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天,司馬曹極為正人君子,目不斜視,不近女色。
潘瀲兒縱然頗有姿色,但那俗裡俗氣的氣質,難入法眼。
老船伕帶來好訊息,在西邊流霞山,有條小河,可渡船前往。
司馬曹得知方向,拔地而起,“嗖”的一下,御劍飛行。
“哐啷~”
老船伕正喝水,碗掉落在地,支離破碎。
“築基…修士…”
“我…把築基修士,當肥羊宰…”
“爹,不是女兒表現力不夠,而是與司馬公子有云泥之別。”
…
流霞山。
夕陽西下,霞光萬丈,峰谷之間常年雲霧繚繞,青山綠水格外鬱蔥。
山腳下,有條蜿蜒溪水,其上橫跨石橋,邊上十幾戶人家,炊煙裊裊。
石橋與水面很近。
青荷攢夢短裙少女把腳丫無聊劃在水裡,頂上兩個丸子頭,托腮望著遠方,目光放在千山萬水之中。
那一張俊美的臉,浮現腦海,偶爾還帶一抹壞笑闖入她心扉。
讓她魂不守舍,當初都怪自己,矮捉弄他,沒把詳細地址奉上。
悔不當初!
這下好了,人乾脆也不來了。
要不,我自己送上門?
“想情郎呢。”
邊上體態輕盈,著件五彩齊胸襦裙女子,溫柔的調侃道。
夕陽光線照耀在她身上,發出耀眼的縷縷五彩之光,如一隻賞心悅目的孔雀,那麼奪人眼目,那麼讓人痴迷。
比起坐下少女,在她身上多一份溫婉的味道,更添女人韻味。
這種女人韻味,如溫和的酒,綿綿而長,讓人回味無窮。
“姐姐,你說司馬公子,會不會來找我們。”喬桐美目流轉的暗淡之光,等待一年半了,也不見個人影兒。
比起她姐姐,喬桐身上,更多散發那種青春少女的活性魅力。
若比作酒,便是透勁強,不能一口悶,而是細細品嚐,讓人慾罷不能。
“是找你,不是我們。”
喬梧沒好氣道,自家妹妹自從見司馬曹後,每天在石橋上等候。
旋即,想到昨夜,妹妹在夢中的異樣舉動,不禁臉上一紅。
“昨夜,妹妹做的什麼夢?”
“當然是春夢嘍。”
“和曹賊?”
“嗯噠,好美妙哦姐姐。”
“去你的,以後,別把姐姐當司馬曹,要不然一腳送下床。”
“姐姐想哪裡去呢,不就抱一下嘛,又不是沒抱過呢。”
“妹啊,就算你想嫁給曹賊,爹爹也不會同意,兩城相隔甚遠,要是你被欺負了,誰給你說理去?”
“那,姐姐也一起嫁過去,不就很好的照顧我嗎,我們姐們還能永遠在一起,何樂而不為呢。”
“妹妹別亂說這種話,要是被爹爹聽到,還不得又挨一頓罵。”
少時。
日出而作的村上人家,從外紛紛歸來,楊伯肩上扛著曲轅犁,拉著一頭老黃牛,經過石橋。
“小喬妹妹,想你阿牛哥了,他正在後方,很快就要來了。”
“楊伯別亂牽線。”喬桐白了一眼。
楊伯只是笑笑,牽牛到溪水邊上,洗犁刷牛。
“妹妹,我們走,那阿牛估計來了。”喬梧拉著她往家裡走。
“姐姐怕什麼。”喬桐不以為然。
“小喬妹妹,我抓了幾條魚,你喜歡清蒸還是紅燒?”
憨厚壯實的阿牛,肩扛犁,手牽水牛,另一手拎三條約莫兩斤多的大鯉魚,用茅草擰成繩穿魚鰓成串。
他曾對溫婉的喬梧念念不忘,奈何被村長之子相中,只能轉戰喬桐。
“阿牛哥,我不吃魚。”
喬桐搖了搖頭,絲毫沒有興趣,她每天在這等待司馬曹,村上以為她等阿牛,怎麼解釋也無效,都懶得解釋。
“我做好了,叫你們。”
阿牛憨厚笑一笑,牛與犁也不洗,徑直回家。
“哦,對了,我爹說明兒是吉日,要替我來提親,小喬妹妹可要在家等著。”
喬桐難得搖了搖頭,“阿牛哥,莫要枉費心思,我已有心上人。”
“小喬妹妹,莫要說笑,你連村外都沒出,哪來什麼心上人。”
“一年前,不就出過去?”
“外面男人都花花腸子,哪裡比得上阿牛老實人可靠。”
路過的老劉嫂勸道。
她本在城裡楚館討生計,結交不少達官貴人,盡被玩弄。
最後嫁給村裡老實人,過著安穩日子,一晃眼,大半輩子已過去。
現在娃兒都成家立業,子孫滿堂,可娃兒有點不像家裡男人,不過好在男人不在意,當做親生兒子來養。
她不希望小喬走上她的老路子,一步到位多好,直接嫁給老實人。
阿牛撓頭道:“劉嫂說的沒錯,那些人不可靠。”
“司馬哥哥!”
小溪上空,突兀飛來一道身影,喬桐見狀,立馬歡呼雀躍。
無錯書吧村上人也紛紛探頭探腦,只見一個俊美男人御劍而行,落在橋上。
他們世代生活在山裡,什麼時候見過這場面。
“小喬,你害得我好苦。”
司馬曹剛落地,喬桐便湧入懷裡,如一條水蛇,幾乎掛在身上。
“司馬哥哥,我等你等得好苦,怎麼現在才來!”
喬桐撅著小嘴,一臉兒幽怨道。
喬梧不忍直視,兩人才見幾天啊,更沒說過幾句話,也別提牽手什麼的,再次相見時,已緊緊抱住一起。
這速度未免太快。
“誰讓你,下個天大謎語。”
司馬曹溫柔擁著她,說著溫軟話語,更讓他沒想到,喬桐如此痴情。
早知如此,早早娶之,孩子都呱呱墜地了。
“放開小喬妹妹!”
阿牛滿臉憤怒,那通紅眼睛近乎可以吃人。
“怎麼,你想插一腳?”
司馬曹轉頭,見一凡夫男人,只是淡漠道。
阿牛怒斥道:“小喬妹妹,本就是我的,你滾開!”
司馬曹笑了笑,“何必做沒意義的事,我與喬桐早已私定終身,你非要插一腳,這樣做很不禮貌的。”
他並沒有以修士身份威脅與恐嚇對方,只要凡人不過分,他懶得修理。
喬梧好意勸道:“阿牛哥,莫要自誤,司馬哥哥,寬宏大量才不與你計較,否則一個眼神,山崩地裂。”
冷靜過後,阿牛一陣害怕,只得心銜不甘牽牛回家。
“放開我女兒!”
喬遠山從村上學堂走出,見一個陌生男人抱著自己小女兒,向來儒雅隨和的他,心頭不禁燃燒一股怒火。
司馬曹放開喬桐,行個後生禮,自稱已與喬桐生米煮成熟飯。
喬遠山嘆道:“司馬曹,你娶我女兒可以,但須入贅留在柳河村,與修仙界的恩恩怨怨,從此一筆勾銷。”
司馬曹感應他修為,內心一驚。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儒雅老頭,卻築基後期,怪不得培養出兩個好女兒。
喬梧與喬桐盡是練氣九層,放在外界,也是天之驕女。
放在山裡,實屬浪費。
司馬曹向來,見不得鋪張浪費,殊是絕色女子,通通想給她們一個家。
“伯父,恕難從命。”
司馬曹輕輕搖頭,今日一來,哪怕他爹不同意,也要帶走小喬。
喬遠山眉頭一挑,平平無奇的只掌拍過來。
砰——
司馬曹隻手迎上,氣浪掀飛,喬遠山掀飛,落在小溪裡。
司馬曹穩如老狗。
橙牛之力強化體質,得到質的飛躍,以肉身之力對拼,喬遠山哪有抗衡之力,一掌將未來老丈人打飛。
“爹!”
兩女扶起父親,察覺沒事才放心,看向司馬曹的眼神滿是震驚。
當年見面時,司馬曹才練氣二層,後娶雲鹿,也才練氣三層。
而今,卻有築基實力,戰力遠在父親之上。
“年輕人,你很強,小喬嫁與你,老夫很放心。”
喬遠山即便身已溼透,依舊保持儒雅風範,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司馬曹也笑道:“岳父大人,多謝厚愛,大喬也要跟我走。”
“嗯?”喬遠山眼皮跳動。
“我?”喬梧一臉難以置信,她一直以為,司馬曹對妹妹情有獨鍾。
“姐姐,你也不想妹妹一個人遠嫁吧。”
喬桐抱著喬梧的手臂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