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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壞蛋氣急敗壞

山腳下。

整整齊齊擺放著的四個弟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極其狼狽。

他們面前是也好不到哪去的上容之一。

上容之一咬著牙齒伸出手對著面前的石門狠狠的捶了一下。

氣急敗壞。

太雲派!你們給我等著。

還有那個明南,那個掌門!

原本他們五人偷偷摸摸來到太雲派是想趁機尋寶撈點油水。

他們出自第一宗門朝凌宗,凡是排名在他們之後的宗門多多少少都會給點面子,對他們客客氣氣的。

上容之一又是內門弟子,地位不低。

他早就打聽好了這新出現的太雲派宗內人少,物資富饒的緊。

於是叫上了同伴打算洗劫這一小宗門。

原本以為他們修為都不高只是個野雞宗門。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女修就讓打的他們毫無反抗之力。

結果油水沒撈到,反而讓身上掛了彩。

這件事還不能稟告宗門,連同有關太上啻陽出現在此處的事情也不能透露。

因為他們此行來到這裡做的事情並不光彩。

若是讓宗門長老知道了這件事他們必當會被驅逐出宗。

上容之一恨得牙癢癢。

他愛慕著門內的師妹,對方生辰臨近上容之一想著要送一份大禮給她,好讓師妹對自己另眼相看。

於是他偷偷出宗跑到賭坊裡賭了一個晚上。

剛開始贏得的盆滿缽滿,可越到最後卻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個套路。

賭坊的人將他耍的身上一顆子都沒留下。

他想要去討要說法卻被賭坊的管事叫人給打了一頓。

於是他才想出了一個方法,就是拿著自己朝凌宗內門弟子的身份去打壓別的小宗門。

好讓對方給自己靈石補貼。

前幾次計劃進行的都十分順利。

直到來到了太雲派這裡。

出了變數。

靈石沒薅到半分,命先折騰了半條。

這個仇,這份恥辱他上容之一永遠不會忘記。

忽然旁邊有人伸出手扯了一下他。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顯得那麼無力虛弱。

是與他同行的四人之一的其中一個外門弟子。

他只能找外門弟子。

內門弟子個個假裝清高。

誰都不願意跟著他去幹這種事情。

尤其是內門弟子中還有他心儀的師妹姜許笙。

他就更加不能找內門弟子同行了。

只能脅迫幾個外門弟子跟著他一起。

“上容師兄,救... ...救我們。”

那名外門師弟緊緊的拽住上容之一的衣袍。

上容之一嫌惡的狠厲一甩,將那外門弟子的手甩開。

“嘖,要不是你們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在,我早就得逞了。”

“廢物!”

上容之一對著那四個人踹上幾腳。

嘴裡不斷念著:“廢物!廢物!廢物!”

鏡頭場景一切換來到了太雲派的大殿。

殿內七人都還沒有離開。

幾個人坐在椅子上眉眼帶笑。

像是在看一出好戲。

旁邊的桌子上還擺放著幾盤子水果和茶點。

水月鏡裡映出來的畫面赫然是剛剛在山腳下忿忿不平的上容之一。

荀禮淡淡的掃過去一眼。

端起旁邊的茶杯對著水面吹了吹。

揚起圈圈波痕。

“人沒死吧。”

明南整個身子像是嵌在椅子上了般。

聽到話也只是懶洋洋的掀起眼皮看了看,隨意的擺了擺手回道。

“好著呢,只是讓他們昏過去罷了。”

荀禮摸著手裡杯子的溫度,溫溫熱熱的剛剛好。

他低頭喝了一小口茶,隨後又把杯子放在旁邊。

“那就行。”

“別到時候真被人家賴上了來找我討要靈石。”

明南哂笑,雙手圍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向荀禮。

“說的像是人家來討了你會給似的。”

荀禮扯著嘴角笑了起來。

搖著頭從椅子上下來,雙手背在身後。

笑聲照舊一樣欠揍。

“我才不給,愛找誰要找誰要。”

“要錢不給,貴命一條,你若拔劍,我便砸屎。”

“臭不死也能膈應死。”

明南默默的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騷還是你騷。

溫長歲臉上溫潤的笑容差點掛不住。

師尊之前明明也是一位謙遜儒雅的公子。

怎麼如今... ...

玉榫捂著臉一臉生無可戀。

師尊!

早就叫你少和明南玩少和明南玩。

這下好了。

師尊變屎尊。

謝行燭一臉平靜,儲翊的臉上也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太上啻陽很無語,他看不見,只能靠神識感應,周圍的一切是無數個光圈拼湊起來的模型。

他能看到每個人在哪,能知道眼前幾人,旁邊擺放的茶几杯碗果點。

卻看不到每個人的表情,每個人的臉,他只能聽。

所以他認認真真的將荀禮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聽完之後。

他的內心是無法言語的。

原以為的正直師尊到了後面竟然變成了一個摳搜的懶散大爺。

這段對話給了太上啻陽一個強烈的衝擊。

明南注意到了太上啻陽情緒的波動,她淡然的笑笑起身走了過去。

太上啻陽注意到前面明南的靠近。

他雖看不到臉,卻記得氣味。

清曇蓮香,氤氳濃郁。

每一分的靠近,香味就愈發濃烈。

令人入醉。

此時殿外的驕陽正好,一束金光落入殿內打在明南身上。

看著面前一步步迎著光朝他走來的明南,高座上的荀禮微微合上了眼睛偏過頭去。

喲~

好一幅唯美畫面。

太上啻陽神識催動靈府,脈絡相同眼睛匯於腦,讓他可以看到周圍的數個光圈點線,最終連線成一幅副畫面。

在他的眼中,萬事萬物都只是一圈圈的光團。

只是不同的是有的人光團更亮。

“剛剛那個人你可瞭解?”明南問。

既然上容之一現在已經知道了太上啻陽的存在,那必然會向宗門告知。

只願對方能有點腦子,別做出什麼大動作來針對太上啻陽。

她如今的境界也才堪堪築基初期,要真和這上千人的大宗門打起來必要吃虧。

自己一不能使用神力,二不能借助太虛境的力量。

以免受到因果業力。

更何況對方還能搖人。

相當於與整個修真界對抗。

又不能使用太虛境。

不過,如今的太上啻陽對他們來說應該構不成什麼危害吧。

眼睛眼睛看不見,修為修為一元嬰。

朝凌宗這樣悠久的宗門想來宗內大能也不在少數。

現在這個時候沒必要正面剛。

別到時候人沒保住,自己反倒惹上一身騷。

得不償失。

唉。

早知道剛剛就應該把那小子給做掉。

省的麻煩。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太上啻陽沉默半響,“他叫什麼?”

想到那塊弟子令牌上刻的名字,明南迴答。

“上容之一。”

“之一?莫非還有之二?之三?哈哈哈哈哈哈。”玉榫毫不留情的笑出了聲來。

“挺好的,還是個家族姓氏。”儲翊接上話。

溫長歲臉上照舊是那副溫潤的笑。

明南掃過一眼幾人,看到溫長歲時頓了一下快速移開視線。

就只剩幾個人了,還掛著那副假笑。

做人就不能真誠一點嗎?!

這話若是讓正主本人聽取了定是要嗤笑明南。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阿彌陀佛。

太上啻陽想了一會,最後吐出幾個字。

嗯。

是所有人在意料之內的答案。

清冷的聲音如高山玉笛,清幽遠揚:“我不記得了。”

明南像是早就料到了答案,她接著問下一個問題。

“那就將你知道的,有關朝凌宗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包括你被驅除出宗門也得說。”

“一字不落,完完整整的說出來。”

玉榫聽到這話身子往後一靠,好整以暇的看著太上啻陽。

戲謔的笑著,似是也在好奇他的回答。

天啟朝凌宗麒麟子從風光到落魄的事情他也很好奇。

儲翊倒是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他微微蹙著眉,不贊成的看著明南。

“提起人家的傷心事幹嘛?”儲翊傳音給明南。

明南收到傳音轉了個頭看向儲翊。

也傳音回去:“你不懂,這叫拔刺。”

“由他自己說出來遠比我們從別人嘴裡聽到得好。”

“況且這件事情就相當於是一根刺紮在他的心裡,雖然他表面不說但內心多少都會有些在意,刺當然由本人來拔,待他拔除之時便是心結解開之日。”

“是這樣的嗎?”儲翊半信半疑的回應道。

明南一臉正經的對著儲翊點了點頭。

“信我。”

得到明南如此篤定的回覆,儲翊沉默半晌。

他將注意力從明南臉上轉移到太上啻陽身上,盯著對方半久最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行,相信你了。”

“希望太上兄早日解開心結。”

明南嘴角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淡淡的看著太上啻陽的方向。

真是好騙。

太上啻陽這般清風霽月之人怎會將這些小事惦記在心上。

雅緻清潔之君,區區小事成為不了他探求大道路上的絆腳石。

太上啻陽似是察覺到了這道注視,他眼上覆蓋著白綾看不見可神識卻將這股強烈的情緒傳遞給了他。

聲音清冷,摻雜幾縷不易察覺的柔意。

“怎麼了?”

明南搖搖頭,“沒怎麼,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