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很久沒有回到望月家的老宅了，雖然有人打掃，可宅子裡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顯得有些荒涼。
不過再怎麼荒涼，烏丸蓮耶都不怎麼在意，現在開始只有他和姐姐兩個人呢！姐姐特地趕走了礙眼的人，實在是太棒了。
手舉著茶杯，淡淡的茶香，讓他有些恍惚，再去看涼子時，竟忍不住失笑。
“姐姐，茶很香呢。姐姐有像之前那樣下藥嗎？”
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摩挲著陶瓷杯，烏丸蓮耶嘴角滿是戲謔的笑，撐著頭看著手上的茶杯。
只是一句玩笑話，烏丸蓮耶其實並不相信自己涼子還敢在茶水裡下藥。自從他偷偷將姐姐的毒藥換成春藥喝下之後，姐姐應該是不會再喜歡下毒這種方式了吧。
仔細想來，姐姐以前在茶水裡下過三次毒，在飯菜裡下過七次，想偷偷砍死他十三次。
那時候真的是非常希望他死呢。只是之後為什麼就消停了呢？
涼子輕抿一口茶水，滿臉淡然，甚至有心思欣賞起外面枯掉的桂花樹，倒是十分悠閒。
“嗯，我在茶水裡面下毒了，等你喝下去就把你個狗東西剁碎了餵狗。”
涼子隨口敷衍道，可這樣的話並沒有打消烏丸蓮耶的顧慮，將目光轉向涼子。
“哦～真是失望，我還以為是……姐姐真的不想要嗎？”
烏丸蓮耶裝模作樣嘆了口氣，又故作羞澀，那雙漆黑的眸子裡閃著深邃明亮的光彩，手指卻勾住胸口處的衣服，扯了扯，露出一部分精壯的胸口。
涼子臉黑了黑，對方已經站起身來，一口飲下手上的茶，隨後慢慢附身靠近涼子。
幾乎沒有給涼子任何反應的時間，薄涼的唇瓣貼了過來，想要侵犯更多。
唇瓣溼濡，茶水的香氣在口齒間瀰漫，抗拒之下，流出一點，舌頭裹挾著所剩茶水，十分珍惜地相互交纏，最後涼子只能被迫嚥下。
但侵犯依舊不肯停止，烏丸蓮耶死死扣住涼子的後腦，不給涼子任何反抗的機會，骨節分明的手鼓起青筋，但必須剋制下來，只能不滿地牽起涼子另一隻手，覆上半裸的胸膛，滿足地喟嘆，又更加慾求不滿，身體一點點壓下去，直到兩個人雙雙倒在地上。
“姐姐絕對下藥了。嗯……姐姐……我中了藥呢，姐姐得救救我……哈……姐姐你看……好難受……”
烏丸蓮耶喘息著說道，雙眼迷離，臉頰緋紅，如果這茶不是涼子親手泡的，她可能真就相信了烏丸蓮耶的話。
身上的男人愈發不要臉，手指勾住涼子身上的和服扯弄。
衣帶半解，和服遮不住修長脆弱的雙腿，被摩挲著輕顫，無力地晃動兩下，被握得更緊。
胸口上的手被牽引著，烏丸蓮耶悶哼一聲，不滿地看著涼子反抗的動作，俯身再次吻住涼子，牽引著手……
“都是姐姐的錯……姐姐給我下藥了，所以我才這樣的……嗯……姐姐的手好軟……”
“我……我沒有！茶水……”
反駁的話突然頓住，涼子氣得臉都紅了，眼角帶上淚珠，委屈得不行，眼尾染上豔紅，紅潤的唇瓣害怕得輕顫，卻倔強地咬住下唇，抑制住哭聲，努力撐直身體表示反抗，哭聲逐漸壓抑不住，淚水流出，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好不可憐。
“鬆開！“
涼子呼吸急促，再也受不了對方愈發過分的行徑，惱怒到滿面通紅。
”啪“的一聲響，最後涼子還是被放了下來，只是烏丸蓮耶的臉上卻留下了一道紅色的巴掌印。
烏丸蓮耶毫不在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早已經習慣，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不依不饒地去拉涼子的手，掏出帕子仔仔細細擦拭乾淨。
“呵呵，要是姐姐可以一直和我待在這裡就好了。”
烏丸蓮耶感慨一聲，涼子的臉色卻越來越沉，那雙透亮的眸子裡，陰鬱如同化不開的濃墨一般。
“你還真敢說。如果世界上有厲鬼，他們一定會把我們一起殺死在這裡。”
“那姐姐有看到鬼嗎？呵呵，死人可一直是最無用的存在。”
烏丸蓮耶收起帕子，涼子突然靠到他的身上，本想親暱地摟住，卻在看到涼子的臉色時頓住。
涼子臉色比起之前更加蒼白，那雙眸子死死盯著烏丸蓮耶，眼白泛起紅血絲，手死死攥住他的衣服，難受到渾身顫抖，卻露出愜意的笑來。
“可是，我還活著啊……”
“姐姐！你做了什麼？茶水……茶水裡面有什麼東西？”
烏丸蓮耶幾乎不敢相信，涼子的狀態讓他前所未有的恐慌。如果那茶水真的放了什麼，涼子喝得可比他多。
烏丸蓮耶立即站起身，一腳踢開茶室的門要往外衝。
“一家人，當然要埋在一起的。蓮耶，這麼久了，我都煩了，你也該活夠了吧。和我……和我一起……父親……母親……蓮耶……呵呵……”
纖弱無力的手撫上烏丸蓮耶的脖頸，卻沒什麼力氣了。
涼子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但想來她的力氣也殺不死對方，她能做到的，只是留住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然後像一個膽小鬼一樣，愧疚懼怕到瑟瑟發抖……
為什麼要害怕，她可沒有殺人，她只是用她的方式留住了家人！
他們是一家人啊……活著不能一直在一起……至少……至少死的時候是幸福的……至少，她得是幸福的！
自私、病態幾乎是望月家所世代遺傳的執念，所有人都這樣，憑什麼她不可以？
“別走，可不可以帶我去主屋的地下室……至少，得在一起吧……”
涼子緊咬著牙關，淚水從臉頰滑落，滴在烏丸蓮耶的衣服上，胃部傳來灼燒感，一點點蔓延全身，骨頭像是要燒化了，痛到抽搐。
鮮紅的血從嘴角流下，烏丸蓮耶也失了力氣，只是支撐著抱住涼子，靠著牆癱坐在地上。
“和姐姐死在一起似乎很完美。可我，只想要我兩個人一起。那兩具屍體藏在那裡嗎？我才不去。”
烏丸蓮耶附在涼子耳邊低聲呢喃著，揚起一抹幸福的笑來，手臂慢慢收緊，看著涼子的眼神痴迷而渙散。
涼子瞪大眼，卻沒有力氣做什麼。
血流得越來越多……她殺人了……殺死了至親之人……