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新來的嗎?以前沒見過。我叫賈少傑,你們好呀。”
青年顯然是個活潑開朗的性子,一頭金毛金燦燦,面板白皙,穿著黑色大T恤,戴著一條銀色粗項鍊,有那麼點中二紈絝的味道。
他牽著的是一隻三把火的純血哈士奇。
哈士奇跟主人一樣,完全不怕生還自來熟,狗繩都困不住它躁動的心,已經開始繞著幾人蹦躂。
陳靳松和張橋兩人表情沒變,卻都默不作聲地做好防備。
陳靳松主動打招呼,不著痕跡地側身擋在前面。
“你好,我們今天剛搬來這裡,現在正要去超市採買,不知道有沒有走對。”
“果然,我就說這裡的人我基本都見過,沒錯沒錯,就在那,要不要我帶你們去啊,我就住靠裡那棟,賈家別墅,我看你們從那邊過來,是住哪裡啊?”
青年雙眼亮晶晶,也不知道是在期待什麼。
他這態度,讓陳靳松和張橋更加防備。
但不等他們開口,青年就忍不住搓搓手,“你們離148號別墅近不?”
這下連知蓼都眯起眼。
知家是146號,而她們隔著小湖對面就是148號。
“為什麼這麼問?”陳靳松笑容不變,狀若無意地問道。
無錯書吧青年是個藏不住話的,他詫異道:“你們不知道啊,148號是藺相如藺女神的住處,我還以為你們也是衝著女神來的。”
他剛剛就是看這些人從那邊過來,才忍不住來問。
自從藺相如在這裡住下後,她周邊的房子就遭到不少富二代爭搶。
可惜沒點身份的還真搶不了,所以至今都還不少空著。
眾人都有些意外,隨之恍然。
當然,除了知青和陳圓圓。
不同其餘三人事先都知道左鄰右舍情況。
兩人都不清楚,這會聽到這位大名鼎鼎的明星,頓時都瞪圓眼睛,異口同聲喊道:“藺相如?”
接著陳圓圓忍不住探身上前,雙眼亮晶晶看向青年,“是演《楚嵐傳》的那個藺相如嗎?”
“對對!還有《仙珏》、《蘭玉鳳》……”青年巴拉拉流利報出對方的作品,看樣子明顯是一個小迷弟。
末了加了一句,“你也是她的粉絲嗎?”
陳圓圓立刻點頭,“我是她的影迷,她真的住148號啊?”
那不就是她們隔壁。
一想到鄰居竟然就是偶像,陳圓圓小心臟都撲通撲通直跳。
知蓼無語地看了眼已經跟青年探討其影片和偶像事蹟,聊得熱絡的陳圓圓。
又看向旁邊也握著拳頭激動得滿臉通紅的少年,沉默了。
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發小和弟弟竟然都是追星族。
而她們追的偶像正好就是鄰居。
知蓼不由眯眼,是巧合,還是……
正聊著,一陣勁風突然襲來。
知蓼似提前預知到一般,面色微變,猛地扯過旁邊的知青往裡退幾步。
陳靳松和張橋也下意識側身擋到前面,手都下意識按在腰上。
吱呀一聲響,一輛紅色的跑車穩穩停下。
看距離,如果剛剛知蓼不拉知青一把,就算不被撞到,肯定也會被剮蹭到。
知蓼臉色一沉,眼底猛的升騰起一股鬱氣。
青年和陳圓圓也被驚到,都避開一點,轉頭看來。
隨後一個皺眉,一個臉色也沉下來。
跑車前座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開車的是戴墨鏡的少年。
少年看都沒看知蓼眾人一眼,目光落在賈少傑身上,吊兒郎當道:“喲,四哥又來遛狗呢,說多少次了,你什麼時候能改改這鄉下來的壞毛病,家裡難道還缺個遛狗的下人,每天勁搶著下人的工作,果然鄉下來的就是上不得檯面。”
旁邊的少女發出一聲嬌笑,“哥你可別這麼說,省得等會某人又去告狀。”
“呵,怎麼,他丟我們賈家的臉我還不能說了。”說完,他又紆尊降貴似地掃了陳圓圓和其他人。
目光在她們的衣著上掠過。
隨後嗤笑一聲,嫌棄道:“你這是又帶了什麼阿貓阿狗進來,這裡可不是你能胡搞的地方,趕緊把這些土包子趕出去,別髒了這裡的地兒。”
少女也斜睨眾人一眼,撇嘴,“果然什麼人就只能交什麼朋友,烏雞就算進了鳳凰窩也變不成鳳凰。”
被無辜掃射的幾人臉色都沉下來。
賈少傑用力捏著拳頭,忍無可忍,“夠了,他們是這裡的新住戶,你們要罵就罵我,別牽連別人。”
聞言,兩人卻沒露出半點意外。
因為她們完全不信。
就這幾人身上穿的地攤貨,怎麼可能住進這裡。
少年惡意嘲諷,“要編謊話長臉也編個靠譜點了,就她們,住貧民窟差不多。”
“你說什麼!”知青先忍不住了。
少年被生活壓著循規蹈矩,可不代表沒點氣性。
差點被撞就算了,還被指桑罵槐掃射一通。
現在還直接被指著罵,這口氣不是輕易能忍的。
“還是個聾子啊,真可憐,嘖嘖,不過也正好配你,你也就配交這樣的朋友。”
最後一句是跟賈少傑說的,直接把知青給無視個徹底。
賈少傑氣得臉都紅了。
卻拿這兩人沒辦法。
賈少傑是去年才來這裡。
來的原因也很狗血,就是小說裡保姆故意抱錯劇情。
他養父母早去世,一直和爺爺生活在鄉下。
直到去年爺爺去世前,才告訴他真相,還寫信告知賈家。
賈家開始不信,後來做了親子鑑定才確定。
但假少爺在這個家裡很受寵,他的迴歸被當成是要搶走和趕走他的人。
所以即便他什麼都沒做,卻收穫各種敵意。
父母甚至還親自警告他不要遷怒假少爺,說什麼他也是無辜云云。
賈少傑對這個家心灰意冷。
不過好歹還有個深明大義且真正關心接納他的大哥。
對於從小就缺愛的他來說,這份兄弟情義尤為珍貴。
所以便繼續留下。
但他很清醒,自己只是個寄人籬下的外來者,或許只是暫住一兩年而已。
因此儘量不和家裡的人起衝突。
受氣也儘量忍下,就是不知道能忍到什麼時候。
他覺得快扛不住了。
這時,誰也沒注意到,站在後面的知蓼,眼底紅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