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為了方便賈有錢對此的理解，起身招呼他一塊去逛逛，看看女子的購買力如何。

在看完布料店、成衣店、胭脂鋪等女性顧客經常光顧的地方後，二人一同進了馬車。

賈有錢感嘆，自己對女人的花錢能力有了新的認識，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大把花銀子倒挺正常，沒想到普通人家的女子為了自己也捨得花費不少。

蕭玉自然是瞭解這些的，就連他母妃那樣淡泊的性子，自己小時候都經常見她去逛布料店，看到喜歡的料子便要買上不少。

不過他很好奇，賈有錢這種經商多年的老油條，為何不曾關注這些事呢？於是便問道：“賈老闆，難道尊夫人平時買什麼東西你都不瞭解和過問嗎？”

賈有錢尷尬一笑：“嘿嘿，她想買啥就買啥，我這不好過問的，問的多了就不好收場了。”

蕭玉啞然失笑，原來他夫人是個母老虎啊。

隨後他換了個問法：“賈老闆，你就算不了解這些，但你的酒樓裡，那些來吃飯的女子花費如何你也不清楚嗎？”

賈有錢撓撓頭：“我看也不怎麼樣啊，除非一些女子聚會她們花費尚可，但其他時候都是她們父兄花錢，也有不少公子少爺搶著結賬的…”

說到這，他忽然明白過來了：“啊，是我糊塗了，多謝世子點醒！”

蕭玉心想這賈有錢終於轉過彎來了，誰的錢不是花呢？關鍵是看願意給誰花。

想到這，他想起一件事來，自己回來這麼久，還沒光顧過男人的銷金窟呢。

倒不是自己精蟲上腦，而是想去欣賞一下古代小姐姐們的才藝，順便研究一下那裡的商業模式。

於是他小聲詢問：“咳咳，賈老闆，你知不知道有什麼男人最喜歡光顧的地方嗎？”

賈有錢心裡詫異了一下，隨後釋然，心道世子雖然能耐大，但畢竟是個年輕人啊，對這些感興趣也無可厚非。

得委婉點提醒下世子，於是他面露難色道：“殿下，可現在還是大白天啊…”

蕭玉給了他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你管那麼多幹嘛？我就問問你知不知道地方？”

賈有錢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殿下，您可小看人了，我賈有錢雖然貪財，但絕不好色，像什麼怡紅院、翠紅樓、群芳閣、妙音館、玉堂春啊等等這些，我全都沒去過！”

蕭玉也不說話，一臉笑意看著如數家珍的賈有錢。

賈有錢被看的有些發毛，只得小聲告訴蕭玉：“殿下，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白天也開門，但是我先說好啊，裡面的姑娘都是彈琴唱曲的，別的不行。”

蕭玉立馬反駁：“你把本世子想成什麼人了？反正左右無事，帶路去看看吧。”

隨著馬車七拐八拐的，蕭玉感覺是往城東走，而且越走離繁華的城中越遠。

不一會兒馬車停下，蕭玉下來一看，到了一座兩層小樓前，連個招牌都沒有，門還是關著的。

這邊的街道建築都不怎麼樣，經營的也大多都是小本買賣。

賈有錢指著旁邊不遠的一座酒館說那是他的產業，蕭玉一看，都是些賣力氣的人在那就著鹹菜喝酒。

蕭玉心裡納悶，為何這種場子會建在這種明顯消費能力不高的街區呢？

要是賣肉倒能說得過去，但賈有錢又說裡面只是唱曲兒的，難道指望這些販夫走卒去聽？

隨著賈有錢上前敲門，很快門開啟了，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女孩站在門口，看到賈有錢似乎很高興：“呀，是賈老闆啊，您好久沒來了，我跟姐姐都好想你啊！”

蕭玉聽到這些臉一黑，心想這賈有錢說的一本正經，沒想到也太出生了吧，她還是個孩子啊！更過分的是還是什麼姐妹花！

賈有錢見到蕭玉臉色不悅，汗都下來了：“殿下，別誤會啊，您跟我進來就知道了。”

兩人進門後，小女孩把門關上，說了聲她去找什麼馮姨娘就跑開了。

蕭玉打量了一下，靠裡面有個臺子，然後樓上樓下各擺著不少桌子，後面還擱著板凳。

他尋思這不就是個小戲院嗎？哪來什麼彈琴唱曲的？

而且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只有三個老人在一張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見到人進來，三個老人看了過來，隨後全部起身過來，圍著賈有錢鞠躬作揖，隨後一人一句：

“賈老闆您是來找我們去說書的嗎？”

“賈老闆您放心我們保證不說王府的事了。”

“賈老闆行行好，給口飯吃吧。”

賈有錢看著蕭玉在邊上，想死的心都有了，又不好發作。

不過此時樓上走下一位紅裝婦人給他解了圍：“賈老闆，你來的不巧啊，我們已經歇業了，以後也不用再來了，我準備把這樓變賣了遣散大家了。”

下來後朝著蕭玉委身一禮：“這位貴客，雖然您蒙著面但看著貴氣不凡，不過今天要讓您失望了，抱歉。”

蕭玉打量了下她，面相和藹，略微發福的臉上抹了不少粉，但也難以掩蓋眼角額頭的細紋，得有四十多了。

不等蕭玉說什麼，賈有錢有些不悅：“馮素娘，我不管你今後關不關門，但我現在帶著貴客來了，你茶都不讓喝一口是不是過分了?”

被賈有錢稱作馮素孃的婦人嘆了口氣，沒說什麼，對著樓梯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轉身泡茶去了。

賈有錢把蕭玉請到樓上坐下，馮素娘緊跟著上來給兩人倒茶，隨後道：“賈老闆，這位公子，是奴家怠慢了。但我這裡實在經營不下去了，賈老闆你行行好，收留那些可憐的女孩子和那幾個老頭子吧。”

賈有錢面有難色：“這我怎麼收留？我那些酒樓已經不需要說書的了，除了一家需要侍女，別的也不需要啊，我家那個母老虎你也知道的，之前讓門口那丫頭姐妹倆去酒樓幫了下忙，差點把我皮扒了。”

蕭玉此時才明白難怪那小丫頭說想賈有錢，原來是他幫過她們姐妹，確實誤會他了。

不過既然這裡有不少女孩子沒去處，自己倒是正好需要，便開口詢問：“多大的女孩兒？有多少個？”

馮素娘眉頭一舒：“這位公子，是些十五到二十的女孩兒，有十一個，都是這些年家裡遭災不得不賣做丫鬟的，可那些人伢子您也知道有多黑心，我實在不忍她們跳進火坑就買下來了，可惜我也沒什麼本事，買賣經營不下去了，她們也沒了營生。”

蕭玉聞言讓馮素娘把她們帶過來看了看，果然都是些十七八左右的女孩子。

隨後他向馮素娘道：“很好，那本公子就買下她們了，連你這樓一起，那幾個說書的也留下，至於要做什麼稍後會安排的，放心，本公子絕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馮素娘有點猶豫不決，可瞥見賈有錢使勁朝她使眼色，便只好答應了下來。

蕭玉看到他們的小動作，心想這倆人指定得有點什麼故事。

不過現在不方便過問，單獨把馮素娘叫到一邊吩咐了些事情以後，叫上賈有錢離開了。

馬車上，賈有錢看著蕭玉一臉八卦的樣子，只得尷尬陪笑。

這讓蕭玉更加確定了賈老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不過暫時就不拿他開玩笑了，交代他替自己收集一些東西后，下車自己走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