵長鬚、穿著得體青色長袍的人過來了,約莫五十上下,頭髮已經是黑白相間了。
來人正是遠山先生王顯儒,他見到蕭玉的那一刻只是愣了一下,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錯認為漢王。
隨後他認真恭敬的跪下行禮:“在下王顯儒,拜見世子殿下!”
蕭玉過去攙起他:“王先生,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趕忙讓他坐下,讓老管家奉茶。
隨後蕭玉致歉道:“王先生,幼時曾累你教導,如今我歸來已不少時日,卻忘記打探先生的訊息,實在慚愧。”
王顯儒立馬站起來躬身道:“殿下,王某愧不敢當,愧不敢當啊!殿下您萬金之軀,豈可牽掛老朽這等閒雲野鶴?”
蕭玉拉著他坐下:“先生當得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何況先生才學高明,日後還望先生助我。”
王顯儒又站起來準備行禮,不過恰好此時老管家奉茶過來,打斷了他。
喝過一口茶後,他才道:“殿下有用得著老朽的地方儘管開口,只是才學二字不提也罷,與殿下相比,老朽這點學問也算不得什麼,殿下所作之詩,如今在南安士林和坊間已經口口傳誦,才學已勝過老朽很多了。”
蕭玉好奇道:“坊間已經知道是我所作嗎?”
王顯儒搖搖頭:“殿下放心,士林和坊間並不知道是您所作,老朽先前也只是猜測與王府有關,但今日見到您才確定是您所作。”
見蕭玉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便接著道:“老朽在外遊學多年,逐漸心生歸隱田園之意,便於前年在城東莊子裡住下,那裡都是王府舊部,願意接納我,我便在那一邊種田一邊免收束脩教他們的孩子讀書。”
聽到這裡蕭玉恍然大悟:“難怪之前老管家說,城東府兵莊子裡有人不收束脩教孩子們讀書,原來是先生你啊,先生高義!”
王顯儒有些不好意思道:“慚愧慚愧,老朽蒙人家收留,自然要為他們做點事。也正是那時老管家去莊子裡找那些孩子,我才留意到王府。後來有幾個老兵去到北莊赴宴,回來後就唸叨了那兩首詩裡的幾句,我才更加確定,只有王府有這個能量把那些傷兵老卒聚到一起,但當時我並不知道是世子您回來了。”
接著喝了口茶繼續道:“老朽還有個愛好就是喝酒,每隔幾日總要來城中迎仙居喝上幾杯,順便到王府周圍轉轉,讓殿下見笑了,人老了總是愛回憶。可最近我發現迎仙居停業裝修,而他們東家賈老闆總是往王府跑,後面這兩首詩又在他的酒樓出現,我才確定作詩的人就是王府裡的人。”
說著站起身來,恭敬的朝蕭玉道:“今日按捺不住好奇來拜訪老管家,本想問問王府近日有沒有來什麼人,沒曾想見到了殿下您,所以我確定了那兩首詩就是殿下您作的,殿下大才!”
蕭玉也站起來行了一禮道:“先生謙虛了,你這細緻入微的觀察和分析能力,才是真正的能耐。再說了那兩首詩雖說是我傳出去的,但的確不是我所作,是我漂泊在外時讀到的。”
不等王顯儒再堅持什麼,蕭玉微笑著擺擺手:“好了,先生,既然你愛喝酒,那麼你今天是來對了,保準不會讓你失望。”
說罷便拉著王顯儒前往膳堂,讓老管家準備酒去了。
一開始王顯儒還比較拘謹,可酒菜上桌以後,再加上蕭玉毫無架子,很快便放開來,使勁嗅著蕭玉開啟的那壇酒。
這壇是蕭玉勾兌出來的清香型酒,已經放窖裡不少天了,此時正好拿出來試試成色。
隨著清澈的酒液倒入碗中,王顯儒的眼睛都快直了,在蕭玉舉起酒後,他站起來恭敬的碰了一下碗,隨後一飲而盡。
雖然第一次喝到如此烈酒,被嗆得連連咳嗽,但王顯儒還是讚不絕口:“此酒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吶!”
酒過三巡,蕭玉看著面紅耳赤的王顯儒,會心一笑,隨後問道:“先生,覺得此酒如何?”
王顯儒口齒不清含糊答道:“妙,妙不可言!”
“那先生留下來幫我如何?現今王府正是用人之際,並且此酒管夠,以後還有更好的。”
“那正合我意!原以為王爺的大恩大德此生無法再報,今日得見世子才知,終能得償所願!”王顯儒斬釘截鐵地說道。
雖然他已有醉意,但此刻他的眼神卻是堅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