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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朋友

辛瑾瑾跟在陸宇程身後走出電梯,下意識抬手拉了拉陸宇程的衣袖,陸宇程回頭笑得溫柔,“怎麼?緊張嗎?”

辛瑾瑾搖頭,“不是!你看一下我狀態還行嗎?”

陸宇程幫辛瑾瑾整理一下碎髮,肯定道,“很好!”說完,牽起她的手,“他們都很隨和!”

走進球館,有一群人正在換鞋拉伸,辛瑾瑾定睛看了看,抬頭看向陸宇程,“都是你朋友?”

陸宇程點頭,“過去坐!”說著,把辛瑾瑾牽去朋友身邊,“來了!”

大家回頭看到他們,熱情主動地招呼著,“瑾瑾,上班辛苦了,吃飯了嗎?”

像是認識很久,沒有任何侷促和尷尬,辛瑾瑾輕鬆了,陸宇程晃晃手上的餐袋,“林浩買的下午飯,讓她先吃!”

大家對辛瑾瑾沒有過多打量和不必要的寒暄,只是自然地做了自我介紹,便一一跑上球場熱身,陸宇程把東西放在凳子上,開始脫衣服,辛瑾瑾低下頭,“你對著我脫什麼衣服?”說著,還是忍不住抬眼看著他。

陸宇程把大T-shirt脫下來,裡面是球衣,他笑起來,“裡面還有一件,你是很失望嗎?”

辛瑾瑾鬆口氣抬起頭,瞪著陸宇程,嘴硬道,“繼續脫啊!我又不是沒看過,你讓我看看身材怎麼樣!”

陸宇程抬手輕輕彈了辛瑾瑾一個腦瓜崩,“彆著急,會讓你看的!現在先吃飯!”說著,從揹包裡拿出球鞋,邊換邊問,“喜歡看籃球嗎?”

辛瑾瑾不屑地冷哼一聲,“你先去溜兩圈,我看看實力,說不定我比你打得好!”

陸宇程抬眼認真看著辛瑾瑾,莞爾一笑,“看來很專業!等你親戚走了,我約你單挑!”

辛瑾瑾得意地挑挑眉,“我沒怕過!”

陸宇程換好鞋站起身,拍拍辛瑾瑾的頭頂,“這麼厲害?那就先看看我有沒有資格與你一戰!”說著,看辛瑾瑾眼睛都直了,盯著一個方向,陸宇程疑惑地回頭,看一個滿臉堆笑的人走過來,陸宇程隨即揚起嘴角,衝辛瑾瑾不解道,“喜歡這一款的?”

來人走近搭手在陸宇程肩上,“等等我!”轉頭對辛瑾瑾揮揮手,“辛瑾瑾,你好!我是郭巖!”

辛瑾瑾像搗蒜一樣點著頭,“我認識你!我閨蜜是你粉絲!”

郭巖雖然是素顏,但面板狀態很好,在人群裡一看就跟素人有區別,他笑看一眼陸宇程,肯定道,“她閨蜜品味不錯!”

陸宇程翻個白眼,“你現在的火爆程度,沒人跟車跟拍?”

郭巖打趣一句,“謝謝陸少爺為我包場!”

辛瑾瑾不自覺地搭手在陸宇程手腕上,“然然很喜歡他!”

陸宇程撇撇嘴,“尹然看起來不像這麼沒眼光的人啊!”

辛瑾瑾恨一眼陸宇程,對郭巖笑道,“我閨蜜一會兒可能會來,能見到你,她一定很開心!”

郭巖笑得開朗,“希望看到生活中的我,她不會失望!”說完便示意自己要去準備上場了。

陸宇程看辛瑾瑾眼神跟著郭巖,在她眼前打個響指,“辛瑾瑾,離開了鏡頭,他就是個普通人!別這樣盯著看!”

辛瑾瑾興奮地對陸宇程刮目相看,“你的朋友圈挺廣啊?!”

陸宇程捏捏辛瑾瑾的臉,“是啊!我說你要來,他們都推了工作想來見你!所以,你覺得誰的吸引力更大呢?”

辛瑾瑾開心地看著陸宇程,“真的嗎?”

陸宇程肯定地點頭,“尹然應該知道,郭巖在劇組呢,下了戲趕過來的,外面應該有粉絲和工作人員!”

辛瑾瑾疑惑,“那為什麼我感覺他們對我也沒那麼好奇?是很失望嗎?”

陸宇程被逗笑,“是我怕你不知道怎麼應對他們的熱情,讓他們自然一點,收著點!”

辛瑾瑾皺皺鼻子,“看他們的自然狀態,我不是你第一個帶給他們見面的女朋友吧?”

陸宇程繼續笑著,“開始計較這些事了,說明你開始認同我們的關係了,這樣很好!至於是不是第一個,是!之前都在美國,沒機會見面!”

“沒機會?也就是想讓他們見?”辛瑾瑾馬上抓住了重點。

陸宇程抬抬眉,想了一下,移開視線看向郭巖,“你快點!”

辛瑾瑾眯眼看著陸宇程,“哼!男人!”

陸宇程刮刮辛瑾瑾的臉,“別拉性別對立!我回避問題,不代表你的想法是正確的,我只是在避免一場迴圈死局。以前怎麼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第一個,我希望是唯一一個!”

辛瑾瑾避開陸宇程認真的眼神,內心欣喜,不自覺嘴角帶笑,拿出手機,“我給然然打電話!”

陸宇程提起袋子,把裡面的輕食拿出來,瞬間皺眉,“你先墊一下,林浩不知道你是重口味!”

辛瑾瑾接過餐盒,看著精緻的餐食,抬眼看一眼場上的人,對陸宇程笑道,“本來我的飲食結構就很健康!”

陸宇程笑了,“那就好!慢慢吃!尹然來了,我陪你去接,她自己進不來!”

辛瑾瑾掛了電話,看著陸宇程跑上場的背影,有些恍惚,原來戀愛是這種感覺,有喜悅,有衝動,有害羞,有計較,能交流,能發洩,能聽勸,舒服心安。她揚起嘴角,心裡默想,“陸宇程,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你!不是乍見之歡,也不到久處不厭,就是當下的喜歡,很喜歡!”

一聲哨響,打斷辛瑾瑾的思緒,比賽開始,他以為只是幾個朋友出來隨便玩玩,沒想到那麼正式地開始了3V3的半場比賽。籃球場上瞬間荷爾蒙升溫,看一眼便知道,陸宇程習慣的位置是得分後衛,球感很好,動作絲滑,組織能力很強,不像他說的打得不好,而是系統訓練過。辛瑾瑾喜歡看這種雄性荷爾蒙的碰撞,跟肉體和顏值無關,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看客也很酣暢淋漓。她放下手上的晚餐,先是站起身提醒計時,而後索性跑去場邊摩拳擦掌,因為自己習慣控球后衛的位置,作為旁觀者,對場上的局勢更是一目瞭然,辛瑾瑾在場邊像教練一樣著急。直到手機來電打斷了她的興奮,尹然說到了,她看時間不到五分鐘,不想打斷場上的節奏,便讓尹然等幾分鐘,直到半場結束,辛瑾瑾像個合格的隊友,給大家遞毛巾和水,還跟他們分析戰術,大家都笑聽著,辛瑾瑾發現氛圍不對,才閉上了嘴,抬眼掃視一眼每個人的表情,諾諾看向陸宇程,“我一看比賽就容易激動!”

陸宇程攬過辛瑾瑾肯定道,“很專業!我們都在認真聽!”

辛瑾瑾看大家都認可的表情,有點難為情,突然想起尹然,拉下陸宇程的手,“然然到一會兒了,我不想打斷你們,讓她在樓下等著。”

陸宇程拉辛瑾瑾往外走,“我們去幫郭巖接一個粉絲,先休息一下!”

走進電梯,辛瑾瑾還在不好意思,她挽住陸宇程的胳膊,低聲問,“我是不是越俎代庖了?”

陸宇程把辛瑾瑾摟進身體,一身汗水也不在乎,語氣裡是認真和興奮,“沒有!他們對你是膜拜的好感,他們的老婆和女朋友,沒有誰真的懂籃球,所以,少了一些共同語言!”

辛瑾瑾將信將疑,“真的?”

陸宇程點頭認真道,“真的!我們初中都是校籃球隊的,友誼都是賽場上建立的,現在有了各自的工作,經常南來北往,很難得聚在一起再這樣打一場球,你能陪著來,我就很感激了,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專業,這是意外驚喜!”

辛瑾瑾抬頭看陸宇程臉上還滲著汗水,頭髮上的汗水正好滴在自己臉上,她抬手擦擦臉,笑得燦爛,正準備抬手幫陸宇程擦汗,電梯門開了,陸宇程對她抬眉淺笑,“你現在看我的眼神裡,有真正的喜歡!”

辛瑾瑾還在思考這句話,被陸宇程拉著走出電梯,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從剛開始的好感和害羞變成了喜歡!”

尹然興奮地跑過來斷了辛瑾瑾想說的話,“你說郭巖在?是我認識那個郭巖嗎?”

辛瑾瑾也興奮地拉住尹然的手,“是是是!我確定!他是陸宇程的朋友,你想要的親籤和拍照應該沒有問題!”

尹然開心地抱住辛瑾瑾,“閨蜜帶我追星原來是這種感覺!太幸福了!我找了好多人,都說郭巖不太好接觸!”

辛瑾瑾抬眼看一眼陸宇程,眼神裡有欣喜,還帶著點驕傲,陸宇程對辛瑾瑾溫柔一笑,“先上去!”

進了電梯,尹然像意識到什麼,略帶緊張地看向陸宇程,“我需要注意什麼嗎?”

陸宇程都沒思考就安慰道,“不用緊張!他跟我們在一起沒有光環,就是一個普通人!”

尹然拉住辛瑾瑾的手,“幫我看一下,妝造行不行?太趕了,都沒時間好好化個妝!”

辛瑾瑾看一眼陸宇程,陸宇程馬上向前半步,背對著他們,辛瑾瑾拉住尹然,“你別太顯眼包,就是朋友,別弄得大家尷尬!”

尹然深呼吸一口氣,“我儘量剋制,但你不懂追星女孩兒,真的很興奮!”

電梯剛開啟,尹然就拉辛瑾瑾快步走出去,辛瑾瑾用力拽著她,“你慢點,我也剛認識,你等陸宇程給你介紹啊!”

尹然甩開辛瑾瑾的手,“不用,粉絲見偶像,我可以自我介紹!我很社牛的!”

陸宇程笑著拉住辛瑾瑾,“郭巖很好相處,跟粉絲見面更知道怎麼應對,你別擔心!”

辛瑾瑾低語,“好丟臉啊!”

陸宇程輕笑出聲,抬手摟住辛瑾瑾的腰,“不丟臉!這麼近距離見偶像,是很興奮的!而且郭巖會很開心!”

辛瑾瑾皺眉看一眼陸宇程,心裡還是很忐忑,“哎!”

陸宇程笑著捏捏辛瑾瑾的臉,“真的沒事!粉隨蒸煮,郭巖也是個顯眼包!”

走進球館,尹然一眼就看到郭巖,她跑去球場邊大聲叫著,“郭巖!我是你粉絲!”

大家都停下動作,辛瑾瑾也突然駐足,把頭埋得很低,陸宇程看辛瑾瑾暫時沒有上前的打算,低聲道,“你緩緩,我去給他們做個介紹!”說著快步走向球場,大家的眼神都盯著尹然,可尹然的眼裡只有郭巖,郭巖跑過來跟尹然握手,“你是辛瑾瑾的閨蜜?叫什麼名字?”

陸宇程看他們都在自我介紹了,回頭對辛瑾瑾招手,聽到尹然在做自我介紹,還順便要求合影。辛瑾瑾走過來拉住陸宇程伸給她的手,“太社死了!”

陸宇程始終笑得溫柔,“沒有,一會兒我們走的時候,你看一下外面的粉絲,更瘋狂!我們都不願意帶郭巖玩兒,太容易被拍被人肉了!”

辛瑾瑾推一下陸宇程的腰,“你們開始下半場吧!我拉著她!”

下半場比賽開始,辛瑾瑾根本拉不住尹然,她只能離遠一點。全場結束,陸宇程的朋友們都對尹然笑得禮貌,尹然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最後叫住郭巖,“郭巖,我不想離你生活太近,今天見到就很滿足了!你要加油,你演什麼,我看什麼!”

郭巖再次伸出手,“謝謝支援,感謝喜歡!既然你是辛瑾瑾的朋友,我們應該還有機會見面,如果生活中的我讓你出戏或者幻想破滅,我先道歉!”

欣然馬上擺手搖頭,“沒有!只是我更喜歡在角色裡看你!”

郭巖笑得開朗,“有這樣的粉絲,我很幸運,謝謝!”

陸宇程看辛瑾瑾滿臉嫌棄地盯著郭巖和尹然,擋在了辛瑾瑾的視線前面,“他們很融洽啊!”

辛瑾瑾抬眼看著陸宇程,無奈地擠出個笑容,“你去洗澡換衣服吧,都還沒吃飯呢!我問一下然然,她如果,哎,”辛瑾瑾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怎麼可能不想去呢?”

陸宇程揉揉辛瑾瑾的頭髮,“我先去換衣服!郭巖不會跟我們一起吃飯,他工作人員還在等他!如果你們不想去了,我就先送你們回去!”

辛瑾瑾搖頭,“你不是說他們是為了見我才來的嗎?我怎麼能不去?我請你們吃飯!”

陸宇程眯眼威脅到,“他們很能喝酒的!”

“是嗎?那就行了,我和然然也很能喝!我今天不行,但如果郭巖不去,然然能敞開了喝!”辛瑾瑾毫不畏懼!

陸宇程點點頭,“行!那我就代他們謝謝金主的陪伴和成全!”

到了包間,辛瑾瑾對大家熱情道,“今天我請客,你們隨便點!”

大家都推脫著,“怎麼可能呢?宇程說你還在實習,而且年齡來說,我們都是當哥哥的!一定要請,也是陸宇程出錢啊!”

陸宇程抬手製止了大家的話,“你們就別操心誰出錢了,放心點,開心喝!”

大家交換一個眼神,紛紛開始點單。陸宇程幫辛瑾瑾喝了很多酒,大家跟辛瑾瑾聊著學生時代的事情,都來自非富即貴的家庭,但經歷一點不少。尹然也喝了很多,彼此間似乎沒有年齡隔閡,相處很和諧融洽。一直到很晚,各自的家屬打了很多電話催回家,大家才散場。辛瑾瑾看陸宇程和尹然都還算清醒,便去買單,被告知已經買過了,辛瑾瑾正在納悶,陸宇程從身後攬過她的肩,“把錢留著,請我吃好的!”

辛瑾瑾被嚇了一跳,回頭看著陸宇程,“你還好嗎?”

陸宇程用力睜睜眼,“我沒事!剛剛叫了代駕,也幫尹然叫了,她說去你家!”

辛瑾瑾點頭移開視線,看尹然有氣無力地靠在柱子上,辛瑾瑾不放心地看向陸宇程,“你喝了酒需要人照顧嗎?”

陸宇程笑著搖頭,聲音低沉,“不用,你照顧尹然,我睡一覺就好了!”

辛瑾瑾跑去扶住尹然,“然然,你還清醒嗎?”

尹然耷拉著腦袋嘟囔著,“清醒,但沒勁兒!”

陸宇程接著電話告訴他們代駕到了,辛瑾瑾拉起尹然,“自己用點力,再堅持一下,我們回家!”

走到車前,尹然自己坐進副駕就閉上眼睛,辛瑾瑾還是不放心地看著陸宇程,“你確定不需要我照顧你?”

陸宇程笑看著辛瑾瑾,“身體真的沒問題,心理需要,但是不行!我這個狀態,你會有危險!”

辛瑾瑾眯眼看向陸宇程,“酒後亂性?”

陸宇程抬抬眉,幫辛瑾瑾拉開車門,“乖,快走!一會兒尹然在車上睡著了,總不能我抱吧?”

辛瑾瑾抬眼盯著陸宇程,陸宇程對她肯定地點點頭,“我真沒事!如果尹然還清醒,就別等我,帶她回去睡覺!如果睡著了叫不醒,就等我來!”

送走辛瑾瑾,陸宇程抬手按按太陽穴,喃喃自語,“照顧我?這小丫頭是真沒有安全意識啊!”

等陸宇程到了公寓停車場,給辛瑾瑾打了個電話,“回家了嗎?”

“嗯!然然已經睡著了!你呢?到了嗎?”辛瑾瑾聲音有些疲憊。

陸宇程按下電梯,“剛停好車!你也早點休息!”

“哦~!”

陸宇程感覺辛瑾瑾還有話要說,就等在電梯門外,“還有話想說?”

辛瑾瑾嗯呀半天,“沒了,你也早點休息!”

陸宇程輕笑笑,“不管你想怎麼樣,今天晚上我們不能見面了!我在保護你,知道嗎?”

辛瑾瑾馬上賭氣地接過話,“想什麼?什麼都沒想!你早點休息!明天如果不能送我,提前跟我說一聲!”

掛了電話,辛瑾瑾把手機放在心口,自我譴責,“辛瑾瑾!你在想什麼?都說了會有危險,還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