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蓼唇角微牽，繼續道：“相比於許旭，陳媛媛才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她對許旭的愛已經幾近病態，不要小看女人的佔有慾，以前她沒有能力，只能依附許旭，所以只能躲在背後幫忙出謀劃策，可現在她也擁有底氣，你覺得她還會繼續當乖巧聽話，任勞任怨的解語花麼。”

陸芩慢慢眯起眼睛。

她也是個聰明人，很快就徹底明白知蓼的意思，甚至還猜測到她的計劃。

不過她很快又清醒過來，“那麼，你的底氣又在哪裡？”

知蓼輕笑，伸出手，“要合作嗎？”

陸芩表情微頓，抿唇看著面前白皙的手掌，眼底情緒湧動。

知蓼再接再厲，“你不想也親自報仇嗎，親眼看看那兩個害得你家破人亡的人的下場，親手拿回被奪走的東西，你甘心用命換來的一切都為這麼噁心的人作嫁衣麼？以及……”

她目光落到陸惢身上，“你想讓你妹妹一輩子都只能跟陰溝的老鼠一樣見不得光嗎？”

最後一句，幾乎快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陸岑眼瞳都變成淺灰色。

這是異能者的一種特徵。

異能者的眼瞳會隨著異能等級的進階，根據異能屬性變成不同顏色。

雖然陸芩的變化還不算特別大，但說明她的異能相對來說已經比很多人高了。

她狠狠攥緊拳頭，“你有辦法讓她恢復？”

知蓼卻搖頭。

見陸芩眼底難掩失望。

她又道：“其實，陸二小姐未必就是喪屍化。”

陸芩猛然抬頭，“什麼意思？”

“眾所周知，喪屍是沒有記憶，沒有理智，只會吃人的行屍走肉，這點陸二小姐並不相符。”

陸芩聞言，臉色卻沒好看幾分，她用力地咬牙，“可是……”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妹妹的情況，她的確有吃人的慾望，只是每次發狂都被她控制住而已。

知蓼知道她的意思，事實上她也很清楚，陸惢的確變成喪屍了。

她輕笑一聲，“可是她真的沒吃人不是麼，她除了體表特徵外，和常人無異不是麼，你說有沒有可能，這也是異能的一種呢，只是古怪了些而已。”

她話中帶著幾分循循善誘。

陸岑似意會她的意思，瞳孔猛的睜大，“你……”

少頃，她艱難道：“沒人會信的……”

知蓼牽唇，看向陸惢，“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權威……也是掌權者的所制標尺。”

陸芩拳頭握得更緊，嘴唇都被咬出血絲。

旁邊聞到血腥味的陸惢似受到刺激，又似還有理智忍耐。

她手忙腳亂地抬起手想安撫姐姐，又不知道怎麼做。

顯然現在的陸惢，心智應該有點問題。

知蓼見此，又提點一句。

“你覺得，喪屍進階到最後，有沒有可能也會和人類一樣，擁有智慧，如果人類社會擁有一位喪屍王的庇護，那麼她，會不會才是終結末日的生機。”

陸芩身子猛地一顫，抬起的眼眸中，綻放灼灼華光。

不知想到什麼，她的身子也開始輕輕顫抖起來。

但這次卻不是因為怨恨或者害怕。

更像是沙漠中絕望的旅人，尋找到綠洲時剎那的激動。

陸惢對姐姐的反應卻非常擔心且不安。

以為是知蓼害姐姐這樣，頓時轉頭朝她低吼，甚至一副要攻擊的模樣。

反應過來的陸芩忙抱緊妹妹，小心用為數不多的精神力安撫她。

等妹妹稍微平靜下來，她才看向知蓼。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不嫌棄我們拖累的話，我希望能進入你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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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眼中的決然，知蓼笑了。

這次的笑容就真實許多。

其實她有句話是真心的。

報復，當然是親自動手比較好。

不過她也不是真那麼聖母心地為她著想。

她一直懷疑，上個世界她能取得那麼高的評級，是否與夏卿蘭親自報復有關。

她沒忘記任務的初衷，是為了減弱原配的怨恨值。

那麼由被迫害的原配親自動手，是否會更大程度的削減她們的怨恨值。

這才是任務真正的核心。

所以這次，她想借用陸芩，來確定這個猜想。

不過綜合說來，也是互利互惠。

“你就不怕我太過自大盲目，到時候反而送命？”

陸芩難得也露出一絲笑意。

“不管結果如何，至少都努力了，總好過現在跟喪家之犬一樣，說不定哪天就被抓回去或殺死，倒不如拼一把。”

知蓼彎起眸子，“你說得對，那麼，歡迎加入。”

她伸出手。

陸芩這次沒有絲毫猶豫，握住她的手，“以後請多指教。”

談完，知蓼便問：“那麼是現在走，還是先留一晚。”

她看向不遠處倒在地上的五個人。

明顯是受到陸芩的精神攻擊。

但這只是其中五人而已。

她記得之前看到的是十八個笑點。

村裡應該還有11人。

陸芩道：“我還有三個隊員，不過他們都受傷了，可能還要住幾天。”

她說的時候，一直盯著知蓼。

她對隊員很看重，也不是一個為了復仇捨棄一切的人。

如果發現知蓼不值得合作，即便她再想報仇，再想護住妹妹，她也不會跟著一起。

知蓼只是點頭，“傷得嚴重嗎，我這裡正好有能治傷的東西，對了，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見她沒有半點嫌棄和不滿，陸芩這才真的鬆口氣。

“等我們離開時，我會消了他們的記憶。”

“這也是你的空間能力？”

“不是，其實我是雙系，除空間外，還有精神異能。”

“原來如此，你的精神攻擊很強。”

“你的精神力也不弱，不過你好像……不怎麼善用？”

“對，可能我還沒完全習慣這東西，有什麼速成法子麼，比如像你這樣可以攻擊和控制。”

“我的確有點心得，不過不知道能不能速成。”

“那真是太好了，恐怕還得麻煩你教我。”

“沒問題。”

兩人邊往裡走邊交談，氣氛越來越融洽。

旁邊各跟著一隻喪屍一隻半鬼王。

陸惢抱著姐姐的手臂，時不時看向夏卿蘭，有些害怕，又有點好奇。

偶爾夏卿蘭朝她看了一眼。

她就跟受到驚嚇的小獸似的炸毛。

看得夏卿蘭頗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