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程的鬧鐘還是吵醒辛瑾瑾，她哼唧兩聲，轉身又睡過去。陸宇程輕聲起床，悄聲洗漱收拾，只在出門前，將吻落在辛瑾瑾臉上。辛瑾瑾閉眼皺眉推開陸宇程，嘴裡嘟囔著，“你洗那麼香乾嘛？”

陸宇程貼耳去聽，順便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聲音很輕，“沒有啊！”

辛瑾瑾閉眼嗅一嗅，聲音沙啞耍賴，“有！就是有嘛！”

陸宇程又聞了聞，輕笑笑，“那是你的體香，很甜！”

辛瑾瑾突然睜開惺忪的睡眼盯著陸宇程，“老流氓！”

陸宇程笑得溫柔，“真的，你身上的味道就是甜的！”說著，用下巴溫柔地蹭蹭辛瑾瑾的臉。

辛瑾瑾扭捏地躲開，推著陸宇程，聲音嬌嗔，“你快走！”

陸宇程又不捨地捏捏辛瑾瑾的臉，才柔聲道，“去哪兒給我說一聲，我看到資訊會第一時間回覆你！”

辛瑾瑾從喉頭“嗯”了一聲，陸宇程才站起身出了門。

辛瑾瑾一覺睡到自然醒，看時間九點多，她狠狠伸了個懶腰，剛坐起身，想起早上陸宇程的話，低頭自己吸吸鼻子，開心地掀開被子下了床，“好像是很香！”剛走進衛生間，就接到季馨悅的電話，辛瑾瑾看著來電的名字，有種熟悉的陌生感。她猶豫片刻，接起電話，“馨悅姐！”

電話那頭聲音溫婉，“瑾瑾，我聽說你在西安？我也在，要不要約一下？”

辛瑾瑾為難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時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能支支吾吾應下，“嗯～行吧！我剛起床，可能要等一會兒才能出門。”

季馨悅接過話，“沒事，我也剛起來！你在哪個酒店，我們約一個離你近一點的地方。”

辛瑾瑾也沒多想，給季馨悅說了自己的酒店。掛了電話，辛瑾瑾想了一會兒，還是給陸宇程發了個資訊，“季馨悅約我見面！”

辛瑾瑾還沒化完妝，陸宇程的電話就打過來，“你們約在哪兒？”

辛瑾瑾把手機按下擴音放在洗漱臺上，閉眼畫著眼線，“她說約離我們酒店近一點的地方！”

陸宇程頓了半晌才回話，“你對西安不熟，注意安全！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把手機調震動貼身裝著。”

辛瑾瑾低眉看著手機，心裡很開心，卻打趣一句，“這麼上心，怕我欺負她？”

陸宇程輕笑一下，“怕她欺負你！季馨悅內心比外表強大太多了！”說完又頓了頓，“我要去忙了，記住，有事來電話！”

辛瑾瑾在酒店附近的咖啡廳看到季馨悅，季馨悅邀請她坐下，笑得很模式，開門見山，“我昨天才從佘宇軒那兒知道，宇程是你男朋友？”

辛瑾瑾聽到季馨悅對陸宇程的稱呼，心裡突然酸澀一下，但馬上調整狀態笑道，“是啊！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們是老同學！”

季馨悅很直白地開口問道，“宇程有跟你提到我？”

辛瑾瑾佯裝思考，笑得皎潔，“佘宇軒說起你，我說我認識！陸宇程說你是他的初戀，而且是暗戀！”辛瑾瑾說得雲淡風輕，但一直仔細觀察著季馨悅的表情，看她有一絲驚訝，並且掩不住笑意，辛瑾瑾心裡的疑問得到證實，她內心不爽，也一下意識到今天的見面不簡單，於是淡笑沒有再說話。

季馨悅看向辛瑾瑾，看似八卦，但很認真地問道，“你們差了幾級，怎麼認識的？”

辛瑾瑾想起飛機上的初遇，嘴角不由得向上，但她也想起陸宇程說的要多留個心眼，便敷衍一句，“在學校認識的。”

季馨悅挑事道，“你跟他之前的女朋友也認識？”

辛瑾瑾努力想著那個被陸宇程提起過的名字，“謝語悅？”

季馨悅微驚，“認識？”

辛瑾瑾搖頭，“不認識，他跟我說過。”

季馨悅抱怨得曖昧，“還真是什麼都說！”說著，馬上轉了話題，“瑾瑾，宇程是你的初戀吧？”

辛瑾瑾看到季馨悅的陌生，心裡已經很不舒服，但還是忍著情緒點頭，“嗯！”

“你不好奇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可是跟他同窗六年的同學，很瞭解他的！”季馨悅的話字字都意有所指。

辛瑾瑾拿出手機給陸宇程打了個電話，響了許久，剛準備結束通話，那邊聲音很低，“怎麼了？”

辛瑾瑾按下擴音把手機放在桌面上，開口道，“你忙完了跟季馨悅聯絡一下吧，她想見的人不是我！”

季馨悅盯著辛瑾瑾，面色突然變了，陸宇程也疑惑，“你們聊什麼了？”

辛瑾瑾抬頭看向季馨悅，對她客氣地笑笑，又對著手機溫柔道，“沒聊什麼！你忙完了記得約她！”說完便掛了電話，對季馨悅笑道，“馨悅姐，我們也算發小了，你有話可以直說，真沒必要這樣來！你到西安很久了吧？為什麼昨天才叫老同學約陸宇程？我猜你也在那個群裡潛水，對吧？今天約我，是因為佘宇軒跟你說了一些昨天的事。你對陸宇程是什麼感情我不想知道，你們自己聊！至於我和你，沒必要把話題放在一個男人身上！”

季馨悅臉紅一陣，白一陣，最後才尷尬又堅定地對辛瑾瑾道，“瑾瑾，你真的長大了！”

辛瑾瑾覺得這話聽起來很好笑，但仍保持著端裝，“馨悅姐，我也應該長大了！”說著，掃了碼起身要走，“馨悅姐，陸宇程忙完會約你，你們慢慢憶過往！我第一次來西安，時間不長，有很多地方想去！要不，我就先走了！”說完，便站起身走了。

季馨悅坐在原位，看著辛瑾瑾消失在拐角處，還沒有完全從尷尬中緩過來，本來想好的示威被辛瑾瑾迅速識破，無情打臉，只覺得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陸宇程忙完便快走幾步甩開人群，給辛瑾瑾打去電話，“我沒事了，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辛瑾瑾正在逛夜市，給陸宇程說了個地址，拒絕了他要來找自己的說法，“你不用過來，我逛一會兒就回酒店！你去跟季馨悅聊聊吧，我不想她再因為你找我了！”

陸宇程頓了一會兒才道，“行，我去跟她見一面！你回酒店跟我說一聲！”

陸宇程把季馨悅約到一間茶室。季馨悅到的時候，陸宇程在吃飯，他抬頭看季馨悅走進包間，友善地問，“吃了嗎？”

季馨悅看不懂陸宇程的表情，帶著狐疑坐下對陸宇程笑著點頭，“吃過了！”

陸宇程給季馨悅倒了杯茶，“鐵觀音，我記得你喜歡！”說完，按下燒水鍵，整個茶室除了水的沸騰聲，再無別的聲音。陸宇程吃完飯，叫來服務員收了碗筷，才幽幽對季馨悅開口，“你跟瑾瑾聊了什麼？怎麼她一定要讓我來見你？”

季馨悅知道該來的遲早要來，自己也盼著來得直接一點，她盯著陸宇程，眼神溫柔似水，“宇程，你跟瑾瑾不合適！我從小就認識你，她從小就跟著我，我對你們都太瞭解了！”

陸宇程只覺可笑，但表情忍俊不禁，“嗯！戀愛嘛，本來就是一個相互瞭解，彼此適應的過程！目前為止，我們相處得很融洽！”

季馨悅脫口而出，“那我呢？”

陸宇程沒有驚訝，只是抬眉看著季馨悅，“馨悅，我們是老同學，是老朋友！像你說的，識於微時，這份情感很難得。沒錯，你是我年少時的理想，但我們都長大了，不是嗎？”

季馨悅頓時哽咽，“陸宇程！老同學？老朋友？年少時的理想？你就這樣定義我們的關係？讀書的時候你不提，畢業了也不說！你這麼傲嬌，我讓你多等幾年，等來的是這個結果？”

陸宇程提起水衝在茶葉上，發出悶響，等他蓋上茶蓋，給自己倒了杯茶，才笑得溫柔，“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也對，沒什麼好隱瞞的！但是，錯過了就是過了！”

“陸宇程，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嗎？看著你身邊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我知道你始終會回來，那些都不會長久！我也覺得男人多一點戀愛經歷是好事，能成長得更快！但辛瑾瑾，不行！”季馨悅一改溫柔，越說越暴躁！

陸宇程皺起眉，變得嚴肅，“季馨悅！我希望你清楚自己在說什麼！誰行不行，你說了不算！”

季馨悅被陸宇程鮮少的嚴肅驚了一下，又調整語氣，“宇程，瑾瑾就是個小丫頭，而且是初戀！你以後很難脫身！”

陸宇程沒忍住扯唇笑笑，“我為什麼要脫身？我很喜歡她，我想跟她長久地在一起！還有，瑾瑾雖然比我們年齡小一點，但思想成熟獨立，內心也很強大清醒！否則她今天不會一定要我親自來找你！馨悅，如果你有什麼別的想法，我們還是別聯絡了！”

季馨悅一下就慌了，“十五年的感情基礎，你說斷就斷？為了一個女孩兒？”

陸宇程覺得沒有繼續的必要，站起身收拾了桌上的私人物品，對季馨悅認真道，“馨悅，為了瑾瑾，我可以跟所有的曖昧不清斷得乾乾淨淨！我以為我們不是，但……”陸宇程頓了頓，眼神裡有些遺憾，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慎重說了兩個字，“保重！”

季馨悅想要去拉住陸宇程，陸宇程側身讓開了她伸向自己的手，提醒了一句，“瑾瑾心思單純，但不傻，我不管是不是你認識的樣子，但我確定她很精明，所以別再做什麼事了！”說完，陸宇程走去吧檯結了賬，頭也不回地走了。

季馨悅委屈地癟嘴紅了眼眶，慢慢坐回凳子，看著水在壺裡沸騰，眼淚流下來，緩緩攥緊拳頭，控制著的哭腔也逐漸放開，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感覺到狼狽不堪。

陸宇程回了酒店就去了辛瑾瑾的房間，辛瑾瑾在沙發上吃著零食，抱著Ipad傻笑，陸宇程眼波一轉，覺得辛瑾瑾異常可愛，笑容不自覺掛上臉，“看什麼這麼開心？”

辛瑾瑾斜睨一眼陸宇程，又將視線移回Ipad，陰陽怪氣一句，“聊完了？”

陸宇程邊走邊脫下外套搭在沙發上，去坐在辛瑾瑾身邊，拿過她手裡的零食，皺眉聞了聞，便拽在手裡，笑道，“你都說得差不多了，我去收個尾需要多長時間！”

“她沒跟你控訴我？”辛瑾瑾眼睛雖然沒有離開螢幕，但耳朵早就豎起來去聽陸宇程的話。

陸宇程看辛瑾瑾脖子都快撐得抽筋了，幫她按下暫停鍵，對上辛瑾瑾的怒目，笑起來，“她說什麼不重要，你讓我去不是讓我說清楚嗎？”

辛瑾瑾嫌棄地恨一眼陸宇程，奪過自己的零食繼續吃起來，“你的世界太複雜了！我是聽出來她想跟我聊你的話題，我不願意，才讓你去的！”

陸宇程點著頭捏捏辛瑾瑾的臉，笑得溫柔，“哦～！那我說多了！哎呀，真可惜，從此可能少一個老同學！”

辛瑾瑾瞬間瞪圓眼睛，“怎麼了？”

陸宇程故作遺憾，“哎，我以為你想我跟她斷了聯絡，所以也沒二話，直接跟她說別聯絡了！”

辛瑾瑾認真起來，“別聯絡？你們聊什麼了？怎麼是這個結果？怎麼……”

陸宇程扣過辛瑾瑾的脖子，用吻封上她的唇，末了，吧唧吧唧嘴，“吃的什麼？還挺好吃！”

辛瑾瑾皺眉嫌棄地推了陸宇程一把，“噁心！”

陸宇程抓住辛瑾瑾的手，把她抱進懷裡，“我不想問你你們聊了什麼，但我把話說清楚了！即便她還有什麼想法，我的態度很明確了！之後不知道她會做什麼，但你今天的做法很正確，不想理會，就交給我處理！相信我就行！”

辛瑾瑾嘟起嘴，“我跟馨悅姐認識很多年了，因為你弄得不愉快，是不是很不划算？”

陸宇程輕撫著辛瑾瑾的後背，低頭輕問，“真心話嗎？”

辛瑾瑾突然抬頭看著陸宇程，“你不是很會猜嗎？看不出來啊？”

陸宇程輕笑一下，“看得出來你有遺憾，但沒那麼悲傷啊！”

辛瑾瑾抬手捧著陸宇程的臉，仔細看了看，疑惑道，“你有什麼好？馨悅姐的條件不錯啊，看上你什麼？”

陸宇程對辛瑾瑾皺皺鼻子，“我有什麼好你不知道？看上我什麼問自己啊！”

辛瑾瑾翻個白眼，搖頭不解，“嘖，我是年輕不懂事，被你的外表誆騙了！她不是這麼膚淺的人啊！真的不懂！”

陸宇程笑得燦爛，攬過辛瑾瑾的肩膀靠在身上，“來，跟帥哥說說今天去了哪兒？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發生嗎？”

辛瑾瑾被提醒了，拿出手機翻開相簿就給陸宇程津津有味地講起來，陸宇程還沒看完，她又把倒好的照片從Ipad翻出來，“還有這些，都是我找路人幫我拍的，媽咪說這張她喜歡！”

陸宇程定睛看了一眼照片，笑顏如花，青春四溢，他仔細放大看起來，“我也喜歡這張，發給我！”

辛瑾瑾抱過Ipad摁在胸口，“肖像權你懂嗎？說發就發啊？”

陸宇程笑問，“那想怎麼樣才能發？”

辛瑾瑾抬眼想起來，陸宇程伸手抱過辛瑾瑾的腰，一把將她撈在自己身上坐下，湊唇貼近她嘴，“親一下？”

辛瑾瑾推著陸宇程向後仰著脖頸，“想要我的照片，還要佔我便宜，你當我傻呀？”

陸宇程護住辛瑾瑾的腰和後腦，笑得開朗，“那怎麼辦？要不讓你佔我便宜？”說著，手用力把辛瑾瑾抱起來坐好，自己身體一軟靠在沙發上，“來吧！我不怪你！”

辛瑾瑾上手捏著陸宇程的下顎，惡狠狠道，“想死啊？”

陸宇程感覺到痛感，低眸笑看著辛瑾瑾，又撐身坐起，拿下她的手握在手心裡，溫柔道，“這張照片別修，很自然，很美好！”

辛瑾瑾眯眼警告陸宇程，“你好好說！你的意思是我修圖技術很差？修出來的照片很不自然？”

陸宇程被逗笑，刮刮辛瑾瑾的鼻子，“沒有！怎麼都好看！只是這一張光影特別好，表情也特別好！完美！”

辛瑾瑾對陸宇程做個鬼臉，從他身上下來，自己又看著照片，有些疑惑，“我覺得就一般啊！”

陸宇程又湊頭仔細看著，“喜歡你和愛你的人才能看出這張照片的美好！你自己是當局者迷！”

辛瑾瑾笑得甜蜜，把照片發給陸宇程，“這麼喜歡，這麼美好，做桌布吧！”

陸宇程拿出手機又認真看著照片，儲存起來就開始設定桌布，辛瑾瑾馬上制止，“你幹嘛？我開玩笑的！好土啊！”

陸宇程抬手把手機舉起來，設定好了又看了看，“土嗎？很漂亮啊！”

辛瑾瑾皺眉哭笑不得，“我是說這種行為好土啊！”

陸宇程又看了看開屏桌布，搖頭道，“不土！對內賞心悅目，對外宣示主權！很好！”說著，就把手機放在身側。

辛瑾瑾無語地哼唧兩聲，“哎呀，別被認識我的人看見！真的很土！”

陸宇程抬手伸個懶腰，辛瑾瑾馬上坐直身體推陸宇程起身，“你快去洗澡睡覺，起那麼早，肯定很困了！”

“你呢？”陸宇程是真的感覺到很疲倦。

辛瑾瑾拿起Ipad看了看進度條，“二十分鐘，我看完了也睡覺！”

陸宇程起身揉揉辛瑾瑾的頭，“我沒催你，我是想問你要不要我陪你？”

辛瑾瑾懂事地搖頭，“明天你不是休息半天嗎？明天下午陪我，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

陸宇程拿起睡意走進浴室，等他吹乾頭髮出來，看辛瑾瑾咬著拳頭一臉痴笑，他走去看了看辛瑾瑾的螢幕，郭巖和女主角正在激烈擁吻，辛瑾瑾發現陸宇程後，馬上撐身抬手去捂他的眼睛，“你別看了！我怕你忍不住！”

陸宇程笑拿下辛瑾瑾的手，有盯著螢幕看了看，才低眉笑道，“就我這個狀態，我也怕委屈了你！而且，即便我有什麼想法，也不會在酒店對你做什麼？第一次嘛，需要儀式感！”

辛瑾瑾聽著都害臊，“陸宇程！你說話注意點分寸，我怕自己忍不住打你這個老流氓！”

陸宇程笑起來，“嗯，要打也可以！但你臉紅什麼呀？”

辛瑾瑾馬上捂住臉嘴硬道，“哪兒有？我沒有臉紅！是你太累了，眼睛紅了！快去睡覺！”說著，慌亂地穿上鞋子疾步走去衛生間，走進去就看見陸宇程洗了了內褲掛在浴缸的晾衣繩上，又是一陣臉熱心跳，移開視線不去看，心裡默默咒罵，“陸宇程！你真的是在我想打你的邊緣瘋狂試探啊！”

等辛瑾瑾收拾好走出衛生間，陸宇程已經睡著了，她輕輕走去床邊，能聽到均勻但粗重的低鼾，辛瑾瑾伸手默默陸宇程的臉，面板很緊緻，輪廓邊緣有一些淺淺的鬍渣，她俯身輕吻一下陸宇程的臉，輕聲一句，“晚安！”

陸宇程側臉蹭了蹭辛瑾瑾的唇，像是夢話囈語一般扯唇含糊兩個字，“晚安！”

辛瑾瑾馬上抬頭看著陸宇程，看他像是真的睡著了，又低頭輕問，“睡著了？”

陸宇程沒有再回話，辛瑾瑾又看了一會兒，確定陸宇程是真的睡著了，才關了燈輕輕躺上床。剛躺下，陸宇程翻身就抱住她，鼻子在她的肩頸處均勻呼吸，辛瑾瑾揚起嘴角，側頭就吻到陸宇程的額頭，她往陸宇程身邊湊了湊，陸宇程的懷抱更緊了些，辛瑾瑾悄聲地一字一句，“陸宇程，我喜歡你！”

陸宇程的鼻子突然急促撥出一口氣，喉頭嘟囔一個字，“嗯～！”

辛瑾瑾狐疑地往後收回脖頸，想要藉著廊燈看個真切，陸宇程的五官有一大半都埋在枕頭裡，看不清他的五官，只是輪廓清晰，安靜地像個嬰兒。辛瑾瑾咬著唇，慢慢從被子裡拿出手，伸食指順著陸宇程的輪廓劃了大半圈，才轉身跟陸宇程面對面，抱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甜甜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