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侄子，在集賢書院橫行霸道，欺負同窗，還望谷主能好好教導，具備做我谷城下一任谷主的資格。”
東門大爺毫不意外蘇先生會說出這些話，淡定的記著東西。
寫完之後，瞧了幾眼白老大，還有什麼不明白，蘇容一今日過來是給他徒弟找場子呢。手招了招，幾個大漢恭恭敬敬的出現在東門大叔的跟前。
“不論東門修在哪裡，帶到我面前。”一瞬間，東門大爺變成東門谷主，威嚴霸道。
白西忽然覺的論變臉，她和大錘子還是嫩了點。
不及東門大爺十分之一，有的學了。
她可真是愛學習的好徒弟。
很快東門修被兩個大漢押著過來。
沒看錯，腳尖離地，不停掙扎。
“我可是東門士族的少爺，你們這樣對待我，信不信我讓叔叔砍你們頭。”
誰相信啊，他堂堂東門家的少爺被人架著走，多沒面子啊。
“我踢死你，踢死你們。”
“修兒，不得胡鬧，快點過來拜見蘇先生。”
聽到叔叔的聲音，東門修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要說他平生最怕最愛誰，當屬他叔叔。叔叔說啥是啥，絲毫不敢違背。一改剛剛囂張的模樣，乖巧的走到東門大爺身旁叫了一聲叔叔。
又很有禮貌的行禮：“學子東門修，拜見蘇先生。”
蘇容一一直掛著和煦的笑容，點點頭，算是給東門楊一個面子。
叔叔今日找他幹什麼？最近沒犯錯啊！
覆盤一會，覺的沒有問題的東門修，稍稍放下心來。
想來是讓他跟蘇先生好好學習，叔叔對他可真好。
正高興呢，一晃眼，昨日的仇家怎麼會在這裡？
一種不祥預感油然而生。
“知道給誰道歉吧！道歉！”
？？？
每次都是這樣，東門修憤憤不平，為什麼，叔叔就不能問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再給他判刑啊。
他是捱打的那一個呀！
然後頭朝著白西的方向，九十度鞠躬：“對不起~”
掏掏耳朵：“沒聽見~”
“你！”好，既然你聽不到，那我就...哼哼。
人是一下子，竄到白老大跟前，對準她的耳朵：“對！不！起！”
聽過大山裡響亮的回聲嘛？
白西表示她現在聽到了，餘音繞樑，久久不能散去。
“我！原！諒！你！啦！”
來呀，互相傷害呀。
反正她的字多。
……
找回了場子，五人回去的時候很開心。
“老師，今天難得出來，我請你吃飯吧。”白西坐在梭車內，聲音大的嚇壞周圍的人。
得，耳朵沒回來。
“你現在閉嘴。”範初做封口的手勢，禁止她說話。
隨處酒肆
耳朵終於回來的白老大，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
“老師，我發現你們谷城的人很奇怪。”恭恭敬敬的給自家老師倒酒。
聽方大叔說普通的酒是糧食做出來，谷城的酒就是比豐城的酒有酒味。
蘇容一夾起一粒花生米，煞有其事的問道：“哦，怎麼奇怪法啊，說來聽聽。”
徒弟雖然收倉促了些，但他很滿意。他人是躲在院子裡不問世事，卻世事皆知，居灶堂發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
他這個徒兒的性格既剛也柔，知道借力打力，最重要的一點，絕不吃虧。
像他。
“從田野一路來到酒肆，我發現在最外圍行走或是在田地忙碌的百姓，穿的衣服顏色十分樸素，不是白就是灰。”
“越往裡走，他們身上的衣服顏色就越多，而且質量上乘。”
一路上沒人和她說話，實在無聊，趴在車窗外，她才發現這裡不同尋常的地方。
尤其是住在最外層的百姓，面帶苦相，瘦弱嶙峋，還受其他人的鞭笞，她不理解，難道他們不是谷城的人嗎？
“一城有一城生存下來的規則，在谷城，分為三等人，下層人，平等人，上層人；如你所見，以衣著區分。”
“下層人，住在最外城，方便農耕，不得進入平等人和上層人居住的地方，他們是上兩層的佃租者，食不果腹。”
“平等人，有田有地，多與上層人聯絡，依著上層人而活。而上層人.....確切的說是整個四大家族。”
剛剛的好心情，突然就沒了，蘇容一扔下筷子，自顧自的搖扇子。
“人，還可以分人？分等級？”
白老大和胖子表示從來沒見過。
“人，生下來就分貧賤和富貴。”範初冷戳戳的插了一嘴，悶悶不樂灌酒，另一隻手藏在桌底下緊握拳頭。
阿玉一路上沉默寡言，難得對這個話題感興趣：“白姐姐，你沒被別人欺負過嗎？從有記憶起，我被村裡人嫌棄，被村裡小孩欺負，不敢還手，否則，他們就會把我和阿孃趕出村子。我想人是分人，也分等級的。”
他想：他和阿孃是一個等級，風清村的人是一個等級。
額~
還真沒有過，只有欺負別人的份。
“老師，你是？”
言語冷冷：“我出生平等人家庭，世人抬舉擠進四大家族，一人便是一族。”
胖子和大錘子兩個心寬的傢伙，對這個話題沒有什麼心得，屬實是個乾飯人了。
“人不是生而平等嗎？”除了武力。
蘇先生感嘆：“是啊，生而平等。”
一時無言，似乎在回憶往事種種。
良久，蘇先生緩緩開口。
“你們可曾想過未來該怎樣活著？”
白西果斷回答：“坐吃等死。”
胖子緊追白老大：“跟著老大坐吃等死。”
其他三人也說出自己的想法，總體上說和白西所說的相差不多。
蘇先生淡然一笑，沒有多說什麼，起身就要離開這裡。
在走之前留下一句。
“去看看藏書閣裡面的書籍，在你們離開這裡以後再回答我這個問題。”
施施然，瀟灑的離去。
徒留一臉懵逼的五人。
大錘子撓撓頭：“蘇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範初怒其不爭道：“笨蛋，蘇先生一天內教我們認識所有的字，剩下的要靠自己了。”
回去在溫習一遍。
胖子驚呼一聲：“啊~昨天教什麼，老大，怎麼辦，我全忘了，不是學習三個月嗎？”
呵呵，還好，她的記性強，勉強記住。
賢者都是這樣教書育人的？
阿玉安靜的往嘴裡扒飯，腮幫子一鼓一鼓的，牙齦咬的很緊。
吃完飯，五人也沒有逛街的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