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知蓼就被一聲極大的摔門聲驚醒。
醒來時她還有瞬息的歡呼,一時沒想起自己已經回到現世,回到家。
直到聽到陳圓圓一聲略帶迷糊的驚疑不定的聲音。
“知,知了?”
知蓼眼神瞬間清明,朝床上同樣也被嚇醒坐起來的陳圓圓看去。
陳圓圓這會眼睛還迷濛著,一臉睡眼惺忪,直直地看著她,像在判斷是不是還在夢裡。
知蓼笑了下,想開口說話。
外面就傳來粗聲粗氣的吵鬧罵聲。
“這都日上三竿了,也沒個動靜,有個漂亮女兒可真好命。”
“哎喲,你可小聲點,人家可有大後臺呢。”
“是呀,有後臺那又怎麼樣,女兒出息了還不得住小破房,我看估摸是跟人跑了。”
“不是跟人跑了,哪會不管家裡呢,還高知識分子了,也只能教出個白眼狼。”
“哪一個,還有個小混混呢,你可把家裡孩子看好,別平白無故讓人打了。”
“嗨,什麼鍋配什麼蓋唄,孩子這樣,父母也好不到哪去,要不也不會欠那麼多債,平白連累左鄰右舍。”
“就是,要是我早就搬了,哪還能厚著臉皮繼續害人。”
知家住在天台上,白天居民樓的人都會上來晾衣服或澆花溜達。
不過平日大家左鄰右舍的,也多少會給點面子。
雖然會弄出些動靜,但也儘量小心。
像現在這樣故意搞出那麼大的動靜,還喊著聊天,擺明就是故意說給屋裡的人聽的。
知蓼心裡一股好不容易才被壓下一些的火蹭的又燒上來。
即便只有短短几天的時間。
但想也知道自己的家人受到多少委屈。
知家,包括陳圓圓顯然對這種情況已經習慣了,所以都沒發出什麼動靜。
‘宿主,冷靜,冷靜。’
眼見知蓼的精神力又開始波動,系統連忙提醒。
知蓼思緒一頓,深深吸了口氣,費力壓下胸腔的鼓譟。
這時陳圓圓也終於徹底清醒了。
再三揉眼掐腿後,確定眼前真的不是在夢裡,頓時驚得忙翻身下床。
無錯書吧“知了,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知蓼回過神時,已經被陳圓圓抓住手臂捏來捏去。
看到陳圓圓瞪圓的眼睛。
知蓼吐出口氣,勉強扯出一個笑,抓住她的手。
“我回來了,這段時間麻煩你了,圓圓。”
她知道這幾天陳圓圓幫了不少忙。
雖然知父知母都不想連累她,不願意她插手太多。
但陳圓圓還是頂著家裡父母的警告和限制,偷偷幫忙。
比如那些被煽動著上門來要債的人。
多數都被陳圓圓暗中先安撫或擺平。
陳圓圓雖然是富家小姐,但家裡有一對虎爸虎媽,對她管得很嚴,零花錢都是按普通人家來給。
她這次拿出了兩百多萬,都是她從小存到大的壓歲錢和微薄工資。
一些還跟朋友借的。
為此她目前還處於和家裡鬧翻,離家出走的狀態。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
知蓼很慶幸,能交到這樣一個朋友。
陳圓圓在確定面前的人真的是知蓼後。
頓時嘴一癟,眼圈一紅,鼻子一酸,眼淚憋不住,哇的一聲就抱著她哭。
這段時間,不止知家三人,她也受了不少委屈和壓力。
知蓼忙摟住她直拍背,正要安撫她幾句時。
便聽到外面響起知母的驚呼和知父略帶警惕和驚惶的質問。
知蓼這才想起還在大廳的兩名勤務兵。
陳圓圓聽到聲音也止住哭了,焦急地就要出去看情況。
知蓼已經先她一步到門口。
陳圓圓腳步頓住,不覺回頭看看沙發,又看看已經開門的知蓼,一時沒回過神。
了了什麼時候跑到門邊的。
門一開啟,客廳裡的動靜就更大。
兩名勤務兵正邊小心退後,邊試圖要解釋。
知父擋在知母的面前,展開雙臂警惕地盯著面前人高馬大的兩人。
知母手裡握著雞毛撣子。
知青的門也開啟。
知母立刻朝他喊,“小青別出來!”
知青哪會聽話,見到客廳多出來的兩個陌生男人,頓時也臉色一變。
只是他正朝前衝幾步,就突然被拉住手臂。
知青一驚,轉過頭,而後就愣住。
知蓼朝他安撫一笑,就快步朝前。
此時知母也正好看到不知道怎麼出現的知蓼,也跟著愣住。
只有知父還警惕的對著面前的人質問。
兩名勤務兵見到知蓼,也鬆口氣,朝她輕輕點頭。
知蓼開口,“爸媽,她們是我朋友,你們別怕。”
聽到熟悉的聲音,知父身子一僵,也詫異轉頭。
在看到真的是女兒後,眼睛猛地瞪大。
而知母已經反應過來了,忙快步上前,“小蓼,你,你怎麼回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其實這段日子知家幾人也不是真抓瞎。
有人曾給他們送過一封信,說這件事有人會解決,不過因為某些原因,需要她們先受一段時間的委屈。
知家都是聰明人。
想到女兒上週回來時說的話,以及身邊多出的兩個人。
她們心中便有所猜測。
他們自己怎麼樣倒無所謂,就怕這件事會給女兒造成什麼影響。
所以這段日子都壓著性子一直在等。
誰知道竟然先把女兒等回來。
知母面色頓時一變,急道:“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你們先別急,沒事,我一切都好,現在事情暫時忙完,就回來了。”
“真的?”知母不確定的詢問,又忍不住去看那兩位大高個。
這兩人不是上次來的兩個,但他們的氣質看著很像。
頓時之前的猜測更確定幾分。
不確定這兩人出現在女兒身邊到底是好壞,她們也不敢多問什麼,只能先吞下一肚子問題。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隨後轉頭看向兩位勤務兵,勉強笑笑,“抱歉啊兩位,剛剛實在對不起。”
“沒有沒有,是我們打擾了。”其中一名性格略顯溫和的勤務兵忙笑著擺手。
“對對對,是我們嚇著您了。”另一人也不好意思地撓頭,看起來有點憨。
大概是不想雙方關係鬧得太僵。
所以這次新派到她身邊的勤務兵和之前過分嚴肅寡言的樊、皺兩人不同。
都更顯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