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南和玉榫一人趴在一處草叢裡。
風吹的四處唰唰作響。
將兩個人的髮絲吹凌亂。
旁邊的螞蟻悉悉索索的從兩人面前走去。
大搖大擺。
正大光明的作態與這兩人比起來還真是一個客一個賊。
明南不悅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這都好半天了巽兔呢?風鈴草呢?”
當時真是瘋了才會同意這兩個人提議過來摘草!
兔子跑了,草也沒了,身上還被蚊子叮的到處是包。
玉榫看著明南嘖了一聲將站起來的她再一次拉到草叢裡。
用力過猛直接給明南嘴裡餵了一把土。
呸呸。
明南將嘴裡的土吐出來,看著玉榫氣的牙癢癢。
傻逼玩意!
突然在對面的草叢裡躥出來一隻巽兔。
巽兔嘴裡叼著幾捆翠綠的草。
耳朵靈動的撲閃著。
將嘴裡的風鈴草放在洞口便一蹦一跳的繼續搜尋著。
玉榫激動了,用手不斷地掐著明南的胳膊,指著那塊地方。
“看到了嗎,那就是風鈴草。”
明南面色扭曲不解的看著他。
不是,哥,你掐我手了!
然而玉榫像是完全沒有發現一樣。
等巽兔跑開便迅速的起身走了過去。
留下明南一個人在原地痛的打滾。
喲嚯!
這小子看著這麼幹癟癟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玉榫把巽兔洞口的風鈴草一把抓起放入懷中。
順便伸手往兔子窩裡掏了一番。
最終裝了滿滿一袋子新鮮的風鈴草。
玉榫抬腳便往回跑,跑的時候沒看路,眼睛朝著後頭盯著巽兔的蹤跡一個不留神踩到了明南的手背,摔在了她的背上。
弄得他吃了一嘴的草。
他爬起來一屁股坐在明南背上。
沒聽見身下的悶哼。
玉榫疑惑的咂咂嘴。
什麼玩意擋我道了。
怎麼還挺舒服的,都沒摔疼。
他往身下的墊子拍了拍。
喲,這才坐了一會呢就有餘溫了。
挺不錯的,手感也不錯。
不過明南去哪了?
難道比自己先一步回去了?
玉榫看著天色漸近黃昏這才站起來。
“奇怪,明南去哪了?還指望著帶她來著能發揮作用呢,結果兩個人就這樣趴地上趴了一下午,力沒出什麼,怎麼人還不見了。”
倏地玉榫感覺到身後有一抹殺氣。
他猛地將手裡裝著風鈴草的袋子塞到懷裡,手中慢慢凝結紫雷轉過身。
看到是明南後鬆了一口氣。
將手中的紫雷收起。
“你跑我後頭幹什麼,我還以為巽兔回來了呢,我跟你說,巽兔可護食了,要是被它發現了我倆得吃不了兜著走。”
玉榫還想說些什麼,下一秒明南的拳頭便砸在了他的腹部。
玉榫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明南,他捂著肚子疼的抽氣。
“你幹...”什麼?
明南語氣兇狠:“幹你!”
玉榫腦子宕機一瞬。
什...什麼!!!
... ...
天色已經黑了,月亮都掛在了山頭半晌。
荀禮一臉疲憊的把儲翊從自己的院子裡趕出去。
“好了好了,今天就說到這裡為止,為師累了,不想在講課了。”
突然儲翊的視線被院外在動的樹叢吸引。
他看著那邊嘴角噙著一抹笑。
看來拿到了。
隨後便轉身對著荀禮抱拳一鞠。
“那師尊好生休息,徒兒走了。”
“嗯,去吧。”
儲翊轉過身時聽到了身後的門被用力的關上。
荀禮眼底掛著兩個大眼袋,一步一步朝床上走去。
直接栽到了上面。
隨手一揮將屋內的燈光熄滅。
他拉了拉旁邊的被子蓋在身上,吐出一大口氣。
終於...走了。
下一瞬便合上了眼皮進入了夢鄉。
儲翊向樹叢走猝不及防兩個野人映入眼簾嚇了他一大跳。
看清這兩人是誰後無語的停滯了一秒。
合著他在這裡賣力的拖住人,你倆跑山溝裡當體驗原始生活去了唄。
明南身上到處掛滿了木頭碎屑,原先潔淨的衣裙也變得左一塊泥右一塊土。
頭髮也變得亂糟糟的。
相比之下旁邊的玉榫才是真正的慘不忍睹。
渾身上下沒一處乾淨的地方。
就連嘴角都是一片青紫的痕跡。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兩人幹了些什麼。
索性無視這兩貨問道:“東西拿到了嗎?”
明南對著玉榫踹了一腳。
沒好氣的說道:“問你話。”
玉榫差點摔了一個趔趄無能狂怒的瞪了明南一眼,委屈的點點頭。
“嗯。”
儲翊看著兩人一頓嫌棄,把手背在身後先行一步走開,聲音溫吞:“拿到了就回去洗漱,看著你倆身上這髒的。”
明南和玉榫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跟在儲翊身後抬腳往自家院子裡走去。
屋內的荀禮呼呼大睡,完全沒發現這裡的狀況。
等這三人走了之後從黑影裡慢慢的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身著一襲紅衣,在夜色裡顯得尤為妖異。
希無薄情的眸子抬眼掃了一眼身後的房子,視線放在離去三人的背影上。
在看到玉榫髮絲上繫著的發鏈時愣了一下。
他伸手撫上自己發後的緋紅鈴鐺。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無人的四下格外響亮。
他站在那裡像是一個手足無措犯錯了事的小孩。
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路。
月光將身影拉的很長。
他喃喃道:“騙子。”
再一次抬眸眼裡的殺意一閃而過。
明南迴到自己的竹水亭,抬腳踏入屋內。
給自己準備好了洗漱的水。
把衣服退至身下,走到屏風後舒服的嘆了口氣。
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明南臉色一變,又很快放鬆下來,她閉上眼。
“江川十二,你今天干什麼去了,怎麼叫了你那麼多遍你都沒個聲響?還有你怎麼從太虛境出來了?法則之力能讓你出來?”
沒有聽到回話,倒是聽到了一聲不屑的輕哼。
半晌沒有聲音明南以為他又回去了。
卻突然聽到了有人入水的聲音。
明南不悅的喊道。
“江川十二,我在沐浴你沒看到嗎?給我出去。”
水聲越來越近,明南忍無可忍的睜開眼睛打量著來人。
對方著一襲緋色衣袍,眉間的火紋灼灼熱目。
嘴角漫不經心勾出一絲弧度,極具妖冶的眉眼,精緻的不像話。
還有他眼裡絲毫不加掩飾的侵略和佔有。
驚世絕倫的俊容,像是一個勾魂奪魄的妖孽。
每靠近一分便會有人為此深陷沉淪。
步上為他們精心策劃好的泥潭。
像是一簇鮮豔的罌粟,單單是他立在那裡便有無數的人為之前赴後繼。
讓天地間失了色彩。
明南疑惑的打量著面前的人。
不確定的喊了聲:“江川十二?”
他今天怎麼這麼奇怪。
這周身的氣質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還有這額間的火紋又是怎麼來的?
額間紋可不是說得就能得的東西。
江川十二額間上的火紋明顯不是畫的!
這是是比紅更深的絳色。
自古至今只有一位額間紋色為絳色。
便是希無——
難道... ...
明南的眼睛兀然睜大,連連後退。
不行。
危險。
得趕緊出去。
水中被明南加入了歸墟水,撒上了蓮瓣。
一時半會看不清水下的身姿。
但只要從這裡面出來肯定就看到了啊!
就在明南進退兩難之時,對方卻突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