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舒柔安排來跟她對接打輔助的,是夏家軍副統領。
昨日把知了帶走的也正是這位的主意。
不過在牢房中親眼見過她表忠心,又與主人簽訂主僕契約。
所以對她的態度也有了很大變化。
尤其現在主人還需要靠她得到祛除鬼蠱的法子,對她更多了幾分客氣。
知蓼對他可就沒那麼客氣。
她扮演好一個佔有慾旺盛的戀愛腦形象,對他表現出強烈的敵意和排斥,讓對方無事不要妨礙她行動,免得露餡。
副統領還是第一次被這麼不客氣的警告,頓時氣死。
無奈主人現在還要倚靠對方,只能暫且憋下這口氣。
不過臨分別時,他還是沉著臉忍不住開口。
“以後不要穿這套衣服了。”
知蓼知道他的意思。
夏卿蘭在夏家軍心中地位很高。
他們絕對不願意看到主人消亡後還被她人拿來消遣或利用。
若非她現在是己方的人,不然就算是冒著危險也要想法子把這女人殺了。
知蓼佯裝不解,低頭打量自己,隨後聳肩,“為什麼,我覺得挺好看的。”
副統領黑臉,想說什麼,又忍了忍。
最後只說,“不想死,就別再穿。”
說完,他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對她動手,直接轉身大步離開。
知蓼目送他充斥陰鬱煞氣的背影離開,嘴角牽起一抹嘲諷。
倒是都忠心,就是不知道等得知夏卿蘭遇難真相後,是如何反應。
陸擇是個謀定而後動的人。
而一旦動的話,那就是雷厲風行。
他知道水舒柔早晚會察覺到身體的變化,定然第一時間會猜到他身上。
所以在下蠱後,他便迅速行動起來。
佈局早幾年就開始,如今已經到了收網的階段。
水舒柔本想抓緊時間閉關,先壓制鬼蠱。
不想陸擇這麼急不可耐,已經朝她的勢力動手,簡直不給她半點喘息的機會。
水舒柔簡直恨瘋了。
不過陸擇佈局多年,她也不遑多讓。
既然平衡已經被打破,便都不再留手。
因此接下來,兩人雖然沒有直接在臺面上撕破臉。
但整個城主府都陷入了波濤暗湧之中。
兩人都對彼此太瞭解了,自然也不會對平日的佈局毫無所察。
所以打破平衡的第一步,就是開始清洗己方陣營裡的不穩定因素。
老夫人在得知兒子終於和水舒柔對抗起來後,又是高興又是生氣。
一直對水舒柔破口大罵。
無錯書吧不過不管怎麼罵,就是死活不敢出房間了,連飯菜都是送到房裡吃。
生怕水舒柔會過來抓她要挾兒子。
她自己倒是躲得好,知蓼這個靶子卻被她指派得團團轉,試圖想讓她出去給水舒柔找麻煩,順便吸引仇恨。
整個院子都被暫時封閉起來,知蓼正缺出去活動的機會。
她佯裝不知道夫妻倆在鬥生鬥死,只‘以為’是吵架了。
所以溫柔小意的來安撫城主一番,又自告奮勇要去幫忙當說客。
她那一臉迫不及待想看水舒柔笑話的模樣太過明顯。
城主不止不在意,還很滿意。
正好他安插的人都被水舒柔拔除不少,他需要個人去給他探探情況。
如此,知蓼便如願的領了‘新任務’,又提著點心溜達著去找水舒柔。
水舒柔暫時不住主院,挪到了水雲苑。
才兩日不見,水舒柔臉上的憔悴和疲憊肉眼可見。
這兩天被陸擇逼急了,恐怕加速噬魂蠱的反應,又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壓制,加上體內還有個夏卿蘭虎視眈眈。
估計她這兩日是真的很不好受。
知蓼滿臉心疼,立刻從食盒中取出一個好幾個小盒子。
“大人,您怎麼樣了,我暗中從老夫人那尋到一些與蠱物有關的東西,不知對您有沒有作用,怕打草驚蛇,所以小人只先取幾樣。”
水舒柔聞言,揉和太陽穴的手一頓,抬頭看向那些盒子,眼底閃過一絲急切。
“開啟看看。”
在中蠱後她就特意去查過。
正好老夫人為了讓知蓼繼續研製鬼蠱,所以讓人收集了些煉蠱的東西來。
得知這些事,她對鬼蠱出處就更加堅信不疑,對知蓼也就更信任。
這兩日她確實備受折磨。
鬼蠱對她的魂魄可造成損害,導致她壓制夏卿蘭殘魄的力量有所鬆動,讓她找到機會又有反撲的苗頭。
她現在又要壓制鬼蠱,又得控制夏卿蘭,還得分心對抗陸擇,簡直可以說焦頭爛額。
知蓼立刻一一開啟。
幾個盒子裡,有一些是之前老夫人交給她的一些煉蠱材料。
其中就有一些蠱胚。
還有一件她從商城購買的道具。
也是鬼蠱,叫雙生鬼蠱,類似子母蠱的一種,同樣可以用來控制他人。
不過她拿出來的是雙生鬼蠱的次蠱而非主蠱。
水舒柔在看到這個雙生鬼次蠱後,也更肯定她中的就是雙生蠱。
她沒想到楊宛如竟然真的這麼快就找到線索。
雖然拿到的不是主蠱,但至少她能確定是什麼蠱。
而且竟然還有第二條次蠱,或者更多。
難道陸擇想透過鬼蠱控制的不止她一個。
也對,她背後可還有夏家軍,恐怕其他子蠱是為夏家軍幾位統領準備的。
水舒柔眼底閃過一絲陰鬱。
不過臉上卻露出一絲難掩的失落。
“應該就是這個,可惜這不是主蠱。”
知蓼聞言,也一臉自責和失望。
水舒柔便柔聲安慰,“別多想,這東西既是陸擇用來對付我,自不會那般輕易被尋到,我早有心理準備,只是接下來還需繼續讓你冒險了。”
“沒事沒事,只要能幫大人您,一切都值得,對了,大人,還有一件事,小人不知道有沒有用處。”
水舒柔點頭,“無妨,說說看。”
“小人聽老夫人同陸擇……詆譭您時,曾提起過一樣叫附魂丹的東西,似乎很重要,提起時也很隱晦,不知道與您有沒有關係。”
水舒柔眉心一皺,低喃起來,“附魂丹……”
突然,她似乎想到什麼,面色陡然變得冷凝下來。
那表情有些可怕。
還是知蓼從見到她以來,第一次看到那麼可怕的表情。
即便只是一閃而逝,但也足夠叫知蓼呼吸差點停滯,以為下一刻就會被秒殺。
“大人?”雖然緊張,但還是得繼續表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