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駕南書房,廷玉,成龍,光地,隨朕來一趟……”九福皇帝他拿著看了一眼摺子,穿上燕弁服,這金絲的五爪金龍袍上整整九九八十一條張牙舞爪的小蛇,太監替他披上沒有一絲雜質的白狐毛的大氅。
文淵閣大學士張廷玉,文華殿大學士于成龍,保和殿大學士李光地啪一下打了一個千:“喳——”
“三位臣工,你們先看一下再說。”九福皇帝眉頭時松時緊看了一會,遞給小桂子。
小桂子彎腰雙手接過,遞給天下第一廉吏于成龍。
于成龍先是一怔,眼睛有點不習慣了,因為習慣性是豎著,從上到下,從右往左。
這個試卷,卻是橫寫,不過,剛開始眉頭一皺,看著看著,不知不覺中,這幾十張試卷比以前速度快了不止一半。
起碼快了3倍有餘,加上特殊的符號,可以達到5倍速度。
“這?”看完了?他意猶未盡遞給保和殿大學士李光地。
四爺黨的張廷玉看了良久才放下試卷,沉吟片刻:“萬歲爺,此人是一個老油條!為人世故而不誠懇,敷衍討好而不負責任,處世圓滑!
且,擅自改變考試行題,有些觀點又離經叛道!
【伏羲對人類文明有十五大貢獻】,就荒謬絕倫,這個是什麼?神話故事嗎?
【朝廷需要改善建議】,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就是抄的答案,沒有一點點自己的見解。
學到老也頑固不化,這個是三歲小孩兒也知道的問題,你倒是說一件事情建議也好啊!
但是沒有!失望透頂!”
八爺黨的李光地臉上不悅:“十足卡愣子?一篇篇文章就扯犢子,完全沒有按照八股規定而做,禍亂科舉制度,嚯嚯誰呢?”
好傢伙的,賈弘玉頭上架上了一柄鬼頭大刀。
于成龍對此沒有什麼喜惡,笑道:“刁而狡猾,正宗滑頭鬼!這傢伙滑頭得很!不過,這些點點概括號,及從左到右橫寫法,有提速及特別的清爽感,還有這個書法十分奇怪,似乎是宋徽宗瘦金體,看著有七八成火候,起碼有二十幾年的功力,且有個人風格,行帶書之書法瀟灑,讓人觀之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九福皇帝挑了一下小火爐問:“三位臣工,應該是如何處理?”
八爺黨的李光地最討厭這種投機取巧的人:“五等叉X,不用考慮了!”
張廷玉,于成龍點點頭:“臣附議!”
九福皇帝不置可否:“先拆開糊名看看是什麼人,小桂子。”
“奴才在。”
“拆開它。”九福皇帝坐回龍椅上。
小桂子小心翼翼拿著小刀割開。
“姓名:賈弘玉。”
“多少歲?”
“這?”小桂子用手指腳腳趾頭開始計算。
“你,唉,廷玉,不去數一下他的年齡。”九福皇帝沾墨,捉筆寫了賈弘玉的金句一:仁者無敵。
“喳,萬歲爺!”張廷玉拿過來一看,眉頭一皺,再三仔細觀察:“萬歲爺,十四歲半,還不夠十五歲。”
“什麼?你沒有看錯吧?”九福皇帝,于成龍,李光地,不敢置信。
張廷玉道:“臣看了三遍了!”
“拿過來給朕看看。”
張廷玉走上去,彎腰雙手遞上,又倒退回去。
九福皇帝接過來一看一算,放下手中的毛筆。
“這就難辦了!廷玉,你十四歲,在幹什麼?”
“回萬歲爺的話,臣,讀書!”
“可寫出來這種見解?可有這種書法?”
“這,不好說,臣感覺到十分怪異,不過,以一個十四五歲的弱冠之年,整體來說,難得!”
“成龍,你呢?有何見解?”九福皇帝又問。
“利弊參半,如果是論詩詞,上優,論改革寫作習慣,不用考慮也是令人處理公務事倍功半,特別是批閱奏章,萬歲爺可以輕鬆一半有餘,不用看的眼睛疼痛!”
“光地,你呢?”
“臣,不支援,這等同於焚書坑儒,一旦流行,古籍還有人會看?”李光地固守己見。
“朕需每天要批閱奏章,增加速度,無疑是有對奏事莫大好處,多一天時間,無論是止損或者是增長,其中收益是無法估量,貧窮書生士子燈油火蠟錢也可以省一大筆錢。”
李光地心下不服,面上卻點點頭:“萬歲爺英明,高瞻遠矚,一葉知秋,管中窺豹,是微臣粗淺了!”
“哈哈哈……”九福皇帝大笑。
小桂子心中腹議:“呢嗎,搶我飯碗?正擦鞋精,比本公公技術好那麼多?文人壞起來果然是無人可敵!”
“單寒骨相難更,笑席帽青衫太瘦生。看蓬門秋草,年年破巷,疏窗細雨,夜夜孤燈。
難道天公,還籍恨口?不許長吁一兩聲?
這小子,暴戾恣睢那麼大的?”九福皇帝放下毛筆。
“這小子?”小桂子,不老桂子目光一閃,簡在帝心啊!
……
這邊,賈寶玉被玉摧花囂張跋扈臭罵一頓,心情不好,來到了王夫人屋裡想聲討賈弘玉。
王夫人一共有六個貼身丫鬟:金、玉雙釧、彩雲、彩霞、繡鸞、繡鳳。
賈寶玉慢吞吞磨嘰磨嘰地挪到王夫人這牆壁邊。
一眾丫鬟都在廊簷底下站著,瞅見寶玉狼狽害怕的樣子,都抿著嘴笑。
這時候,彩霞嘻嘻嘻笑著說:“我這嘴上是才擦的香浸胭脂,可香嘍,二爺,你吃不吃了呦?”
她們純粹是故意嘲笑奚落賈寶玉,他老子賈政是對此深惡痛絕,聽一次打一次。
不過,他是越控制越想吃,一來,人長大了,有了感覺,二則這軟軟綿綿的感覺太好了,所以在他的一畝三分地,時不時關上門吃一頓。
至於有沒有深入淺出,這個,就不得而知。
他偷偷看了看她們的粉嫩的鮮唇胭脂,真想衝上去吃個夠,
他忍住誘惑入了屋,王夫人在裡間側臥午憩。
嬌姑娘金釧撐著香顎在打盹兒,一下下如小雞仔一樣。
“誒嘿嘿嘿~”他手賤了,將她的耳壞輕拽了一下。
金釧眯開一隻眼睛。
“好妹妹,你就這麼困的?”他湊近悄悄說。
“二爺,別鬧,出外面涼快待著。”仍然合上妙目,彎彎眼睫毛,香噴噴的味道,姣月臉蛋兒粉紅,賈寶玉心一跳一跳,呼吸一促,有了小九九,拿著香雪潤津丹往她小粉嘴兒塞進去。
金釧也沒有睜開眼睛,就噙住吃了。
賈寶玉心下一喜,拉著她的手,心情激盪:“趕明兒和我孃親討你過來,咱們在一處唄???”
金釧兒笑而不答。
寶玉心如貓撓:“不然呢,等太太醒了我就她討要你。”
金釧兒輕笑睜開眼睛,一手將賈寶玉一推,笑道:“你著急什麼哩。金簪子掉在井裡頭,遲早是你的還是你的”。
明白嗎?
我倒是告訴你個難逢的巧事,你往東小院子裡去拿環哥兒同彩雲。”
“不去就不去,我只守著你便足夠。“
“吱嘎!”王夫人迅速翻身起來,出來照金釧兒臉上就一個嘴巴子抽過來,指著她臭罵:“好你個下作小娼婦,那麼好的大少老爺們兒,都叫你這小賤人教壞了……”
賈寶玉一見王夫人起來,凶神惡煞的咆哮,早一溜煙去了找他的碧痕。
“玉釧兒,玉釧兒……”
“太太……”玉釧兒進來,驚慌失措望著自己姐姐。
“去,將你媽白老媳婦叫來,把這騷蹄子帶走,我這不要她。”
金釧兒跪下叩頭哭道:“太太,我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太太要打要罵,只管發落,別叫我出去就是天恩。
從小到大跟了太太十來年,現在攆了出去,我還怎麼見人呢!”
王夫人更年期綜合徵,氣忿難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品行不行,我斷斷留不下你,滾——”
白老媳婦來了求饒,王夫人不為所動,金釧兒含著奇羞忍辱的出去了。
她神魂顛倒,回來東南角水井邊,望著井水,一雙剪水雙瞳淚水直流:“賈寶玉,你怎麼能這樣……”
“咚——”一條嬌影羞絕而縱身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